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清醒
“不……！！”
一声声悲痛的哭喊声响彻云霄，大雨倾盆，洗刷着地上的血渍，浇灭火焰。
整个苍茫天地之间转眼只剩白也一人。
血泪自眼眶流淌，双拳紧握，心中杀意冲天。
“报仇！”
“我一定要报仇！”
“杀！”
喊杀声再度响起，白也情绪激动。
杜酆迈步走向躺跪在地上的白也。
看着伸来的手，白也有些诧异，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眼前之人。
“啪──！！”
白也拒绝了，悲痛哭泣，血泪滚滚，黑白分明的眸子哭成了雾蒙蒙的白眸。
杜酆冷嗤一声，一脸鄙夷的注视着白也，口齿微动，一道刺耳的声音回荡在白也耳畔。
“懦夫！”
白也抬起头来，杀意森然。
“你说什么？”
“懦夫！”
“听清楚了吗？懦夫！”
这一道声音格外的响亮刺耳。
白也腾的站起身，揪住了杜酆的脖子，怒声道：
“你有胆再说一遍！”
杜酆扼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推倒。
“懦夫！”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周围！”
“看到了，无数死去的冤魂正看着你，他们在等你给他们一个交代！”
“再看看你。”
“你在做什么？”
“嘴上叫嚣着报仇，你却自己将自己困住，这不是懦夫的表现吗？！”
杜酆怒声质问道。
白也扫视一圈，眼中再度有血泪流出，他伸出手来，似乎想要抚摸什么。
然而，却始终无法触碰到。
他跪在地上，哭出了声。
“不，我不行……”
“泰坦龙鳄一族底蕴太深厚了，我做不到……”
杜酆一把揪住了他，将他拎了起来，重重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怂包！”
“懦夫！”
白也任凭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身上，没有反抗，嘴角流血，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对，我就是懦夫……”
“连报仇都做不到的懦夫……”
杜酆将他扔在地上。
“没想到那叫小茹的女子竟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懦夫，当真是替她感到不值。”
“白也哥。”
白也好似又听到了那甜美熟悉的呼喊声。
“白也哥。”
他扭过头，看到了那道魂牵梦萦的身影，她脸上挂着一丝甜美的笑，眼里只有他。
“小茹……”
白也伸出手，想要抓到这道身影。
然而，下一霎，那道身影被瞬间击溃，化为乌有。
“你杀了小茹！”
白也恶狠狠的盯着杜酆，杀意凛然。
“我要为小茹报仇！”
他脚下猛的一踏，朝着杜酆急射而来。
嘭──！！
杜酆一拳将他打趴在地上。
“杀死小茹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你的懦弱害死了她！”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白也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倒在地上。
“是我害死了小茹……”
杜酆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站起来，为所有死去的族人报仇！”
白也任凭杜酆一脚一脚的踹他，眼中毫无任何斗志。
“我做不到……”
“告诉我，你在怕些什么？！”
杜酆拔剑直指白也的咽喉。
“如今的你早已是孤家寡人，没了顾忌，除了复仇，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杜酆的声音在他心中激荡。
“给我站起来！”
杜酆怒喝。
这次，白也的眼神变了，变得坚毅凛然。
“孑然一身，除报仇我还有什么？！”
“站起来！”
杜酆收回利剑，伸出来手。
啪──！！
这一次，白也结结实实的握住那只伸过来的手，像抓住了陷入泥潭即将窒息时，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
“我要报仇！”
周围的一切化为泡影，彻底消散。
杜酆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魔主，您没事吧？”
邬凛扶住杜酆，急忙询问道。
杜酆摆手。
“无妨。”
“小子，如何了？” 刑天问道。
此时，杜酆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能不能醒，就看他自己如何是选择的了。”
内心世界固然美好，但现实的残酷又不得不去面对，这或许就是人生吧。
难怪有的人大梦一场，梦醒人却不醒。
此时，白也身上的魔气渐渐退散，如钢针般的毛发脱落，气息也变得平稳了不少。
“他醒了！”
姜通惊呼一声。
白也睁开了双眸，对于面前的这些人他并未感到诧异。
他虽迷失，但对外界依旧有感知。
见此，邬凛以及刑天撤走了他身上的法则锁链。
白也站起身来，由衷的朝着杜酆一礼。
“多谢道友。”
“晚辈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杜酆淡淡一笑。
若是白也自己不想接受事实，那无论谁来也没办法让他清醒。
“诸位，稍等我片刻。”
白也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魔主，您冒着风险救了这家伙，他就这么离开，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些。”
嗜血魔蝠的老祖替杜酆不平。
杜酆自信一笑，“放心吧，他还会回来的。”
“那他这是去哪？”姜通疑惑问道。
“报仇。”
杜酆淡淡的说出了两个一句话。
果不其然，如杜酆所料一般，离开葬魔禁地后，白也直奔泰坦龙鳄一族的族地而去。
转眼之间，白也便来到了泰坦龙鳄一族的族地，龙鳄血巢。
白也手持战刀，眉宇之间杀气腾腾。
此时，泰坦龙鳄的族人注意到了那位悬立在他们族地上空的神秘来人。
“来者何人？”
泰坦龙鳄的数位大罗金仙跃起，便要驱赶来人。
仅是一个眼神，泰坦龙鳄的这些人便爆体而亡。
此举惊动了泰坦龙鳄一族的混元金仙境老祖。
三位老祖从龙鳄血巢内冲出，将白也围住。
“阁下到我族地盘屠戮我族之人，未免太猖狂了些！”
白也冷笑一声。
“你们一族屠戮其他种族时可曾想过今日？”
三位泰坦龙鳄的老祖顿时面色一沉，目光阴鸷。
“阁下是在挑衅我族？！”
白也抽笑一声，目光一冷。
“泰坦龙鳄一族的老东西，你们这么快就忘了我了吗？”
三位泰坦龙鳄的老祖顿时一惊，脸上露出一抹骇然之色。
“你是……白氏部落的那人。”
“终于记起来了吗？！”
“那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