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废都
在小鬼的协助之下, 他们跟随a i的指引来到管理者的办公区域。
这一层办公区域很大，管理区只占了一段面积，小鬼现在所拥有的权限并不能大范围的使用, 他们想进其他的办公室得需要更高的权限。
所以……这也是李成放心他们下来的原因之一。
“啊，找到了。”
小鬼立马使用李成下放的权限，打开了管理区的办公室大门。
管理者只有五人, 但配备的工作设施很齐全。
林沫沫率先找到了燕笙的工作台。
桌面上的东西摆放整齐，没有多余的东西, 一张单人照片紧紧的贴放在电脑的旁边。
照片中, 燕笙穿着一身工作服，笑容温婉大方。
如果单单是这么观察, 一定会认为她是一名工作细致认真, 为人温和的漂亮女人。
事实上, 她就是一个疯子。
【都是一些正常工作的材料，找不到有用的信息。】林沫沫对着蔺若摇头。
能够在李成等人身边隐藏这么久, 还做到管理者的位置, 她一定很小心, 所以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差错。
“这里有档案, 你们要看看吗？”小鬼找的是另一处地方。
偌大的办公室内还有几个小房，其中一个便是档案房。
依旧需要权限才能进入。
小鬼翻找了一下，找到了管理者从入职以来的档案记录, 其中一个文件中标注了燕笙的名字。
蔺若将文件打开来, 仔细翻阅。
“不是桐阁岛的居民，可却是地下城的管理者。”小鬼也看了一眼，发现她身份那一栏填写竟然是废都。
废都是专门收垃圾的地方，国内所有的垃圾都送往此地。
说是收垃圾的城市，可是这里的发展井然有序, 环境也没有比其他地方差很多，甚至很干净。
光是收废物这一点也赚了不少钱，为城市带来了发展。
可问题就是，她身为废都人，是如何做上桐阁岛地下城的管理者？
如果没有人在背后拉动，这肯定不可能。
“她在桐阁岛的工作
年限已经达到了五年，又在地下城工作，属于有贡献一类，其实是可以申请加入桐阁岛，而桐阁岛为了保留人才也会极力拉人才引进。”小鬼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蔺若没有回话，他仔细的看着手上的档案，最后合起来还给小鬼。
“没关系，废都是我们的下一个地点。”
“你们要离开桐阁岛吗？”小鬼疑惑。
在他看来，现在没有地方会比桐阁岛更安全，这里不仅没有丧尸，城市外围还有保护罩围绕，食物的问题也暂时不用担心……
末世之中多少人会向往这样的地方。
“嗯，不打算在这里长留。”
要拿的东西已经到手，又有了新的方向，蔺若可不会因为末世的到来而停止自己的脚步。
而且……
林沫沫正是需要训练的时候。
太早进行安逸的生活，她好不容易立起想要变强大的想法很快又会缩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还能坚持多久，在此之前他需要将她的一切安排好……
【唔？】
林沫沫见蔺若忽然盯着她看，以为有什么事情，歪着头看回他。
“没事，再呆两天，我们就离开。”
【啊，这里还挺安全的。】
看看，她的咸鱼心态又出来了。
蔺若还想说什么，但一旁的小鬼突然撞在旁边的柜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鬼…】
林沫沫急忙上前，想搀扶他，但是被小鬼甩开。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
小鬼撑着柜子站稳了身体，他喘息着。
从感染病毒以后，他的身体就隐隐不舒服，现在全身发烫，像是发烧了一样，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他一直在坚持着。
蔺若盯着他苍白的脸色看了好一会儿。
“你现在感染的病毒和外面的不一样，所以我也不清楚你会变成什么。”
“没关系，只要我不能保持自我，就请立马解决我。”
小鬼又继续缓和着，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他做了一个决定。
“我和你
们一起离开桐阁岛。”
想法也很简单，他觉得只要爷爷他们没有目睹他的死亡，那么就会认为他还在某处活着。
至少还抱着希望吧。
蔺若没再说话。
【这是什么？】
在气氛陷入低迷的时候，林沫沫退了几步，转身往后走。
她看见了一个没有关上的柜子。
柜子里头放着一颗状似鸡蛋的物品。
它通体黑色，外面印着一圈圈奇怪的纹路。
看着还是挺好看的，林沫沫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这东西立马就亮起了白色的光芒。
但光芒也仅仅是闪现了一下便又消失了。
蔺若远远看了一眼。
“那是废都的特有的制品。”
【会是燕笙的吗？】
林沫沫从未听说这颗像蛋一样的东西会是从废都而来。
“有可能……”
话还没有说完，小鬼蹭的一下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怎么了。】
到底是她捡回来的人，林沫沫还是有些担心。
蔺若没有阻止。
档案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盯着柜子里的物品看了许久，最后伸手……
东西眨眼消失在他手中。
这不是普通的“蛋”。
蔺若刚才没有完全说实话，这颗“蛋”只能是燕笙带来的。
那是燕笙所隐匿的组织中的能够代表他们身份的东西……
所以，他得拿走。
随后他从档案室中出来，发现林沫沫和小鬼正堆在厕所里。
