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赏灯
“……他们……没追上来吧……”林子羡气喘吁吁问道。
“没有，应该……追不上了，我们……歇歇吧……”江落晚说道。
两人坐在河岸边稍作休息，江落晚抬眼望向河对岸，不由得感叹道：“哇，好漂亮。”
今夜的林家庄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灯笼层层叠叠的悬挂在灯笼架上。
林子羡说道：“走，我们去转转。”
江落晚：“嗯好。”
俩人边走边赏灯，江落晚指着其中一个花灯，说道：“快看，这个好漂亮啊！”
“晚儿，你看这个，这个也漂亮。”
“嗯，好看。”
这你侬我侬的场景，竟让卖灯笼的老板误以为他俩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
“公子好眼光，买一个送给你家娘子吧！”老板说道。
俩人闻言一愣，随后羞涩的相视一笑。
林子羡爽快地说道：“老板，取下来吧，我们要了。”
就在这时，上官哲手里拿着一个极其素雅的灯笼走了过来，故意扫兴道：“他俩可不是夫妻。”
林子羡一脸不耐烦地看向他，说道：“怎么又是你？唉，我说，你不会在跟踪我们吧！”
上官哲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匀给他，一双眼睛紧盯着江落晚。
他慢条斯理地将花灯递到江落晚面前，轻声说道：“晚儿，这个花灯笼送你，上面的兰花和你的气质非常相配。”
林子羡不屑地冷哼一声，心想：“他娘的，脸皮真是厚。”
还没等江落晚说话，林子羡接道：“哎，你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上官惹人厌。我说上官惹人厌，把你的破灯笼拿开，我们不要。”
江落晚也觉得这人多少有点不正常，短促道：“我不要。”紧接着又看向林子羡说道，“子羡，我们走。”
林子羡像宣誓主权似的牵起江落晚的手，“我们走。”
“慢着。”上官哲微微抬眸，沉声道。
林子羡亦是冷漠，回道：“你想干什么？”
“林少爷，我这个人向来直爽，不喜欢拐弯抹角……”
林子羡急促道：“有屁快放。”
“我仰慕落晚姑娘很久了，我想让你把她转赠给我。”
林子羡闻言不由得一声冷笑，“转赠给你？”
“当然，你可以提条件，比如——金钱。”
林子羡笑得更厉害了，忽然他面色一沉，说道：“你看本少爷像缺钱的人吗？”
“那好，既然林少爷不缺钱，那肯定缺这样东西。”紧接着他从袖管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修灵丹，仙家的圣物。我早就听闻林少爷不能修行，为此非常苦恼。但这个修灵丹可以帮你，吃了它，你全身经络会重塑，成为修行的强者。”
“既然它这么好，你怎么不吃啊？”林子羡问道。
“它固然是好，但也抵不过我想要落晚。”
林子羡蹙着的眉挑的越来越高，绷着嘴沉默了片刻，说道：“上官公子，你长得也算伶俐，可人怎么那么蠢啊！我学法术那是为了打发时间，学不会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们学法术那是关键时刻想着自保，我呢，需要吗？我有晚儿，我有晚儿保护我，其他人能伤到我吗？谁又敢动我？”
上官哲闻言眉头紧蹙，眸子深处隐着怒火。
“晚儿，我们走。”林子羡说道。
“林子羡，”上官哲叫道。
林子羡顿住脚步，不耐烦地问道：“你又要干嘛？”
“落晚迟早都要嫁人，我是真的喜欢她，我发誓我一定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对她好。”上官哲坚定道。
江落晚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没任何兴趣，依旧静静地看着他俩。
林子羡冷哼一声，说道：“巧了，我也是。”
江落晚闻言眼眸里划过一丝光亮，她深神地看向林子羡。
“你喜欢她？可她是你的师父？你们这是有违人伦。”上官哲道。
林子羡无奈的直叹气，“行吧，看来你是真蠢。上官公子，把你那三纲五常、道德人伦都给咽到肚子里去，你见过谁家师父比徒弟还小？晚儿她九岁就进了我们林家的门，那就注定了她以后就是我们林家的人，她不会嫁给其他人，因为我要娶她。”
江落晚从没见过他如此认真过，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上官公子，我说的够明白了吧？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惦我家晚儿了，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世上女子千千万，总有一个适合你的。”
江落晚则是眸中含笑，静静地望着他。
上官哲颜面扫地，心有不甘地抬脚就走。
“怎么，这就走了？”紧接着又道：“上官公子，等我和晚儿成亲时定要来吃杯喜酒啊！”
“好了，人家都走远了。”江落晚说道。
“和我抢你，他也配。”
江落晚忽然有些娇羞起来，沉默了片刻，垂眸问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林子羡不解道。
江落晚蓦然抬头，神色暗淡道：“算了，没什么。”
林子羡挑眉一笑，猛地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啊，林子羡？”
“你叫我什么？”
“林子羡啊！”
“你从来都没叫过我林子羡的。”
江落晚没言语。
“你生气了？”林子羡问道。
