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升初中了
这会儿的欧洋和温雅已经上初中了。她俩都顺利地直升了h市实验中学，巧的是还是同班同学。
欧洋和班上的其他同学一比较，就能看出她身型颀长，越发亭亭玉立。一开学，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很多高年级的同学也是慕名频频来他们班级好奇地想看看这个漂亮的学妹。
欧洋比班上的同学年纪要大，自然是稳重不少。温雅仍是大大咧咧的样子，温母免不了说她：“女孩子大了，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温父则觉得自己女儿天下最好，每当这个时候，总是护着温雅说：“到底是大了，现在懂事多了。”
“哪里懂事多了，还不是老样子，本性难移！”
“孩子这叫没心机，心思单纯。”
“我看是没头脑。”
“你你你，你怎么这样说自己孩子。”
“我怎么说不得了，还不是像你。”
“你，你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我又没说错，不像你像谁。
“唉……你，你这人不讲道理。”温父叹了口气。
“……”
“……”
温父和温母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夫妻俩越发爱拌嘴了。
温雅进门的时候正好听见了，她一边进门一边向屋里的人打招呼道：“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今天去攀岩了？”温父马上迎了上去，然后问道。
温雅“嗯”了一声，“爸爸，”她说道，“我小学时有个同学叫欧洋，你们有印象吗？”
温父摇摇头，看着妻子，温母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印象。
“她怎么了？”温父问。
“嗯……她成绩好。”温雅说，“我们老师说她可以跳级。”
温父听了有些吃惊，然后说道：“看来这个同学的成绩是非常好。”
“这不假。”温雅说
“什么时候你成绩也好点，你爸和我就可以少操点心了。”温母说。
“今天攀岩队的老师表扬了我呢！”
“这个和你的成绩有什么关系？”
“欧洋就不会攀岩。”
温母听了，觉得这个孩子真是胡搅蛮缠。温父则顺着女儿说：“就是，就是，会攀岩比成绩好更加好。”
“怎么个更加好法？”温母反问道，她觉得这父女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统一战线。
“方方，你看啊，成绩好的孩子那么多，但是会攀岩的就没有几个。”
“你真是胡搅蛮缠！”
温父给温雅使眼色，你妈生气了。
温雅也识趣，向温母撒娇道：“妈妈，我的成绩也不差啊！”
说完她还搂了搂温母的脖子，温母竟也气不起来。
“温雅回来了？”听到声音，外婆从房间里出来了，“你刚刚说谁来着？”
“欧洋，我们班上的同学。”
“欧洋，欧洋……”外婆念叨着，但是也没再说下去。
温雅和温父温母都没有放在心上时，“姓欧啊。”外婆突然说了一句。
“是姓欧……”温雅刚想回答就被温母的话打断。
“吃饭了，吃饭了。”她招呼道。
这厢欧洋回家的时候，兴奋地和爸爸妈妈说道，“老师说我可以跳级。”
“跳级？”
“跳级。”
男人和女人都愣了一下，他们知道女儿学习成绩不错，但是如果可以跳级的话，有点出乎他们意料。他们害怕女儿长大了离开他们了之后，不好“控制”，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面对男人和女人的沉默，欧洋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有些防着他们，学校里的事情能不提起回家就不提起，但是如果真的可以跳级，老师说还是需要得到家长的同意。
“是呢，今天班主任找我谈话了，他说他还会找你们的。爸爸，如果你去学校的话，你会和老师怎么说？”
男人没想到女儿会跳级，他想都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于是转过头看了看女人，女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会儿她正认真地注视着丈夫，期待他说些什么。
“跳级，跳级就是跳过这一级……”男人许是受教育程度一般，一时半会儿他也搞不懂女儿说的“跳级”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的，爸爸，就是直接去高年级读书。”
“哦，哦，那我知道了。”
“这样好吗？” 女人问道。
“可以早点上大学……然后毕业……然后工作……”不知不觉，欧洋一口气说了好多。
女人心下一紧，男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男人和女人都低垂着头，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很压抑。欧洋只当是他们俩不同意，她没有说话，但是也猜到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我去做作业了。”说着欧洋拿了书包，进了房间。
伴随房门关上的声音，男人和女人都一怔，然后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
过了好久，女人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不想女儿那么早离开我们。”
“难道我想？”
“她说她要跳级，你能不让她去吗？”
“不知道啊，还是等我去了学校，问了老师再说吧。”
“也对，老公，你说得对。”女人总觉得事情兴许有转机。说不定老师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女儿听岔了，或者别的什么。
第二天女人满心欢喜地等待男人从学校里回来。
“老师怎么说？”男人刚一进家门，女人问。
男人一言不发，神情凝重。
女人以为出什么事了，一下子变得十分惊慌。“怎么了？”女人问。
“孩子回来了吗？”男人说着看向女人，“老师说确实是建议咱们女儿跳级。”
女人点点头说道：“啊，这……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说好。”
男人的话一说出口，女人傻眼了，她有些生气地说：“你说好？那……那女儿不是很快就要离开我们了？”
“瞧你说的，哪有这么快啊。”
“怎么不是，初中毕业了上高中，高中毕业了就上大学了，到时候想管也管不住了。”
“女儿有个好的前途，也是一件好事，别这么悲观。”
