第54章 血的教训
蒋家男人们大清早被无端吵醒，个个都板着一张臭脸。
“瞧瞧你们，同样喝酒，同样个个喝的烂醉如泥，还不如小楚起得早呢。”
“人家帮家里挑了几担水，还陪孩子们玩了一会，你们却睡到现在。”杨母不满地指责。
哼！大清早的，摆脸子给谁看啊。
蒋家男人像个鹌鹑不敢反驳，却个个瞪向站在身侧的男人。
昨晚最后是谁一直敬酒来着？
将他们给喝趴下了，自己倒装起了好人。
昨天怎么就没看出来啊，敢情女婿（妹夫）来了，不止小妹降了档次，就连他们也要靠边站了。
感觉家庭地位不保啊！
“岳母，是我不对，将岳父和大哥们吵醒了。”
姜楚楠笑着打圆场，心里暗暗决定往后一定不起这么早。
这次不仅得罪了岳父，就连大舅哥也得罪个干净。
这是血的教训，要反思。
“娘，你少说两句，赶紧吃饭，一会咱还得上山呢。”
施若若见势不妙，赶紧和稀泥。
“吃饭。”杨母冷哼一声，止住了话头。
瞬间，堂屋内只剩下叮叮当当碗筷交叠的声音。
屋里的小子们抱着碗呼呼大吃，吃饭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还没长成少年呢，就这么能吃了，怪不得家里越过越穷。
施若若碗里的饭才吃几口，一锅稀饭三两下就见了底。
她直抽嘴角，这次带来的一袋粮食，恐怕吃不了几顿。
看来脱贫致富迫在眉睫，不然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饭后，施若若收拾妥当，跟着一起上山了。
“爹，这山挺眼熟的。”
施若若走了一段路，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总觉的哪里不对劲。
蒋大山没好气地说道：“傻闺女，这就是牛头山的另一边。”
“小妹，你忘了，当初你快要生时，娘夜里梦见你难产。”
“第二日天未亮，硬是翻过这座山头回去看你。”
“等到了牛家村后，发现你已经生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却有血崩之兆。
“娘将一棵老参让你含在嘴里，才保住了性命。”
蒋森无比庆幸当时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施若若愣住，还有这事，似乎不记得了。
姜楚楠听了他们的话，随即想起当时的凶险，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生孩子如同过道鬼门关。
三年过去了，小若的身子还是没有复原，不然早该给兄弟俩添个妹妹了。
“哥，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我都有些不记得。”施若若干笑一声。
“阔叶林就在前面，大家小声些。”
蒋大山出声提醒，这片地方也属于深山了，还是小心为好。
一行人止住话头，闷不吭声地小心前行，林里只有沙沙沙的脚步声。
“你们看，这就是红菇，一般长在枯叶里，大家注意脚下，别踩着了，每一朵都值不少银子。”
蒋林和蒋森点头，此红菇浑身红通通的，小妹不说，他们还以为是个有毒的蘑菇。
蒋大山对这个倒是有些印象，可他只见过晒干的，与新鲜的有着很大的不同。
“大家分开找，注意别被蛇咬了。”
姜楚楠知道自己今儿不受待见，于是一把拽过媳妇，走到树林的另一边。
施若若一听有蛇之类的话，不由汗毛倒竖。
没好气地白了男人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相公，你往后喝酒要适量，可不能再多喝了。”
施若若一边用树叉划拉着枯叶，一边嘱咐。
虽说他酒品还行，不会胡言乱语，可是块头太大，搬不动。
她总不能学娘那样，回回都用水泼吧。
姜楚楠一听这话，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知道了。”
施若若发现他的耳根子都红了，心中不由暗笑。
看来还记得昨晚发生的糗事，话说，也该涨涨记性了，不然得多尴尬。
时间一点点过去。
快到七月的天，山里的红菇基本快没了。
几人转辗在山里各处，找了一上午，五人也才找到半背篓。
这让施若若有些失望。
“爹，等到八月份的时候，你再和哥哥们上山看看， 就在这几个地方找找。”
红菇一年有二次收获，八月份长出来，肯定比这多。
“小妹，此物真能卖银子？到时候不会吃死人吧？”
蒋森怎么瞧怎么不靠谱，颜色太深了，一瞅就是有毒。
“小若说能卖，肯定错不了，你出去将嘴巴闭紧了，别到处瞎嚷嚷，咱家还指望它挣银子。”
蒋大山给了他一记爆栗。
都多大的人了，说话颠山倒四，没个正形。
施若若见三哥又挨批，不由摇头失笑。
还是要赶紧给他找个媳妇管管，看爹操心的。
“别说话。”姜楚楠耳朵动了动，忽然说道。
话毕，他迅速爬上一棵树朝四周张望，看到远处的场景，眼眸微凝。
“前面草地上有一群羊。”
“真的？我瞧瞧。”
蒋森拔腿往树上窜，却被身后的蒋林拉住：“妹夫在上面，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不看也成，咱还是别等了，直接冲上去抓几头羊回来。”
蒋森磨拳擦掌，兴奋的不行。
逮几头羊回去，家里就不缺肉吃了。
“三弟，还是听听妹夫怎么说，在山里他比咱有经验”
蒋林摇头劝道，三弟性子急，他可要看紧点。
姜楚楠微不可见地点头，沉着冷静地分析：
“一般羊群出现的地方，附近都有其它猎物藏在暗处，等待猎守。”
“所以，可能会有危险，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在山里什么情况都会遇上，可惜这次他没带弓箭过来，不然会多一分把握。
这话一出，集体沉默了。
“既然遇到了，就没有错过的道理，我们抓完就撤，爹，你说咋样？。”
施若若见他们犹豫不决，于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抓，能抓多少是多少。”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遇到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蒋大山紧握双握拳，当年他走镖时，那是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
有时候与野兽比起来，人要残忍凶狠多了。
他是老了，可也没失了锐气。
一家之长已经做了决策，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在场所有人走着猫步，一点点靠近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