“我没有。”
“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我没有，你把我放下来。”
“我不放。”林子羡一脸傲娇的说道。
“放下来。”
“别动。”林子羡认真的说道。
“怎么了？”江落晚问道。
林子羡的脸越来越贴近江落晚，他的唇渐渐落到江落晚的唇上。
良久，林子羡抱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江落晚，柔声道：“晚儿，有你真好。”
“子羡，你知道吗？我这辈子能遇到你，无憾了。”
林子羡轻轻吻了一下江落晚的额头，说道：“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子羡，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会，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心意。”
江落晚心想：“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林子羡抬眼望向夜空，“晚儿，你看今天的夜空多美，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看星星的那晚？”
江落晚就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呀，好美。”
林子羡望着远处的山顶，向往道：“如果我们能去那个山顶上看星星就好了，会不会更闪亮璀璨。”
江落晚羞涩地松开了手，看着远处的山峰，说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话音方落，她抓住林子羡一跃而起，落到林子羡指的那座山顶上。
林子羡颤颤巍巍的站在山顶，颤声道：“晚儿，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提前有个准备。”
“你别乱动，前面是悬崖，走，我们去那。”
随后，俩人找了个平地躺了下来。
林子羡双手交叉放于脑后，一脸新奇道歉：“在这里看星星确实和下面不一样，感觉它离我们更近了只要伸手就能摘一颗。”
江落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认真得听他讲话。
不一会，林子羡忽然指着夜空激动道：“晚儿快看，流星，许愿。”
江落晚看着划过天际的流星，闭眼虔诚许愿——让我永远都陪在林子羡身边。
“晚儿，你许了什么愿？”林子羡好奇道。
“这个不能告诉你，人家说愿望出来就不灵了。”
“好吧！”林子羡有点失落的说道。
这会儿，林子羡又想起他那坛上好的女儿红来，他佯装轻咳了一声，“晚儿，如此良辰美景，我们是不是得……共饮一杯啊？正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江落晚到是赞同，“嗯，你说的有理。”
林子羡一听有戏，心中暗自窃喜。
江落晚顿了顿，接着道：“但是，不行。”
林子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顿了顿，使出杀手锏，撒着娇说道：“好晚儿，最好的晚儿，求求你，就让我喝一小口行不行，我真的只喝一小口。”
江别别过头去，坚定道：“不行。”
“晚儿，晚儿，我发誓我只喝这一回了，如若说话不算话，就天打雷劈。”
江落忙捂住他的嘴，凶道：“你干嘛呀？呸呸呸，谁让你说的这么不吉利的话，以后你不准咒自己，听见了没有。”
林子羡瞧她真有些生气，忙道：“以后我不说了，晚儿。”
“那……说好了，就一小口。”
林子羡闻言两眼放光，“我保证，就一小口。”
江落晚捏了个诀，将那坛子酒变了出来。
林子羡忙打开酒塞，抿了一口，回味无穷道：“啊……好酒。”
“就这么好喝？”江落晚好奇的问道。
“好喝啊！晚儿，要不你尝尝？”
“不要，夫人说了不让喝酒。”
“你就尝一小口，没事的，我娘她不知道。”
江落晚盯了那坛酒片刻，意意思思地接了过去，学着林子羡的样子尝了一口。
“啊……辣……”
“没事没事，晚儿，一会儿就回甘。”
“哪有回甘啊？分明就是又苦又辣又涩……”
“真的会回甘。”
“我就不信了，这酒还能喝出甜味不成。”
话闭，她拿起那坛酒，猛地向唇里灌了一口。
“晚儿……”林子羡惊声叫道。
“还是……辣的啊？不甜，不好喝。”江落蹙着细眉，略带着醉意说道。
随后，整个人都松懈下去。
林子羡忙把她扶住，轻轻摇晃她的肩，叫着：“晚儿，晚儿。”随后叹了口气，又道：“你可不能醉啊，你醉了，我们怎么下去啊！”
“别晃我，我要……睡觉。”江落晚瓮声瓮气道。
“晚儿，我们不能睡这。走，我带你回家。”
下山的路上没有人听林子羡说话，他便自己嘀咕，“晚儿，其实我一直在想，你那件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
半晌，江落晚竟有了反应，醉醺醺地厉声回道：“我要……报仇。”
林子羡惊道：“晚儿，你能听到我说话呀。”顿了顿，又不解道，“报仇？”
江落晚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说道：“我要杀了他。”
“他是谁？”林子羡问道。
江落晚痛苦地喊叫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晚儿，我们不想了，没事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