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见陈皎月
林言让小秦将这些东西在他们回去后交给化验科，让化验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几人又将卢国庆的家检查了一遍，发现真没有什么东西后，便打算回刑警支队，整理下今天得到的线索。
等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吩咐程止带两个人去找人问一问，看看卢国庆一直都在帮谁家看孩子。
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被摧毁的女孩，虽然卢国庆死了，但不管出于线索，还是什么，他想让程止去看看那个女孩。
毕竟遭受了这种事情，肯定心理会出问题，他不希望一个孩子因为别人的错而去惩罚自己。
程止正低头为那个女孩的事而感到难过，想她遭受这些事情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对自己产生厌恶，会不会不再相信别人，她为素未谋面的她而感到了愤怒和难过。
所以当听到林言的吩咐后，她那双暗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其实，她就是想看看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如果不好的话她想为那个女孩请个心里医生，将这段不好的事变消失掉。
于是她领了命令后，带着队里的晓琴和小王一起往村子里走去。
可那个女孩真的会那么轻易的承认这事情吗？
毕竟在她的角度，她不会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事情，会想要承受异样的眼光。
李肖阳望着程止的背影有些担忧，他理解程止身为女性会与那个女孩共情，为她委屈，为她不公，但是一名警察不能用感性的角度去看。
假如说这个女孩出于报复，所以给卢国庆投毒致使他死亡，那女孩就是杀人凶手，到时候和女孩共情的程止又该怎么办呢？
他埋怨着林言，不该这个事让程止去的。
林言没有看他，只是淡漠的说道：“只有走过这条路，去摔倒过，才知道不好走，下次再走的时候就会记住上次被摔伤的痛。”
而程止这边走访邻里后，得出，卢国庆死之前最喜欢给两家人看孩子，一家姓李，是个男孩子，通过那些东西显然这个孩子不是。
那么只剩下眼前这栋房子里的人，程止望着这座比卢国庆家还破的房子出神的想着。
她回过神，上去敲门：“叩叩叩，有人在家吗？”“谁？”吱呀，沉重老旧的木门被里面的人推开，程止有些惊讶：“是你。”
没错，这个小女孩就是今天过来的时候在封锁现场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她有些惊讶。
但是想到她的事情，她更多的是同情替她难过，明明是会为了失明的奶奶冬天也会去捡柴生火的小女孩，她又凭什么该遭遇这些事情呢？
陈皎月望着来人有些惶恐，她瘦弱的笑脸上带着一丝害怕，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好，请问你们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不安的搓了搓自己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程止望着瘦弱的陈皎月，眼睛有些发酸，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你好，小妹妹，我们是来找你爷爷了解一些事情的，可以先让我们进去？”
陈皎月听到程止的话，眼神深处带着一丝绝望，她不想让程止进来，但是她没有拒绝，她知道那件事肯定是暴露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捏着衣角默默地侧过身去，露出一条路来，无人看到的地方，陈皎月的骨节发白，显露出她不平静的内心。
当将程止三人带到爷爷面前时，陈皎月已经恢复如常，甚至还能脸上带笑的为几人端来一杯热茶。
“哥哥，姐姐你们喝水。”陈皎月巴掌大的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谢谢你小皎月，快坐下吧。”程止有些心疼的朝着她看去，手里还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她坐过来。
陈皎月没有说话，安静的坐了下去，在温暖的火光下，显得安静恬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雏菊，天真又纯洁。
陈老头吸着烟嘴，咳咳道：“你们说，老卢头啊，他这个人，虽然有些怪，但还是很好的，有时候我下地忙，或者出门，都是他帮忙照顾皎月的，给皎月吃个饭，让皎月在他家做个作业什么的”
说到这，陈爷爷的眼神浑浊却又带着慈爱的眼神望着皎月，他太过信任了魔鬼，所以不知道他疼爱的孙女在魔鬼的手下遭遇了什么，甚至还在感谢着他。
程止扭过头，不忍看下去， 她让同事和陈爷爷聊着，她则叫着陈皎月带她出去转转，说屋里有点些闷。
陈皎月看到半掩的门帘，没有说什么只是说好，甚至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坐在旁边烤火的奶奶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还是细细的叮嘱陈皎月多穿点衣服再出去，不要着凉了。
程止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率先揭过门帘，走了出去想要冷静一下。
陈皎月细声安慰好奶奶后，走出门找到在门口望着门口的枣树发呆程止，细语道：“姐姐想去哪儿？”
“都行”程止回过神，望向陈皎月说道。
“那我们去后山走走吧”
“好”
陈皎月拢了拢身上披的衣服，那是一件，枣红色的棉袄，看样子是陈奶奶的。“爷爷奶奶很爱你。”
“是的，爷爷奶奶很爱我。”
“你的爸爸妈妈呢？”
“他们在城里打工，想在城里买房，让我上个好高中。”
“那你会想他们吗？”
“想啊，天天做梦都想。”
“那你会怨他们吗？他们在外面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来”
陈皎月有些沉默，说不怨是假的，但是爸爸妈妈很爱她，也不会因为因为常年不见而对她生疏，每次回来都会抱着她，给她买很多的东西。
甚至在别人都躲着生儿子的时候，妈妈甚至还做了结扎，并认真的对她说：“宝贝，爸爸妈妈只有一轮明月就够了。”
她想到脸上带着微笑，轻声摇头：“不怨，因为爸爸妈妈很爱我。”
程止想说，就算她们把你放在家里，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房子，不把你带在身边，让你遭受了很多痛苦，你也，不会怨恨吗？
但是她把这些话都咽下去， 因为她听得出来，陈皎月是幸福的，除了那个苦难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疼爱，让她是开心满足的。
程止在回陈家的路上，想到要问的那个事，有些沉默。
但她还是开了口：“皎月，樱桃的头绳是你的吗？”陈皎月停顿了脚步，眼神中闪过难堪和绝望，她有些狼狈的别开眼:“我不知道，什么樱桃的头绳，我没有。”
程止还想要再说什么，陈皎月快速的打断她，冷声说道：“程姐姐，我的成绩很好，明年我就上高一了，和爸爸妈妈一起。”
程止有些错愕，垂下眸子，虽然不想继续问下去，但是为了案子还是说了下去。
“如果你对卢国庆的死有什么发现还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还有，他已经死了。
我们不是犯错的人，不要把罪责归在自己的身上。”
她认真的看着陈皎月，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陈皎月可以放下心防。
陈皎月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掐破的手也放松下来，她回答：“好。”
等回到陈家后，晓琴他们两个人也已经聊完，所以三人准备回去，临走的时候她看到院子里的一间房，玻璃窗透过光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样子。
程止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一个很大块的巧克力和一个小型的电煮锅，以及露出边角的一丝反光的金色。
“皎月很喜欢吃巧克力吗？”她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那么一大块巧克力，如果不喜欢肯定不会买的。
陈皎月听到程止的话，不露声色的上前挡在玻璃窗前，假装有些害羞道：“是的，我比较喜欢吃巧克力，所以就多买了一些。”
“啊？对对对，我孙女是挺喜欢吃巧克力的，每次过年前都会让她妈妈给她先邮寄一块很大的巧克力呢”陈爷爷乐呵呵的附和道。
程止并没有在意，只是将这个小插曲忘在脑后，只是想赶紧回去将调查结果告知林言。
所以三人没有多做停留，便驱车回到刑警支队。
听到程止的调查结果后，他脸色有些凝重，巧克力？电煮锅？想到从木盒中发现的那叠金箔纸上的东西。
他有些怀疑，但是一切都还没出结果，他也只能按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