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跟踪
施若若想到此,好不容易平缓的气息又加重了几分。
“相公,我与他之间什么也没有,你相信我。”
眼下只有死马当活马医,来个抵死不承认。
姜楚楠听出语气里的紧张,不由看向她的脸。
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能模糊看见彼此的轮廓。
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那你为何借银子给他?”
他语气森然,粗糙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声音冷的像冰天雪地中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施若若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那个以往对她嘘寒问暖的男人,竟然变得如此冷漠。
她的心头涌上无限的委屈。
原主是个傻缺,周柏更是无缘无故地发疯。
眼下说不清,道不明,只能自己背黑锅。
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她找谁说理去?
可自己又不是原主,凭什么这个锅让她来背?
越想越气,也越想越委屈。
眼睛里渐渐泛起水雾,无声地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倾泻而出。
当姜楚楠指尖碰到冰凉的触感时,心脏像被烫烧了一块,疼得他猛得缩回手。
“不准哭。”生冷而又强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施若若一听这话就炸了!
还有没有天理?自己哭会都不行?
这糙汉平日没少撩泼她,情话也说得挺溜。
可一到关键时刻,情商一降到底,直接成了负数。
他就不能好好沟通吗?非要走霸道总裁路线。
再说老娘我想哭就哭,你拿我能咋样?
于是她将无声调成有声,开始低低啜泣。
如果不是怕吓着孩子,都要将低档调成高档了。
姜楚楠揉揉眉心,叹息一声。
无可奈何地将人搂进怀里。
她的眼泪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即使狠下心来冷漠以待,可终究逃不过心中的那份不舍。
罢了,再这样下去,受折磨的还是自己。
“别哭了。”低沉的嗓音带着独有的温柔。
半响,见她还是哭个不停,起身将烛火点燃。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粗糙的指尖擦去她脸上的泪,胸口隐隐作痛,被哭的心都要碎了。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可到头来愧疚、自责的却是自己。
“咱家穷得响叮当,我哪有银子借出去,明明是他诬陷我。”
施若若哑着声音,委屈巴巴地控诉。
“真的?”姜楚楠有些怀疑地问。
依小若的性子是不可能与别的男人来往的。
她不爱出门,也不喜与村中妇人闲聊唠嗑,闲暇时只呆在屋内做针线活。
偶尔去河边洗衣服,不然几乎不出门。
虽说媳妇容貌不俗。
可周柏身为读书人,又岂会看上嫁过人的妇人,这不符合常理。
除非……。
姜楚楠忽然想起前世有关周柏的传言。
当时他正为小若的失踪在外奔波,也无暇顾忌这些八卦,看来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比金子还真。”施若若回答的斩钉截铁。
姜楚楠听了,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在她额间落下细细一吻。
“睡吧。”
草率了,他不该质疑枕边人。
可当看到周柏对她的亲密时,便误以为俩人真有些什么。
他妒忌得快要发疯。
也使自己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眼下,他已然想明白了。
这是过关了?施若若目光微闪。
搞不清是哪句话戳到了他的心坎上。
想抬头看看男人脸上的神情,却被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夜深了,睡吧。”
施若若熬不过他,今夜发生的事让她精疲力竭,很快睡着了。
时间转眼即逝,不知不觉已是四月下旬。
姜楚楠的腿彻底好了。
他每日雷打不动地上山,拖着一根根粗壮的树桩回来,砍成一条条码成了一堵墙。
如今家里屋檐下堆满了柴禾,可他仿佛不知疲倦,依旧日日上山砍柴。
施若若做着针线活,时不时看他两眼。
家里有个壮硕的男人,好处立竿见影。脏活累活全被包了。
这些日子因他时常打些猎物回来,一家子天天吃肉都长胖了一圈。
最近,她控制饮食,保持体重。
为了丰胸,热敷,按摩什么的齐齐轮番上阵。
如今,某处像吹了气球似的鼓了起来。
如到如此成效,她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现在。
姜楚楠将山里带来的柴火归拢。
拿出斧子,一刀劈向下去,手臂上的肌肉瞬间膨胀。
“啪”一下,一分为二。
自从上次的事后,两人仿佛有着默契,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谁也不知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施若若叹息一声。
疑似情敌的男人当面挑拨,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心里也会有疙瘩。
或者她该去问问周柏这样做,到底图什么?
不解开此结,日子没法过。
“我出去一趟。”
姜楚楠挽起袖子,胡乱洗了把脸,随即站起来走了出去。
施若若放下针线,目光闪烁。
自从腿好后,每日这个时辰总会出去,等人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些什么?
她拿起衣服继续缝补,想了想,很快又放下。
“天辰,小星,娘亲带你们去找姜铁哥哥玩。”
“好哦,又可以出去玩啰。”姜天辰欢呼一声,拨腿就跑。
“娘亲,我看到爹爹在前面。”姜天星指着人高兴大喊。
施若若一把捂着他的嘴,又将乐不思绪的姜天辰拉回来。
“你爹有事要办,咱们自己去玩。”
我的小祖宗们!说话可要轻点,千万别打草惊蛇。
她还想偷偷跟上去瞧瞧呢。
姜天星似懂非懂地点头。
虽然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不让说话,但能出来玩,他已经很开心了。
施若若一路跟随,见男人往周家村的方向去了。
她赶忙将孩子交给姜铁和姜进。
嘱咐了两句,才偷偷摸摸地尾随他到了周家村。
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
施若若躲在角落里,不明所以地看着姜楚楠,有些想不通。
难道他日日出来,就是为了在周财主家附近蹲点?
看着身体蜷缩成一团,躲在犄角旮旯里的男人,不由好笑,真是委屈他了。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施若若才看见身穿白色锦袍的周财主迈着八步出了院子。
而一直静观其变的姜楚楠,这时动了。
施若若小心跟在两人身后。
万幸周财主走的都是偏僻的羊肠小道,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
又走了一柱香,周财主停在了一处破烂不堪的房屋前。
只见他鬼鬼祟祟的四下张望,见附近没人,闪身进了院子。
姜楚楠也在门前打量了会,才小心翼翼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施若若见此,连忙跟上。
一进里面,映入眼帘的全是成堆成堆的草垛子。
密密麻麻地排列整齐,足有三层楼高,像个迷宫似的。
施若若美眸流转。
此处应该是村里专门用来堆稻杆的地方。
每年秋收时,将稻谷脱粒后,剩下的稻杆都会放在一个地方。
每当村里有人盖房时,想用稻杆遮屋顶时都会来这里搬。
每家每户的稻杆都标有记号,一般不会弄混。
牛家村其实也有个用来堆稻杆的废弃院子。
施若若小心在里面穿梭,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周财主消失的无影无踪,姜楚楠也不知藏在哪个角落里?
不管了,先凭着感觉慢慢找吧。
“事情办的怎么样?”
忽然,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施若若脚步顿住,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