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习以为常
一天后，青山县一个偏僻的海湾，并不是环山港。
五艘大船小心避开浅水的礁石，在离岸边几十丈的地方停下了。
岸边早就有不少马车等候了，一条小船从岸边驶来，靠近了大船。
方敬登上了一艘大船，黄振均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他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容貌。
“怎么样？”方敬看到黄振均等人的神情其实也能猜到结果。
“很顺利。”黄振均答道，“窦岩已死，血鲨换主人了。我们差不多将血鲨多年积累的财物搬空了。”
“有多少？没有千万两，那也得有五百万两吧？”方敬问道。
“三百万两左右。”黄振均苦笑了一声，答道。
“这么少？比周鼠多不了多少？”方敬有些意外。
想想周鼠这么一个老海寇都给自己带来了一百五十万两。
“少爷，不能这么比。”黄振均解释道，“周鼠经营车马行这么多年，一直是赚钱的。而血鲨不同，他大部分的劫掠所得除了购置船只，还得分给下面的人收买人心，真正结余的不是很多。”
方敬也明白过来了，这倒是事实。
血鲨的势力是大，可养的人同样更多。
而且在海上，他们经常会和其他海寇实力厮杀，船只损坏很常见，为了弄这些船，耗费的银子可不少。
能有几百万两积蓄倒也不容易了。
“血鲨那边船不少，要不要弄一些回来？”黄振均想了想道。
船只也是一笔财富。
方敬摇头道：“周鼠这边百多条船暂时已经够了，魏东方现在头还大着，你要是再弄来几十上百条船，他岂不是要找你拼命？”
黄振均想起之前魏东方为了找合适的船伙计，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
要知道这片大海不平静，尤其是海寇肆虐，要不是为生活所迫，他们一般是不愿意出海，哪怕是出海捕鱼也不会出去太远。
听说帮商号走货，纷纷摇头拒绝。
商船是那些海寇最喜欢的，哪怕一些交了买路钱的也不敢说就安全了。
和海寇讲诚信，那不是扯淡吗？
只有一些家中快揭不开锅的，无奈之下才加入的。
要是自己再弄来一些船，黄振均可以想象魏东方的神情，方敬说的还真有可能，他会找自己拼命的。
“血鲨那边你偶尔也要过去盯着。”方敬又说道，“你要是太久不出面，就算有毒，难保那些家伙会有什么异心。”
“属下明白。”黄振均点头道。
“招收江湖中人的告示我已经张贴出去了，报名的人不少，还得你出马才能震住他们，挑选一些合适的。”方敬叹道。
“交给属下吧。”
“辛苦了。”
“这不算什么。”
“其实你要是有认识的人，也可以推荐一下。”方敬说道，“我不会亏待他们的。”
黄振均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少爷，有倒是有，就是性子有些怪。”
“性子怪不要紧。”方敬笑道，“只要有本事，其他的都好说。”
“那属下试试联系他们。”黄振均道，“毕竟这么多年没联系了，需要些时日。”
那些招收过来的江湖中人，方敬不会重用。
如果是黄振均推荐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他还是信任黄振均的。
“这有多少银子啊？”许静薇看着一辆辆马车将箱子拉进来，很是惊讶地问道。
“三百万两。”方敬说道。
“啊！”许静薇小嘴大张，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前几天刚刚听说从海老鼠那边得到了一百五十万两，怎么没过两天又来了三百万两。
“当然，这里面不少都是金银珠宝，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万两吧。”方敬补充了一句道。
“好啊，那盐引就没什么问题了。”王惜月说道。
“姐姐，你早知道了？”许静薇问道。
“和你一样，也刚看到。”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习以为常了吧。”王惜月笑了笑道。
许静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次之后，方大哥要是再弄个五百万两，她也不会太惊讶了。
“惜月，盐引需要花这么多银子吗？”方敬问道，“我觉得这里还是可以拿出一些扩大商号的。”
“方大哥，你的胃口也太大了，钱掌柜他们现在个个都是顶着黑眼圈，商号的分号开设容易，可人呢？欲速则不达。”王惜月没好气道。
方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是是是，是得稍稍放缓一些脚步了。”
这段时间在周围府县大肆开设分号，人手方面又跟不上了。
再这么下去，会出乱子。
“方大哥，你现在不是准备招收江湖中人吗？有这些人，到时候就算盐引多一些，也有人护卫，相信还是没问题的。”王惜月说道，“镖局还是护送那些寻常的货物，盐的话，还是要靠你招收的这些高手。”
王惜月还有一点没说，就凭方敬现在武林卫副千户的身份，也是很好用的。
可以震慑大部分江湖中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方敬点了点头道。
其实以后运送官盐的时候，主要还是会以天地人字号的成员为主，那些江湖中人为辅。
现在天地之字号的成员个人实力还弱，等再给他们一些时日，相信都能独当一面了。
“不过这里的银两倒是可以匀出一部分给芸研妹妹。”王惜月说道，“提功丹药可不能省。”
沈芸妍现在帮方敬做事，方敬就将炼制丹药的事交给她了。
对她来说，炼丹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药材，有丹方，经过几次尝试，差不多就能够熟练炼制了。
“可以。”方敬点头道，“这些丹药也可以用来收买人心。”
招收江湖中人，除了给他们银两报酬之外，赐予功法丹药，效果更好。
“少爷，有关击杀窦石的嘉奖下来了。”紫鹃走到方敬身旁说道。
“陶通升了几级？”许静薇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她们都已经知道，知道方敬将功劳让给了陶通。
如此大功，足够人能够陶通升官发财了。
“具体的还未下来，说是记了他们一个大功。”紫鹃说道。
“他们？”王惜月听到了紫鹃话中有话，“没提到方大哥吗？”
“没有提到少爷。”紫燕说道，“倒是那个卢散泽也被记了一大功，太无耻了。”
“无耻。”许静薇胸口剧烈起伏，小脸满是怒气，“欺人太甚。”
“你们生什么气啊。”方敬笑道，“这个结果不是可以料到的吗？以他们的关系，陶通分一点功劳给卢散泽太正常了。”
“就是气不过嘛，就算他们拿了大头，也得提一下方大哥吧？”许静薇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们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