“小鬼怎么了。”
【他吐了很多。】
先是浑身发烫，再是呕吐现象。
林沫沫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现在的状态和她之前在学校时很像。
不过……也有可能这都是感染病毒后的统一症状。
“他离彻底感染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这个过程会很难受。”
“我知道。”
小鬼用水龙头冲洗了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蔺若见他还能稳住自己的状态，便点头。
“那我们到回去吧。”
【不再看看有没有其
他线索吗？】林沫沫疑惑。
“不用了，我们去废都找。”
看来还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她有些遗憾。
三人重新回到了李成这边，并告知他什么发现都没有，不过……
“爷爷，为什么她是废都人能在桐阁岛的地下城工作这么久？还能做上这个位置？”小鬼率先把疑惑问了出来。
李成还在处理手上的资料。
这次苏醒以后，实验室很多数据都被改动了，这可是巨大的变动，所以他已经和其他管理者商量，必须把上位者还有另一批科研者唤醒。
只有他们才能解决目前的现状。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怀疑我们之中有内鬼。”李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有想过，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我不能去质疑什么，只能再慢慢做打算。”
小鬼见自己的爷爷还在忙碌中，便没有继续打扰他，他们打算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本来会到地下城，也是想要确认桐阁岛的人是不是都还活着。
现在不仅确认了，还有另外的收获，他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里。
在即将离开时，李成又喊住了他们。
“等等。”
他喊的不是小鬼，是蔺若。
“我记得你，你是亚极科技的吧？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眼熟。”
蔺若点头，“是。”
李成又问，“欧阳旭呢？他还好吗？”
“死了。”
欧阳旭，对外宣称是亚极科技的老板。
李成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真是可惜了，我们沉睡了这么段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没想到变数这么大。”他又问到，“你会留下来吗？”
他对蔺若是有点印象的。
当年一直跟在欧阳旭左右，似乎是得力助手。
亚极科技在全球遍布，也很受桐阁岛的重视，所以他对亚极科技还是有好感的。
“不会留下来，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机会再回来。”
“这样啊……”
能多留一个人才当然是多留一个人才好，但对方执意要走，他当然也不能强留
。
“小鬼，你脸色看着不太好，快点回家休息吧，你爸妈暂时没有那么快苏醒，不用担心他们。”李成拿着手上的平板，仔细的对小鬼嘱咐，同时…眼神不自觉的落在林沫沫的身上。
他一直没有怎么注意这个看上去比他孙子没有大多少的女孩，现在仔细看，他似乎从她身上感受了什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尤其是她脖子上带着的丝巾，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过他没有多想，挥挥手，还是让小鬼他们离开了。
“我知道了，爷爷，你也不要太劳累了。”小鬼勉强说了一句，便和蔺若他们一同离开，回到了地面上。
“我和你们一起吧。”
小鬼并没有打算回家，决定从接下来开始都和他们一起呆着，以便迎接最坏的打算。
林沫沫叹气，先走在了前头。
倒是蔺若重复问了一句，“你确定自己做好准备了？不打算和李成说？”
“你们要走的那天，我再和爷爷打声招呼。”
总之，他不希望自己最糟糕的一幕让李成看见。
虽然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但是……知道他们安然无恙也是好的。
只要桐阁岛的安全机制一直好好的运行，他们的安全就不是问题……
三人回到了蔺若的住处。
盼星一直老实的呆在地下室，直到他们回来以后才跑上来。
期间因为害怕，还给自己唱了几首歌壮胆。
见到林沫沫，还立马奔到她跟前并抱住了她。
林沫沫安抚性拍拍她的头。
蔺若瞥了盼星一眼，即使没有看见她也感觉到了，刷一下放开了林沫沫，朝她甜甜的笑了笑。
其实盼星是一个生的很好看女孩子，就是常年被家里人奴役，到田里干活或者做其他杂七杂八的脏活。
所以人现在看起来还有些黑。
但林沫沫断定她以前肯定很白，因为脸，手还有脖子压根就不是一个颜色。
得好好养养才是。
看着盼星，林沫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扭头看向蔺若。
【盼星不是病毒免疫吗？可以制作
血清吗？】
她还是不愿意看见小鬼丧失自我意识的状态。
