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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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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星茹变得沉默寡言。

    而前厅的人都还在窃窃私语。等冯安立过来,才闭上了嘴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该吃吃该喝喝。

    宁小侯爷没有再去碧水轩,而是来了前厅。

    他想起方才在小路中听见星茹说的那番话,便坐到林霄身边,见身旁无人,开口便说道,“林公子也喜欢冯家二小姐吗?”

    林霄看向他,面色平静,却不做过多的理睬,而是简简单单说道,“我与小侯爷您并不熟!”

    宁小侯爷轻蔑地笑了笑,“我们聊聊不就熟了,我只想劝林公子你识趣些,冯二小姐心中可没有你的位置!”

    “哼”林霄冷哼一声,“不也没有宁小侯爷您的位置!”

    此话一出,宁小侯爷的脸色便难看了。

    之后,大家便不再说话,就连宴席上也变得安静起来,有几个觉得尴尬的客人找了个借口便走了,一些想继续看戏的仍旧留了下来。

    总而言之,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此刻客人们不好说三道四,可明日、后日或者说以后,冯家今日这些事怕是要传遍整个礼京了。

    冯安立这样爱颜面的人,只得束手无策,独自坐着发呆,家门不幸啊!前几天才刚跑了个小妾和痴傻女儿,又失去了未出世的孩子,今日还发生这档事,儿子不成器,以后这冯家该怎么办啊!

    他也才一个儿子啊!女儿又不能为冯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可如何是好啊!

    今日之事,他都没有颜面对着这席上的客人了!

    终于,到了傍晚,客人纷纷都散去了。

    整个冯府又“热闹”起来了,星茹刚准备睡下,便被冯安立遣人来叫去了前面的大院里。

    这一路上,星茹想了无数种可能,到底是怎么了?如此兴师动众。

    而冯丽瑶毫无睡意,一想起母亲被禁足和撤去了管家之权,弟弟又被关了起来,她就恨得牙痒痒,想了许久的对策,却没有一个好办法。

    正当她想得快要发疯时,冯安立派来的人也把她喊去了前院。

    就这样,大家都往前院去了。

    星茹的院子较为偏远,等到时,院中站了乌压压的一大片奴仆,冯丽瑶也在其中。

    看见星茹,她眼中的恨意犹如熊熊烈火,仿佛要将星茹吞噬。

    星茹也不甘示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讥讽。

    直到冯安立的到场,两个人才变回原样。

    冯安立坐在椅子上,接连叹了几口气,才缓缓开口,“知道今夜我为何把你们叫来这儿吗?”

    冯丽瑶立即跪在他面前,可怜兮兮地说道,“想是母亲和弟弟的事让父亲劳心了!瑶儿身为家中嫡长女无法为父亲分担,不能劝谏母亲,没有管教好弟弟,是瑶儿失职,只希望父亲能原谅瑶儿,至于母亲和弟弟,错就是错了,瑶儿不会为他们分辩,请父亲公正处置,还有一定要多多爱惜自己的身体,您毕竟是一家之主,是家中的顶梁柱啊!”

    她这番慷慨陈词,听得星茹是一愣一愣的,但是更多的是惊讶。她居然没有为方明玉和冯禄求情,真是不可思议。

    而冯安立则欣慰得点了点头,“不愧是冯家的嫡长女,不错!瑶儿终于长大了。”

    接着,他看向了星茹,但是脸色却不是刚才那样柔和,他说道,“这个家有你在一天,便不得宁日,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别再惹是生非,不然我一定找户人家把你早点嫁出去。”

    星茹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心中满是苦涩,愤愤不平,却只得暗自神伤,“怎么会有这种人家?怎么会出生在这样的人家?”

    星茹不想再与这样的无耻之徒说话,毕竟多说无益,她怎么说都是错,于是默默答道,“是,女儿知道了!”

