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Farewell party
thomas zou看完了姚大宝的邮件，很快回复了。他在回信里写得如此认真，姚大宝收到后竟有些汗颜。
thomas zou提到他目前的研究正是聚焦超声作用于面部，使之年轻化，得知勒托科技生产的设备涉及的原理就是聚焦超声，如此，如能着手开展临床合作，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同意了！他同意了！姚大宝收到看完thomas zou的回复后，一阵惊喜，他急忙跑去请示贾柯布，得到明确的回复后，他向蔡子湘索取了设备的部分参数，然后制定了严格的临床研究的计划，以供thomas zou参考。
一举两得，姚大宝这仗打得漂亮，既解决了蔡子湘这边的技术难题，又和世界顶尖的专家合作，待临床报告出来准备投入市场的时候，这台设备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
贾柯布为此还特地在公司内成立了一个学术部，全权配合thomas zou的临床研究，并由姚大宝领导。
“大宝，不错啊！”崔时浩是第一个恭喜姚大宝的人，“还真应了系主任的话，你适合搞学术。”
“我也这么觉得，这几天我工作起来啊，浑身是劲！”
“那就好，系主任这下总该满意了。”
“是啊，下次去看望他的时候，他不会再对我当初选择直接就业而耿耿于怀了。”
“我说……”崔时浩吞吞吐吐的。
“怎么啦？说啊！”
“你还真的和thomas zou合作了？”
“嗯，怎么了？”
“不是吧，姚大宝！”崔时浩惊讶得又蹦又跳地，“thomas zou啊，可是thomas zou啊！我做梦都……都……都梦到他。”
“哈哈，得了吧。说说你，到时研究生读完了，是继续读博还是去就业啊？”
“我么……系主任没说我适合搞学术，我想我要是去企业，他分分钟放人信不信？”
姚大宝听了笑而不语，但是他心里有些得意，他是个适合搞学术的人，看来已经得到大家公认了。
自从和thomas zou合作以来，姚大宝的作息时间灵活了许多。考虑到中国和m国的时差，他一个月内的好几天需要半夜三更起来工作，白天则在家里倒头睡觉。继而，贾柯布允许他不用来公司，直接在家办公。
姚大宝有没有适应还不知道，很快贾柯布倒是不适应没有姚大宝的日子了。在一次问起和thomas zou方面的进展之后，贾柯布问姚大宝是否考虑调整回原来的作息。
其实姚大宝早就想向贾柯布提出来了，他还是喜欢原来的工作时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颠倒黑白的作息没多久身体就吃不消了。thomas zou这边完全没有问题，他不需要姚大宝时时参与临床研究，他们之间的联系今后只是从视频会议改为了邮件。
姚大宝下一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贾柯布为此特地在办公室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聚会，就像有新同事入职那样。
邹舟要和中国的一家企业合作进行临床研究很快传遍了m大，曼森教授也听说了。
这天他来实验室找邹舟的时候，无意中提起了自己准备退休的计划。
“what why why”邹舟听罢十分惊讶，连问了几个为什么。
因为m国的许多大学采用的是终身教授制，就是一经聘任后，只要不违反法律和职业操守，聘期就自动延续到退休，但是退休却没有强制的年龄限制。所以不受学校各种阶段性教学、科研工作量的考核，而且没有被解聘的压力，同时还享受学校颁发的终身教授津贴，这是m国确保学术自由的一个重要制度保障，所以多出大师级的人物。
曼森教授以自己身体不适，不再胜任繁重的科研任务为由搪塞了过去。
邹舟听完十分吃惊，一个劲地问教授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曼森教授却只是让他不用担心。
他这么说，邹舟怎么可能就此作罢呢？“no, professor, tell me please tell me what happened to you i will find you the best doctor in the …”曼森教授对邹舟有恩，他恳求教授告诉他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然后保证一定会帮教授找到m国最好的医生。这句话说到一半邹舟突然打住了，他意识到曼森教授自己就是医生。
接着，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邹舟沉默着，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曼森教授一时没辙，他不知道说什么时候，突然想起自己是来邀请邹舟参加他的欢送会的。
欢送会？他大吃一惊，决定一定要向教授问问清楚：“what farewell party so you are serious to retire, professor”他问教授是认真的吗，真的要退休从而不在m大工作了？
曼森教授点点头。
“why…so suddenly”实在是太突然了，邹舟不解，不是说准备退休吗，怎么连欢送会就策划好了？
曼森教授说只是一个小型的私人派对，让邹舟不用太在意，如果没有时间无法出席，他可以理解。
“of course no, i definitely will attend it”当然不！邹舟说他一定会准备参加的。
“that’s great, i will be very happy thank you, thomas”曼森教授说是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好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说完，就告辞了。
看着曼森教授出门的背影，邹舟仍然不敢相信。他抚摸着曼森教授刚刚放在桌上的请柬，突然眼睛死死盯住请柬上的日期，“friday evening…”
周五晚上，而且是这周五！
这周的后半周，邹舟都在担心曼森教授，从而无心工作。
在国内的姚大宝都能感觉出thomas zou有些不对劲，他以为是因为勒托科技合作的临床研究给了thomas zou更多的工作量，导致他疲惫不堪。因此姚大宝再三关照一定要注意身体健康。
“……一定！一定注意健康！”回信中的邹舟是这么写的，说得如此敷衍，似乎又充满感情，邹舟在说给自己听，但好像又完全不是。
很快到了周五，欢送会设在m大附近的一家酒店。被邀请的来宾大多是曼森教授在m大的同事以及一些朋友。
邹舟整个下午都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等他忙完，派对已经开始了。他急急忙忙地换了身衣服，然后拿上送给曼森教授的礼物，驱车前往。
曼森教授在酒店门口招呼着，看样子已经来了一大半人了。
他停好车，拿着礼物径直走过去的时候，隔着好远，曼森教授就看到他了。
“thomas!”曼森教授激动地迎了过来。
“hi professor, good evening!”
