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施压
“我…我,身上没有信物。”星茹担心起来,男子将星茹的包袱打开,包袱里除了衣物、干粮、钱财外,还有块环形玉坠。男子将玉佩拿起,“我看这个就不错。”
“这个不行,这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的,绝对不可以。”
“最好的朋友?男的还是女的呀?”
“当然是女子。”星茹将玉坠一把夺过来,心里有些发虚,这是母亲的遗物,怎么可能给他。
男子靠近星茹,一脸笑意,“既然夫人舍不得,那也没事,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紫衣女子站在一旁,面目狰狞。她缓缓走上前来,伸手挽住男子的手臂,做出一副可怜模样,“公子,公子是要抛弃盼儿了吗?”
男子一脸不悦,向身后的壮汉吩咐道,“把她先带下去。”
“是,公子。”就这样,那女子哭哭啼啼地退了出去。
七奎摇晃着臂膀,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看向男子。
“呵,夫人身边的下人对我不太友好啊!”
“换作谁,肯定都气恼,谁让你刚才冒犯我的。”说罢,面向七奎,特意说了句,“小石,别担心,我没事的。”
七奎一下子就懂了,聂月容身边常常跟着几个家奴,其中一个就叫“小石。”看样子,小姐这是在嫁祸他人呢。
男子向店小二看了一眼,“去牵马。”
店小二一听,马上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子就冲向马厩。不一会儿,已经在客栈门前等候着。
男子将星茹拉到面前,亲自将帷帽戴起。
星茹小心翼翼,生怕出一步错就前功尽弃。不等星茹爬到马背,男子早已将星茹抱了上去,星茹惊吓一声,双手牢牢抓住男子,男子却不禁笑了起来。
七奎黑着脸,男子却得意地看向他。
准备出发了,男子突然喊道,“对了,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齐川,齐川!”
好不容易逃出魔掌,谁管得了那么多,现在被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接下来会更辛苦。
星茹带着七奎假意往东门走,实则绕了一圈,就为了避免齐川生疑。
七奎沮丧着脸,更多是愧疚。见着他脸上的淤青,星茹关切到,“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而且还摆了那聂家歹毒女一道呢!”
“七奎无用,差点害了小姐。”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他们人多势众,你已经够勇敢啦!”
“可是,让小姐涉险……”
“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交代你一个任务,你听不听我的话呀?”
“七奎一定完成任务。”
“那现在就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养,在这里等我回来。”
七奎听了,连忙拒绝。在星茹的“威逼利诱”下,才不得不选了间很不起眼的客栈住下去,也只能从命。
“放心吧!这次我会很小心的。你好好养伤,我不回来,你不可以离开客栈一步。”
星茹交代好一切后,就离去了。路途上,除了让马儿歇息外,星茹时刻都小心谨慎。终于,达到了右鞍县。
星茹牵着马,向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姑娘,请问右鞍县驿站在哪里啊?”
“嗯,你往前直走,左转,再过了一座桥就到了。”
“谢谢!”
这驿站门前站着两个护卫,看上去并不像驿站的人,不过从那两人衣服上的图案来看,就是施府的没错了。
在想到来右鞍县的那一天晚上,星茹让七奎送的一封加急信,就是送到滨河给施玉的。
星茹向来无权无势,若想找那官媒办事,光靠自己是不够的。所以才不得不请求施玉帮忙。
星茹快步走过去,礼貌地询问,“请问二位,施玉姑娘是不是在里面。”
这二人脸上充满笑意,“看样子您就是我家小姐要等的朋友了,我家小姐已等候多时,公子请,您的马儿就交给我吧!”
一个将马儿带去马棚,一个带领着星茹去见施玉。到了一间厢房,这人叩响了房门,“公子,小姐,您的朋友到了。”
星茹心里发疑:小玉儿和别的男子一块儿来的?
屋里的人听了,快步走到门边将房门一把打开,向那带路的人说,“白鹰,你退下吧!”
隔着帷帽,隐隐约约还能看见 ,这位女子着一身浅蓝纱衣,星茹掀开帷帽上的纱,惊呼,“小玉儿,你越来越漂亮啦!”
是啊!这女子梳着灵蛇髻,戴着一支金步摇,鬓间戴着几朵极小的紫玉花片。那张鹅蛋小脸上,弯弯细眉新月眼,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小嘴,看着温柔惬意,舒适美好。
在欣赏小玉儿容貌的同时,小玉儿又何尝没有被星茹的容貌所吸引。
小玉儿一把抱住星茹,还顺带撒娇,“茹茹,这些年你一定很苦吧!”
“再苦我也不怕,只不过我的名声越来越坏了。”说着还笑了笑。
“那是你后母抹黑你,你最好啦!”