    见星茹受挫,冯丽瑶心中才觉解气。

    接着冯安立又对着所有的奴仆嘱咐道,“近日府上发生的所有事,今后都不许再交谈,若我在府中听见任何一句闲言碎语,便拔了他的舌头,严重者打死,听见没有!”

    于是,所有的下人都齐齐应答。

    冯安立又补充道,“大夫人禁足,从今日起管家之权全盘交于大小姐冯丽瑶,所有人都必须听她的话行事!”

    此话着实令人震惊,星茹顿时头昏眼花,差点要晕厥过去,默默念叨着,“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而冯丽瑶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大喜,连忙跪在地上谢恩,“近日发生这些事,父亲不但不责怪瑶儿,还委以瑶儿管家之权,瑶儿心中万分感激,一定不会让父亲您失望的。”

    而冯安立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想法,这家中三女一子,除去一女痴傻,一儿不成气候,唯有瑶儿能成大器,琴棋书画舞乐样样精通,将来定能嫁与好人家。

    而冯星茹虽说貌美,可没有什么长技傍身, 终究只是暂时的,虽勾搭上了齐世子,可八字还没一撇,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唯一那败家子虽说让人生气恼怒,可将来冯家的香火还要靠他延续,冯丽瑶作为姐姐,将来嫁了好人家总会拉他一把,所以将管家之权交于她最好不过。

    星茹回小别院这一路上,走的是如此漫长,她一直低声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旁跟着的丫环问道,“二小姐,你怎么了?”

    星茹不理睬她,继续走着自己的路,这些丫环便不再问了,她们最怕伺候二小姐,问问不过是做做样子,也不知道那个七奎怎么会死心塌地地伺候这个脾气极差的二小姐。

    要是没有这男女之分,他们巴不得晚上也让七奎来伺候他家小姐,她们好落得个清闲,还免得看这个小姐的脸色。

    夜里,星茹辗转难眠,翻来覆去脑海里都回想着方才那几个字“管家之权”,虽说方明玉被撤去了职权,冯禄被关柴房,可是管家之权却落到了冯丽瑶的手里 ,这算什么好事!

    自己苦心经营,岂不是白白忙活了大半天。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东山再起”,有一天一定会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再斗个你死我活,届时他们会吸取教训,会更难对付啊!

    该怎么办?冯丽瑶如今有了管家之权,必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自己,星茹能感觉到她的变化,从前那么愚蠢,可如今却如此令人惊讶,她……究竟会怎样报复陷害自己呢?

    今后的无眠之夜会更多了。

    第二日,星茹迟迟没有起床,昨夜实在睡不着,直到黎明又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七奎在小别院等了许久,见星茹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便决定自己先去锦绣坊了,可才走到前院,便碰见了冯丽瑶。

    冯丽瑶今日可谓是容光焕发,打扮得极为华丽。身后跟着一群奴仆,好不威风。

    纵使她脸面上没有笑,可七奎却能感觉到她内心已经笑得癫狂。

    她走到七奎面前,冷笑一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七奎,那双眼里充满了恨意。

    七奎担心她会借机挑事,可她却一言不发,很快就走了,七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七奎便没有再留意,直接出了冯府去了锦绣坊。

    此刻,星茹正躺在床上休息,却被一盆凉水给泼醒了,就这样,在惊慌恐惧中惊醒过来。

    此刻睡意全无,而站在自己床前的,便是冯丽瑶和她的一群奴仆。

    真是晦气,睁眼就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冯丽瑶脸上都快笑破皮了,简直是发自内心,小人得志就是如此。

    星茹咬紧牙关,瞪着她,训斥道,“你发什么疯?凭什么闯到我的屋子里朝我泼水!”

    冯丽瑶却慢吞吞地坐到椅子上去,手里端了一盏茶,不紧不慢地说,“这是父亲允许我这样做的。妹妹不知道吧!今日早晨我去给父亲请安了,还将我想了一晚上的主意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后,对我赞叹有加,还十分支持呢!”

    “你的主意就是对我泼水吗?”