“我担心的是洋洋知道不是我们的孩子……”说着，女人竟然小声抽泣起来。
男人见状一下子也慌了，他连忙说：“你这是干什么？你这又是干什么？马上孩子出来了。”
见女人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男人又说道：“快去做饭吧，我肚子饿了。一会儿让洋洋吃了饭再做作业。”
听罢，女人这才起身走向厨房。
男人则心不在焉地看着路上拿回来的传单，有一些还是课外兴趣班的，什么游泳、攀岩、网球、跆拳道……
男人想了想，有必要让孩子上个课外兴趣班，一会问问洋洋她喜欢什么。
不一会儿吃饭了，男人想起传单上看到的兴趣班问道：“洋洋想上兴趣班吗？”
“兴趣班？”欧洋重复了一遍，她觉得男人的问题有些奇怪，因为她一直在上美术班，怎么男人突然还问她想不想上兴趣班。
“爸爸看了，有游泳、攀岩、网球、跆拳道……”
“攀岩，还有攀岩？”欧洋一听来了兴趣。
“洋洋想上这个？”
“不是，我们班有个同学就参加了这个。”
“哪个同学啊？”
“温……”欧洋刚一说出口，她想起她决定不在男人和女人面前提起温雅，于是随口编了个名字：“温柔。”
“哐啷当——”碗掉地上的声音，女人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刷”的一下白了。
“怎么了？”男人问道。
“妈妈，你怎么了？”欧洋关切地问，但是同时她对女人的举动十分疑惑。
“哦，哦，没拿稳，手一滑。”女人尴尬地解释道。
“你再去盛碗饭吧，地上一会儿我来收拾。”男人说道。
“好，好的。”女人起身走向厨房，欧洋看向她的背影，只觉得她走得跌跌撞撞的。
不一会儿女人又盛了一碗饭回来了，她坐下后十分严肃地问欧洋：“洋洋，你刚刚说那个同学叫什么名字？”
“温，温柔啊。”欧洋重复了一遍，一头雾水。
“哦，哦，哦……”女人喃喃道。
“你怎么了这是？”男人问道。
“老公，洋洋班上有个同学叫温柔？”
男人说道：“我怎么知道。再说叫这个名字又怎么样？”
“叫……叫温柔……”女人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这会儿她也冷静下来了，她说道：“嗯，没什么。”说完她看向男人，然后又看向欧洋：“没什么，老公吃饭，洋洋吃饭。”
欧洋“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只是心中的疑惑更强烈了，她直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
……
女人和欧洋都心不在焉地吃着，地上还有洒落的白米饭和些许碎瓷片……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欧洋一直心事重重的。
“喂，欧洋，喂。”
“……”
“喂，叫你不理我。”
“……”
“喂，叫你呢！”
“啊，怎么了？”欧洋一下子回过神来。
“叫了你几遍了，你都没听到？”
“嗯，我，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说了你也不知道，还是不说了。”
“说嘛说嘛。”温雅“死缠烂打”地问道。
“温柔，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欧洋并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温雅突然说道：“听说过！”
“啊？”欧洋着实一惊：“哪里听说的？”
“我听我外婆说的。”温雅说道，“小时候我外婆经常念叨呢，我还问过问妈‘温柔’是谁？我妈说……”
“你妈说什么？”
“我妈没说话，我的意思是我妈就沉默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么说……”欧洋说道：“这么说，应该有这么一个人？”
“和我名字差不多，会不会和我们家有关系，比如是我姐姐？”
“有可能。我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反应很奇怪。”欧洋说道。
“你不是说你爸和你妈可能是清溪镇人？”
两个小孩自己的调查也算有了些眉目，种种蛛丝马迹让欧洋有理由相信男人和女人就是清溪镇人，加上温雅从外婆口中得知自己的老家也可能是清溪镇，但是两家人从来没有来往过，甚至从未提起对方，这让欧洋对自己的身世更加怀疑了。
“……我妈昨天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手里端着的碗都摔碎了……”欧洋最后还是告诉温雅了，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她。
“为什么？”
“不知道，她好像很害怕听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说如果这个叫‘温柔’的人真的是你们家的人的话，我妈会不会和她认识？”
“嗯……”温雅想了一会儿说：“如果他们都是清溪镇人，那就有可能，毕竟那个小镇又不大。”
“但是为什么大人都否认呢？”
“除非他们真的不是清溪镇的人？”温雅问。
“不！除非他们刻意隐瞒什么。”欧洋说。
“有可能。”过了一会儿温雅问：“罗老师你还记得吗？小学时候的罗老师。”
“嗯。”欧洋说。
“可惜他后来就突然走了，否则倒是可以去问问他。”
欧洋想了想说：“如果能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教书的话……”
“这个不难。”温雅说：“知道他的名字，总能查到的。”
“也对。”
两个孩子沉默了一会儿后，温雅突然问道：“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什么？”欧洋反问，她没有听明白温雅的意思。
“那个时候你说的先‘制造矛盾’然后‘静观其变’，再然后呢？我都‘观’到现在了。”温雅撇撇嘴，有些期待得看着欧洋，毕竟从小学时候起，她就有些崇拜欧洋。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崇拜”变得愈发强烈，甚至成了一种依恋。
欧洋无奈地摇摇头，“我也想知道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不一会儿，“叮铃铃——叮铃铃——”急促的上课铃响起，操场上、走廊上……的学生们蜂拥涌进教室，很快沸腾的喧嚣安静下来，同学们坐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等着老师来上课。
欧洋和温雅班级的同学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