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怜的乖乖3
有的人，不用担心钱够不够，也不用担心很多事情，因为他们有条件解决。
而有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他会经历别人永远不会经历的事。
可这怪谁？命不是自己选的，在你没有能力的时候，你只能向命运低头。
别低头，皇冠会掉。
呵呵，没有皇冠，怎么会掉
“你就和你的妈一样，都是贱人，都该去死!”
“关我什么事，能不能别说了。”大声反驳了一句，不想理他。
“废物，就不该养下你，要你有个什么用，就会花钱，真是没用，干脆别上初中了，乱花钱！”
爸爸站在床边咆哮着，指着祁阎的鼻子大骂。
祁阎只是默默地瞥了一眼，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就是废物，养了你几年简直就是养了一个白眼狼，你倒是去死啊!”
滑动手机的手指僵了一下，继续打开抖音，看起了视频。
把耳机带到耳上，将音量调到最大，杜绝一切。
感觉到爸爸离开了旁边，但隐隐中能听见爸爸的骂声，手紧紧的抓着手机。
一滴泪滴在屏幕上，抬头45°望着天花板，将眼中的泪给逼了回去。
可左心房传来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有事，自己很难受，很想哭。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有些窒息，很难受。
真的很难受。
“滴滴。”
这时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消息。
低头，看向手机上的消息。
“儿子，过的还好么？”
直接关掉了屏幕，没有继续看。
你既然选择不要我，干嘛还联系我，我是你的垃圾桶？
自己也有些扛不住了，真的太累了，太累了。
一滴又一滴泪无情地落下，握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头埋在自己的腿间，身体忍不住颤抖。
“为什么不要我，呜呜呜，我做错了什么？。”
一滴又一滴，一滴又一滴，无声的哭泣中，却没人理解。
12岁的祁阎，躲在自己的被窝里，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拿起手机，再次拨打爸爸的号码。
“有事”听着他依旧冰冷的声音，祁阎没有一丝波动。
“没钱了。”淡淡的说着。
“我的枕头下放着20，你这个礼拜的生活费。”
“你不回来了”
“我在外面上班，饭自己解决一下，养你一个真特么费劲。”
“哦。”
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祁阎才放下自己的手机。
没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钱比很多东西都有用，至少不会让他挨饿。
然后手机的音乐打开，放在一边。
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作业，开始学习。
看着密密麻麻的解析，有些头疼。
很快，时间就不早了。
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表，已经早上5:00了，他该去学校了。
这里离学校特别远，每天都要早早的走过去，不然会迟到。
将自己的作业随意塞到书包里，确定自己没有少拿东西。
将门锁好，就向学校出发。
走在街道的路上，看着载着儿女的父母们，祁阎有一丝羡慕。
一个人迈步在拥挤的道路上，早晨的街道人已经多了起来，小贩们都出来摆上了摊。
大手拉着小手，背上的小孩的背包，祁阎不知道羡慕了多久。
眼神一直在这些家长的身上停留，要是爸爸也这样，该多好，忍不住幻想着不切实际的想法。
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让心中的疼痛少一点。
不知为何，他感觉这路意外的很长，半天了，还没有到学校。
“祁阎，想我没”
刚缓过来的祁阎，就被死死地给搂住了。
“没有。”拍掉小张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转过了头。
“切，你哥我不在意。”
小张努了努自己的头，瞥了一眼祁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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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祁阎快笑出泪来了，赶快向小张求饶。
小张放下了自己的动作，一手抬起祁阎的下巴:“知错没”
“错了，臣妾错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捧腹大笑，太逗了实在。
哒哒哒，楼道里传来皮鞋的声音，
瞬间，教室里一片寂静，这速度，赶得上捡钱了。
很快，班主任就来了。
“起立。“随着班长的声音。
所有人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老师好!”