“good evening, thomas!”
“this is my gift for you”邹舟说着递给曼森教授礼物。
这是……这是……这是，曼森教授激动得语无伦次:“it’s…it’s…it’s…”
是的，这是一套高尔夫球具，希望您能喜欢，邹舟说。
“wow! wow!”曼森教授连连惊呼“哇哦！哇哦！”他高兴地就和一个孩子似的，紧紧地抱了抱邹舟。
快入席吧，曼森教授招呼着。他俩一边走向酒店，曼森教授一边说，来的大多数是m大的同事，你基本都认识，不要太拘束了。
好的，好的，邹舟说着。他已经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曼森教授引邹舟入席之后，就继续招呼客人去了。期间他还时不时地看看，等他看到邹舟和其他同事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也就放心下来了。
不过曼森教授还在门口，他在等谁呢？
“yao, hi yao, good evening!”
“good evening, professor”
原来他在等yao。两人互相寒暄了一阵，曼森教授告诉她thomas也在，一会儿介绍他们俩个认识认识。
“ok, that will be great!” 好的好的，yao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棒了，一边告诉曼森教授不要着急，时间还长着呢，难道还怕thomas跑了不成？
这句话把曼森教授逗笑了，”ok, sure, you are right”他说好啊，也行，你说得对！
然后曼森教授抱歉地告诉yao他还需要招呼其他客人，先失陪了。
yao说没有问题，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曼森教授前脚刚走，就有不少男士陆续围着yao，有的说“美丽的女士，你想喝点什么吗？”，有的说“美丽的女士，你想吃点什么？”、还有的说“美丽的女士，能邀请您跳支舞蹈吗？”诸如此类。
yao都礼貌地一一拒绝了。因为她的目光正在场内敏锐地捕捉thomas zou
扫了一圈，很快锁定了目标，她看到thomas了。她站在暗处悄悄地打量着他。是thomas，没错！只是真人比在m大官网上的照片看上去瘦了好多。
不知是第六感觉还是什么，邹舟能感受到有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把他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十分古怪，很难用语言形容。当邹舟看向yao这个方向，马上就要看到她时，她却敏捷地躲开了。
邹舟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怪自己想多了。
这时，来宾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反正是能到的已经都到了，剩下的是临时向曼森教授请假来不了的。曼森教授走进场内，一开始每个来宾还自顾自地聊天，很快场内的嘈杂逐渐安静了下来，几乎同时的，每一个人都鼓起了掌，场内想起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thank you, thank you everyone for attending my farewell party tonight…first of all, i want to say…”曼森教授开始讲话了，他诚挚地感谢各位来宾能够出席他的欢送会……然后他开始回顾自己的职业生涯，告诉在场的每一位，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医生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工作了……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曼森教授的身体怎么样了？
不知道，反正……应该不怎么好吧， 否则曼森教授为什么辞去现在的工作呢？
如果曼森教授退休了，那绝对是m大的一大损失！
可不是吗，多久才能出一个像曼森教授这样的人才啊……
有些话还是被曼森教授听进去了，他陆陆续续地解释道确实是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告别工作；然后他表示很荣幸听到各位同僚对他工作认可；接着，他高度褒扬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在座的各位才是m大乃至学术圈的希望……
场内又响起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曼森教授终于把他想说的话讲完了，因为中间被掌声打断了好几次。他招呼各位来宾玩得尽兴，自己则悄悄地往角落的位置走，他在场内寻找yao……
yao在发现thomas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她决定提前离场。美丽的女士，您要去哪里？美丽的女士，让我送您回家吧？乐意至极……
yao只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好不容易摆脱这些热心的男士后，很快她就走了。
曼森教授自然是找不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