两个人抱着叙旧,却忘记了屋里还有一个人,男子笑道,“小玉,是不是该让你的朋友休息休息。”
施玉这才想起,不舍得放开星茹。对星茹介绍说,“茹茹,这是我大哥施元桢。”
星茹作礼,轻声道,“施公子好。”
施玉在一旁笑了,“你跟我一样,唤他大哥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
施元桢也附和着,“小玉说的没错,你是小玉的挚友,像小玉那样叫我就行了。”
星茹微微点头,施玉将门关上,又替星茹将帷帽取下放置在一旁。施元桢倒了茶水,当他把茶水端过递给星茹时,整个人都看入迷了。
星茹也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泛红。没想到,施玉居然有位哥哥,而且还生的俊朗儒雅,还真是货真价实的翩翩公子。
礼京那些公子哥们,平日是见得不少,可没有一个让星茹脸红过的。当然,那些人也从未见过星茹不遮掩时的美貌,故而,大家一直都是敌对的状态,既纨绔又讨厌的那几个总是拿星茹打趣,品行端正的那些又从不与星茹接触,唉!想想也是有趣啊!
施玉轻咳一声,特意提醒她兄长,“大哥,我的茶水呢?”
施元桢这才醒过神来,连忙表示歉意,“是在下失礼了,抱歉。”之后,快速走到窗前,以掩盖去那脸上的红晕。
星茹小声地问着施玉,“小玉儿,没想到啊!你居然有位兄长,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呢!”
“我并非有意瞒着你的,我经常跟在外祖父身边,而我哥哥跟着爹娘,爹娘对他管教严,很少能够跟我一样到处游山玩水,所以,我也很少提起大哥了。”
“你呀!还真是活得自由自在呢!”
“茹茹,这些年有没有好儿郎向你提亲啊?”
“开玩笑吧你,我名声那么臭,怎么可能有啊!”
“那些人瞎了眼吗?你可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怎么可能没有如意郎君求娶你呢。”
“笨蛋,怎么可能有人因为容貌而求娶一个人的呢?而且,为了我的安全,我整日想方设法地扮丑,涂着那厚厚的脂粉,怎么可能会有好郎君娶我。”说罢,不免低落起来,“我写信给你,其实也是因为这种事情。”
星茹将事情的经过向施玉一一道来,施玉和施元桢听得忿忿不平。“真没想到,你后母居然这么坏。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想请二位陪我去找此地的官媒,借你们施家的威严,请那官媒做些事,而且我已经想好要让他做什么了。”
“就这样吗?你应该写封信给我就好了,又何必亲自辛苦跑一趟呢?”
“我也想这样,可终究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好。毕竟,我想了解的不止徐家!”
商量好所有的事情以后,几个人去到了媒府,那媒官三十出头,一见到施府的令牌,就殷勤起来。
媒官看着这三人,也心生好奇,“这两男一女的阵容,除去元桢,皆戴着帷帽,可形貌较为瘦弱这位公子遮得比同行的女子还要严严实实,真是奇怪。”
虽觉奇怪,但也挡不住他的殷勤“几位快快上座,不知道找周某所为何事啊?”询问之余,也不忘记招呼着下人送些茶水点心。
星茹三人坐了下来,施元桢开口道,“我看周大人如此英明神武,来日一定是升官发财,今日前来,有件小事想劳烦大人。”
“哪里哪里,几位贵人前来是周某的荣幸。不过,不知道几位想让我做什么事呢?”
施元桢看了一眼星茹,示意星茹发话,星茹清了清嗓子,立刻说到,“大人,您可知道此地富商徐家?”
这官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问着,“这位小公子问的这位富商可是叫徐秉光?”
“没错,听闻他有一独子,我想了解了解这位独子的情况。顺便想看看这徐家在此地可曾做出过哪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这官媒也算得上精明,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明白了星茹几人来此的目的。他倒是不隐瞒,开口说道,“这徐秉光的儿子跛脚,但最重要的是此人智力低下,寻常人家的女子都是不愿意嫁给这种人家的,当然,除了那些家中疾苦,逼不得已的。”
说罢,这媒官神色暗淡,端起了一盏茶,吹了吹,继续道,“这说来惭愧,像惊天动地的事确有过,四年前我刚到此地上任,有一女子跑到媒府来告状,说是被徐家强行抢入的,我刚好让衙役去传唤徐家,谁知公堂上来了两位可怜兮兮的妇人,几句劝说便将那女子带走了。”
“那两位妇人是那女子的什么人呢?而且,这怎么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那二人正是那女子的姑姐和阿婆。唉!原来,那女子已经嫁人了,她的丈夫是徐家米铺的主事,那徐秉光去米铺查账,趁她丈夫不在,贪恋美色,将其玷污。后来原以为这事会闹大,可谁知那女子的丈夫竟为了米铺将其妻子卖给了徐家,女子逃去县衙告状,可谁知此女子竟没有户籍文书,还是跟其丈夫奔走的……后来,方县令还特意张帖,命人不得提起此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