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熊孩子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也下山了，城里的高楼大厦早早地亮起了各种颜色的霓虹灯，花里胡哨的样子。
“这一路走回来，热死我了。”
“你不是在图书馆吹了半天空调吗？还喊热呢？”
方乐和夜如羽满头大汗地走进了小区。
“废话，这个天气在外面呆个几分钟就又是一头汗了好吧。”方乐抬手用手臂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的手上拎着两大袋刚买的新书，腾不出手来，“喂，你往哪儿走啊，你家在三号楼啊，你不是忘了自己家在哪儿了吧？”
“那我说打个车回来你又不乐意。”夜如羽的睫毛上都挂满了汗珠看不清路了，他手上拎着蛋糕和礼物，只能摇摇头把汗甩下去，“你走我前面带路啊，我眼睛上都是汗看不清。”
“你又说废话了不是，总共就那么几百米的距离，打个车不是大题小做吗？”
方乐走到了夜如羽的前面，拐弯向着三号楼走去。
刚一走进楼里方乐就突然停了下来，夜如羽差点就撞了上去。
“你干嘛？”夜如羽问。
“不是，他们是在干嘛？”方乐反问着。
夜如羽绕开方乐往前看去，只见入户大堂里挤了一堆的人，人群中间还有两个警察，好像在和一个老妇女争论着什么，周围的人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而这时一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女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霞姐，这是怎么了？”
夜如羽问着那个女生，她是住在自己家楼下的邻居，虽然不是很熟但也算是认识，比自己大个几岁，在ktv上夜班。
“小羽啊。”霞姐看见是夜如羽后就停下了脚步，“嗨，其实没什么事，你还记得四楼那个熊孩子吗？老是玩电梯的那个。”
“嗯。”
“听说他今天好像又在那儿堵电梯了，然后有一个小伙子看不惯他教育了他一下。”霞姐简单地解释着。
“那现在是？”
“现在不熊孩子的家长下班了嘛，知道自己孩子被人欺负了直接报警了在这里闹事呢。要我说那熊孩子是活该，一天天没事儿就去堵电梯玩，搞得大家基本上都只能走楼梯，他今天被人教育都算是轻的了，等哪天电梯出故障了把他带走了后悔都来不及。”
霞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完就出门上班去了。
入户大堂另一边，那个老妇女，熊孩子的母亲正提着嗓子冲警察大吼大叫着，光是那声音就让人听得耳朵难受。
“我说夜如羽，你是怎么教育那熊孩子的？你揍他了？”
方乐扭头问着，他看那个熊孩子的老妈反应这么大担心夜如羽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揍他脏我手，就把他从电梯里丢出去了而已。”
夜如羽说完就向着人群走了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欺负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你说这还是人吗！啊！”熊孩子的妈妈拉着熊孩子的手在警察面前大喊着，“你们给快点去给我把那个家伙抓起来！真的是太过分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赶紧把那个人关起来坐个几年大牢！”
“你先冷静一下。”警察劝道。
“冷静个屁啊冷静！你们赶紧去抓人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熊孩子他母亲气汹汹地吼着。
“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诉叔叔，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打的你，又为什么要打你呢？”另一个警察蹲下身和那个熊孩子保持平视，耐心地询问着。
“呃……”
熊孩子支支吾吾地不敢开口，只是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
“别害怕小朋友，叔叔是警察，你放心说就行了。”那警察安慰着熊孩子。
“我……我自己在玩儿……突然就有个人跑过来打我……”
“听见了吧！莫名其妙突然来打我儿子！肯定是个精神病！赶紧给那个畜生给我抓起来！”熊孩子的母亲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脏话。
“物业在哪里？和我去查一下监控。”另一个警察说。
“四楼的监控前阵子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旁边物业的负责人说。
“不用麻烦了。”夜如羽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到了他们面前，“是我干的。”
“就是你欺负我儿子是吧！”
熊孩子的母亲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抬手就要去打夜如羽，还好警察反应快把她拦了下来，看她的样子她更像精神病才对。
“是你和这个小朋友发生冲突了是吧？”
另一个警察站起身看着夜如羽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嗯。”夜如羽点点头。