“小鬼的身体支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其实林沫沫明白，只是带着一点微弱的希望问问看。
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想休息一下。”
小鬼支撑不住了，他现在满身的大汗，想要冲澡，可更想睡觉。
蔺若让菲利普指引他找到休息的房间，随后一把抓住也想去睡觉的林沫沫。
“你跟我来。”
林沫沫眨眨眼睛。
【就不能休息一下么……】
“不能。”
【好吧。】
拍拍盼星的头，让她先自己玩会儿，林沫沫只能先跟在蔺若的后头，她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要带我去做什么？】
“检查身体。”
【我最近感觉挺好的，吃嘛嘛香。】
“你那是只能吃我做的小点心。”
【嗐，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蔺若的这栋别墅里头就有小型的实验室，建在了一层。
面积不大，但该有的设施都有。
走进小型实验室，蔺若拍拍置放在中间的床铺，“躺上来。”
这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奇怪。
不过林沫沫还是乖乖照做了。
躺上去以后，她发现蔺若的手中多了一样铁方块，正常看就是一个普通铁皮，啥也不是。
但是蔺若将这个铁方块直接放在她的胸口。
【这是要干嘛？】
话才刚说完林沫沫立马就感到一阵刺痛。
她惊讶的瞪大双眼。
因为她应当是感觉不到痛觉才是！
铁方块在她身体上分解，最后布满了她的全身。
蔺若伸手轻抚着林沫沫的脸蛋，“你忍耐一下，很快就过去的。”
【疼啊……】
疼痛感加深，她开始在床上扭动自己的身体，可不知不觉中她的四肢都被绑了起来，压根就无法动弹。
这时，疼痛延至心脏，她能清除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慢慢的减弱。
分解的铁方块，侵入了她的心脏。
【放开我！放开我！！！】
从变异之后，她就再没有感受到痛苦，更别说这种锥心的疼。
“再忍忍。”
蔺若知道她难受，但也只能一直重复这三个字。
许久，他看见东西收集了差不多了，这才让铁方块重新恢复了原样。
而林沫沫的胸口此时已经多了一个血洞，里面还有蓝色的血液正不断的冒出来。
“已经没事了。”
他收起了铁方块，又替她擦拭了额头的汗水。
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林沫沫觉得自己宛如死去一半，许久，她才问到。
【你不是说检查身体吗？为什么这么疼……我不是没有痛觉了吗？】
“你的身体还在变化当中，会有这种感觉是正常的现象。”
【不是吧……】
那下次她要是遭遇可怕的打击，那不是会痛的死去活来？
她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蔺若拿起了铁方块，放在桌子上的黑面上，这东西链接着电脑。
当铁方块放上去以后，一连串她看不懂的数据出现在上面，蔺若迅速的在上面操作。
【所以，我还会丧失自己的意识吗？】
听蔺若这么说，她的身体还在变化中，那她会不会变成和燕笙一样的怪物？
光是想着那样的画面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变成这样，她宁愿就地死亡。
“不会。”
见他操作认真，林沫沫也没有再打扰他。
也不知道铁方块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现在突然困的很，躺在床上没有多久，便沉睡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她是被饿醒的。
但蔺若有预见，他在她的床头柜上放了好几个小点心。
林沫沫连忙拆开吃了起来。
本来就和燕笙打了一场，虽然最后也没出多少力，但异能到底还是消耗了，回来又折腾了那么一会儿，所以现在就是补充能量的时候。
就是时间看起来不大对劲。
吃饱了以后，林沫沫也没有了睡意。
她在房间转悠着，又到窗边往外看。
除了孤零零亮
着的路灯，就再没有其他可看的。
桐阁岛的建筑确实好看，可看久了也会看厌。
林沫沫很快从房间走出去，外面一片漆黑，大家应该都睡下了。
她本想着去大厅看看。
这里的电力还正常，她就想看看能不能用电视找电影消遣一下时间。
结果还没有下楼她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她分辨出来那是小鬼痛苦的喘息声。
她犹豫了，但最后还是顺着声音前去。
小鬼的房间并没有关门，还留了一条缝隙，她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发现小鬼正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
“冷，我好冷啊……”
这是怎么回事？
白天还热的一身汗，现在就变冷了。
变异的过程，当真是痛苦。
林沫沫推门走进去，轻松的将他重新给抱到床上并给他盖了被子。
冷的话，盖被子就好了。
可这没有用，无论他盖多少杯子同样还是冷。
【……】
林沫沫沉默的站在他床前，最后还是离开了。
她并不能帮他做什么，类似的痛苦她也尝试过。
“我不想死……”
在离开之际，林沫沫听见了小鬼的呜咽声。
作者有话要说： 码了5k，清明还要上班（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