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什么时候捡到猫了？
“别提了，有瓦遮头就不错了。两个多月了，仍然是孑然一身。我当初说两天一个馒头，才肯收留我。”江栩栩叹气道。
“两天一个馒头，这还有人性吗？”路垚吐槽。
白幼宁翻开笔记本，开始记录，“别怕，你说是谁，我要把这种没人性的人登报，让大众谴责他。”
“对，谴责他。”路垚附和。
“其实吧，他还挺好的……”江栩栩有种玩过了，于是准备解释。
“你可千万别害怕，”路垚指了指白幼宁，“她和乔探长特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是吧，乔探长。”
路垚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乔楚生。
江栩栩一见乔楚生，立刻就心虚的，悄悄移着脚步，躲到路垚高大的背影后面。
“老乔，你什么时候来的？”路垚随口问道。
“你嗓门那么大，我又不是聋了。”乔楚生看着江栩栩似笑非笑，“江栩栩？”
感情全听见了。
江栩栩拉着路垚后背的衣服，“路垚，如果有人把我扔到黄浦江，你一定要去捞我。”
路垚瞥了一眼白幼宁，“我还指望你来捞我呢？”
“你那还有房间吗？我今晚跟你住。”江栩栩从拉他后背的衣服，改为抱住路垚。
路垚感受到她的反常，“你怎么了？”
“我怕有人把我扔到黄浦江去喂鱼。”
“栩栩，来给你介绍一下，租界巡捕房的乔楚生乔探长，”路垚的手，上下比划，介绍着，“有大名鼎鼎的乔探长在，谁会敢做这种事情？”
“嘿嘿，乔探长好。”江栩栩傻笑几声。
“我没人性？”乔楚生咬牙笑着。
“不不不，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江栩栩毫不犹豫的指着路垚。
路垚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白幼宁先反应过来了。
“楚生哥，我知道了，”白幼宁笑了起来，“原来楚生哥上次打包的点心，是给江小姐带的。”
“老乔不是说捡了一只猫，带回去喂猫的吗？”路垚道。
“猫？”江栩栩疑惑的看着乔楚生，“你什么时候捡到猫了？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是养在外面？
路垚和白幼宁一对视，恍然大悟般，“哦，我知道了。”
“你们再说什么？”江栩栩看不懂他们的哑谜。
乔楚生知道他们的打趣，懒得理会，看向江栩栩。“你怎么来了？”
“冯叔让我把这个送给你。”江栩栩把档案交给乔楚生。
乔楚生看了眼文件，漫不经心道：“你不觉得你该跟我解释一下？”
江栩栩抬头看天，然后拉着路垚，“你需要佣人吗？我不要工资，给口吃的就行。”
“大姐，别逗了，我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路垚道，“你爷爷不是给你留了一大笔钱，下辈子都花不完。”
“没了，全捐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江栩栩道。
“你这么大度，一点都没留？”
“我不是已经‘死’了，我留了遗嘱。如果我死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就会捐赠给学校、医院。”
“你真高尚。”路垚竖起大拇指。
“我是不会给他们留一块大洋。”
“那他们不得气疯了。”
“哈哈，是的，我看到他们嘴都气歪了，顿时身心舒畅。”
白幼宁提议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一听有吃的，路垚完全赞同。
于是，他们来到一家餐厅。
说是边吃边聊，就好像变成了“审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白幼宁看着两人问道。
路垚说道：“门当户对，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差不多就这些词的意思吧。但是，我俩都没那意思。”
“那后来呢？”白幼宁道。
江栩栩接口道：“后来，他有了一个喜欢的人，我们商量了一下，就解除婚约了。”
“到这里还算正常吧。”江栩栩道。
“那是哪里不正常了？”
江栩栩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有些伤感。
“大概是我运气不好吧。”
路垚疑惑道：“可我听说你结婚前一天跳河了，为什么啊？结婚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有一个好后妈了。她造谣说我是因为品行不端被退婚的，对外说解除婚约是为了给我留面子，众口铄金。只要是正经人家，是不会有人愿意娶我的。”
“不过，这些我都无所谓。男人嘛，逢场作戏，玩玩就好，我又不打算嫁人。”江栩栩无所谓的语气。
白幼宁看向路垚，小声问道：“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被男人伤过。”路垚小声回答。
“路三土，你找死吧。”江栩栩踢了他一脚。
“你继续你继续，后来又发生什么了？”
“我后妈把我高价卖给富商当小妾，那个富商三年娶了八个。”
“那不刚好，你嫁过去就是第九个，长长久久，多吉利。”路垚欠揍发言。
江栩栩懒得理他。“那个富商的儿子，年纪比你还大。”
“这不更好，不出一点力气，白捡一个便宜儿子。”
“路三土，你还是不是人。”白幼宁拍打着路垚喊道。
路垚躲着，抽空看向江栩栩，说道，“那你怎么可能答应。”
“我没答应啊，傻子才答应。”江栩栩道，“他们以祭祖的名义骗我回国，拿走了我所有证件手续，把我关起来，逼我上花轿。”
“你爸呢？你爸难道就不管？”白幼宁气愤填膺。
“大姐，不是人人都像你爸那样对你好。这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更何况，他爸还不在了。”路垚道。
路垚看着江栩栩，“所以，你就投河自尽，以死明志？”
“不是，我就是单纯的诈死逃婚。如果，我不死，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江栩栩转头看向路垚气愤道：“你还说呢，就咱俩这关系，我死了，你都不来吊唁。”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难不成你还在你灵堂门口守着？不是我不去，是我知道的时候，你都下葬了。”
“他们说你是投河自尽，我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你到了水里就跟回家一样。别人我不知道，就你，我还不了解。”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肯定是长命百岁。”路垚说道。
“你骂谁呢？你骂谁呢？”江栩栩用力拍着他的胳膊。
“疼疼疼，你轻点，你还是不是个女人。”路垚抱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