“能说说你为什么和他发生矛盾吗？事情的起因是什么？”警察问。
“还跟他说什么废话啊！赶紧把他起来！”
熊孩子他母亲还在叫嚣，唾沫星子满天飞，要不是警察因为自己的身份原因他才不想碰这个泼妇。
“他拿凳子堵电梯门，搞得我们都坐不了电梯。”夜如羽解释说，“我就把他从电梯里拎了出来而已。”
“你放屁！我儿子乖的很！不可能干这种事的！”熊孩子母亲一听马上就不乐意了，“就算他做了又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你能跟孩子较劲吗！啊！”
“你先别说话。”警察都有点不耐烦了，这个老妇女实在是太吵了，“那你有没有动手打人？”
“没有。”
“一个说打了一个说没有，你们谁在撒谎？”警察严肃地质问着，“别以为没监控就查不出来，现在赶紧自己说清楚，不然就去局子里说。”
“是不是真挨打了去医院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不过如果他真的这么想挨打的话我也不介意现在揍他一顿。”夜如羽随口说道。
“喂夜如羽，别这么说话啊，警察还在这儿呢。”方乐用手肘怼了他一下提醒着。
“我儿子不可能撒谎！肯定是这个小子在说假话！”
熊孩子母亲还在嘴硬，一旁的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警察同志，这个小孩子确实经常去堵电梯门，我们上门去说也没用，他家里人就会护着孩子，还反过来说我们的不是，搞得我们只能天天走楼梯。”旁边的一位大姐向警察抱怨着。
“就是，像年轻人就算了，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天天走楼梯怎么受得了啊……”另一位大爷也附和着。
“是啊，这个孩子太调皮了。”
“他家里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孩子年纪小就让他到处捣乱。”
周围的其他居民也纷纷开始吐槽着熊孩子一家，他们也对这个熊孩子有很大的意见，只不过还是因为他是个孩子不好说什么，这次终于是有人能制裁这一家了。
听了周围群众的话警察心里也大概了有底，他扭头对熊孩子的母亲说：“如果你还是坚称你家孩子挨了打的话那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我……我不去医院……”
熊孩子一听要检查马上就心虚了，毕竟他身上连一点破皮都没有，哪里来的伤。
“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是我们报的警啊你们怎么能向着他呢！”熊孩子母亲抱着她孩子还不肯认错，“就算小孩子有错那跟他好好说就行了啊！你们对一个小孩子这种态度！信不信我去投诉你们！”
“如果我们的工作有失误欢迎你去投诉。”警察冷着个脸说。
“妈妈……我想回家……”
熊孩子搂着他妈妈的腿不敢看人。
“我懒得跟你们废话！一群神经病！”
熊孩子母亲也觉得理亏了，撂下一句狠话后带着她的孩子就走了。
大堂里的所有人看到熊孩子一家终于被教育了都很是开心，笑着个脸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那两个警察又问了夜如羽一些细节，在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也就走了。
夜如羽和方乐坐上了电梯，顺利地从一楼一路上升到了五楼，畅通无阻。
一打开家门，夜如羽的布偶猫“小羊”就突然从一个角落里冲了出来，跳起来挂到了他的裤腿上一直喵喵喵地叫着。
“哟小羊，好久不见，想我没有啊？”
方乐走到客厅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扭头就去逗夜如羽腿上的小羊，可小羊完全不搭理他，只对着夜如羽不停地喵喵喵。
“它还真是黏你啊。”
夜如羽把蛋糕和礼物放到了桌上，一把将小羊提到了自己面前：“它不是黏我，是我起床忘记喂它了，饿的。”
“我去你也是厉害了，能饿它一天，它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呢。”
方乐一边吐槽着一边熟练地打开空调拿了瓶牛奶坐到沙发上慢慢喝了起来。
“谁让你早上催我来着。”
夜如羽抱着小羊走到了客厅另一边，打开猫粮盒舀了两大勺到猫碗里，一看有饭吃了小羊赶紧从他怀里跳了出去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慢点吃慢点吃。”夜如羽摸了摸小羊的脑袋。
“我说，你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方乐已经有点饿了，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蛋糕。
“快了吧。”
夜如羽又走回来把中午没吃的粥和油条放到了厨房里，要是被姐姐看到了又要被说。
叮咚~
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你姐没钥匙的吗？”方乐有点纳闷，“不会是那个熊孩子他家里人找上门了吧？”
夜如羽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当他见到门外的情况后立刻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