    “妹妹可别血口喷人,我这番举动不过是规范妹妹的作息规律罢了,而且啊!从今以后,这家中的家规家法也该变一变了,从前我母亲仁慈,对你太宠爱了,才会让妹妹你越发放肆,越发无法无天,可如今管家之权在我手里,也该约束约束妹妹身上的一些坏毛病了,免得日后败坏了我冯家的门风。”

    原来,今日她去给冯安立请安,还特意说了很多大道理和姐妹情深,说什么为了冯家在礼京的名声,她认为她这个妹妹也该改改性子了,所谓“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说不定,日后妹妹会变得知书达理,毕竟,她现在还小,改起来也不难。

    她一定要重振冯家的门风,让父亲以后不会被谗言所累。

    她还说,她与星茹虽不是一母所生,可却都有同一丝血缘,为了妹妹日后能嫁个好人家,她要帮妹妹改掉身上的坏毛病。

    冯安立听后,感慨他这大女儿的气度胸襟以及智谋,果然十分赞同。

    可冯丽瑶真正的目的,是要打着重振冯家的旗号来收拾星茹,这样不仅行事方便,还可以免遭他人口舌。

    好汉不吃眼前亏,星茹可不能跟她硬碰硬,如今之计,只有先忍一忍,再另寻他法了。

    星茹浑身湿漉漉的,忍着寒意起身,笑着说道,“即是如此,那就有劳姐姐了。”

    现在这个局面,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冯丽瑶巴不得星茹说一个不是,这样也好教训她。

    接着,冯丽瑶递来一册书,“妹妹,今日就把这家规抄一遍吧!这样也好熟记于心。”

    星茹心中早已将她骂了千遍万遍,问道,“怎么?这册书是姐姐昨日一夜里写完的吗?”

    “当然不是,我不过是在家规里删减补加了几条而已。”

    “姐姐好大的权力啊!可这一册书,未免也厚了些,我只怕一日之内抄写不完啊!”

    “妹妹哪里的话,这可不是我的权力大,是父亲要整改这不良风气的决心大而已。一册书确实有点多,可是父亲说了,希望明日能看见妹妹抄写的家规呢!妹妹不抄,那就是忤逆不孝啊!”

    她冯丽瑶就不信,这个爱逃学、不学无术的死丫头一夜之间能写出个什么花样来,而且就算她写完了,那手也不知道会酸痛成什么样!

    没想到,如今却因祸得福,只可惜苦了母亲和弟弟。

    好在她昨夜悄悄送了些上好的药去冯禄那里,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弟弟,和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的心中便多加一分恨意,更多的是对冯星茹的警惕。

    至于母亲好在只是被禁足,而管家之权不论是在母亲手上,还是在自己手里都一样。

    只要不失势,她必定要斗倒冯星茹,为母亲和弟弟报仇。

    星茹不再与她多言,她有心刁难,若与她对抗,更是不利,于是只好应下了。

    冯丽瑶胜利了,趾高气昂地走出星茹的屋子,正要踏出去,星茹便阴阳怪调地说道,“也不知禄公子是否也熟悉这一册家规呢?身上的伤可有好些呀?”

    冯丽瑶停住脚步,仿佛静止了一般,愣了愣才扭过头来,“不劳妹妹费心,待他伤好之后,我自会教他,至于我弟弟的伤拜谁所赐,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永生不忘。”

    星茹笑了笑,“那姐姐可能要多费些心思了。”

    待她离开后,星茹便咳嗽起来,这秋季天凉,还在梦中便被一盆凉水浇醒,加上昨夜一夜未眠,实在是伤身。

    眼下情形,得先把那所谓的家规抄了,不然明日必定要被找麻烦,眼下也无暇去泡个热浴了。

    星茹换了衣裳便坐到了书案前,奋笔疾书。

    屋子里除了换洗床铺的丫头,谁都不敢再过来打搅了,生怕这二小姐把刚才受的气发在自己身上。

    星茹虽写着字,可心里面却想着人——齐川也不知到了思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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