“坐。”
“这节课是班会，我们这次的主题是父母。”
随着老师的话，祁阎动的笔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运转。
小张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眼风轻云淡的祁阎，有些心疼。
祁阎此刻的心情，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些累。
继续写着试题，不想理会。
可班主任把教室里的灯关了，使祁阎不得不听。
班里黑黝黝的，屏幕上播放着《母亲》这首歌。
然后，班主任又接着朗诵。
“母爱就是一阵和煦的风，吹去朔雪纷飞，带来春光无限。世上唯一没有污染的爱。母爱就是……”
班主任的一句又一句，让祁阎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指甲扣的手心疼。
头埋在了自己的胳膊处，眼眶已经红了。
他想，爸爸和妈妈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祁阎有些迷茫，家的方向在哪里呢？
看着面前的门，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门依旧锁着，打开门，看着和之前走的布局一样，有些失望。
给自己做了些饭菜，看着这家常便饭，好想旁边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吃。
看了眼爸爸的床边，有些发呆，吃着平时自己喜欢吃的饭，突然感觉有些无味。
奄奄地来到床边，一头倒在床上，闭上双眸静止。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起，祁阎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备注是老爸，有些发呆。
“喂。”接起。
“我等会回来，爸爸给你买了好吃的。”
“嗯。”挂断电话后，祁阎看了眼杂乱的房间。
赶紧从床上蹦起，拿起一个布子开始打扫房间。
“祁阎。”
听到爸爸的呼唤声，祁阎走出门口，看着远处的爸爸。
脑中闪现出自己更小的时候，爸爸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不禁落泪，感觉有点难过。
转过头，拂去眼角的眼泪。
“爸爸。”说着，伸手拿过他手中的东西。
每次都是这样，即使和爸爸之间有过很多的矛盾，有很大的争吵，但是总是能无形的化解，通过时间来化解。
不过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可怜的，所以才会流那么多眼泪吧！
“班级群里说数学成绩已经出来了？”爸爸手中的动作没停，手起刀落地切着土豆。
“嗯，我这次考了98分。”祁阎放下自己的书包，忍不住微笑。
“英语这次考了多少？”冷不丁来了一句。
祁阎的笑僵了，抿了下唇。
“52。”
“嘭。”随着他的话，菜刀砰的一声，吓了祁阎一跳。
“英语也是100满分，怎么差这么多。”转过身严厉地说道。
“我学不会。”低下了头，喃喃的说了一句。
“学不会不是理由，看来你还是不努力啊！”叹了一口气。
祁阎不敢说啥了，睫毛忍不住打颤。
“我下次努力。”
“努力努力，你都说了多少次了，你看看楼下人家的儿子，在他们学校每次都是年级第一，你向人家多学习学习，不要总把自己努力过挂在嘴边行么？”教导着祁阎。
“嗯，我知道了。”
“你要是不努力，以后能干嘛了，都快要上初中了，不要玩了，懂了没有。”
“哦。”
祁阎没说什么了，拿起桌子上的书包，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看着一床的习题和一地的草稿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有些难受。
最近，他真的努力过了，没有空说。
可是看着他满脸的疲倦，祁阎没有再解释。
“出来吃饭吧！”
听到爸爸的呼唤，祁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来看，这是你爱吃的刀削面。”无情的岁月，在爸爸脸上刻下一条条的皱纹，如今爸爸已略有老年的身材。
这时，我发现，是我让爸爸劳累成今日的样子。
“你也吃。”递给他一双筷子。
“嗯。”
“祁阎，不是爸爸说你，现在是关键时刻了，期末一考完，你就是个初中生了。”语重心长的说道。
祁阎点了一下头，木讷地吃着碗中的饭。
“爸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偷瞄了一眼爸爸。
“有事就说。”
“我若是没考上大学，那我干什么？”
“那你就要努力考上啊，一整天想啥了，别总是想些好的没的，连高中都没上了，还想大学呢？”爸爸瞪了眼祁阎，继续吃着手中的饭。
“哦。”
祁阎的目光中只有饭的边缘，却没了诱惑。
“爸爸，那你能告诉我妈妈在哪里么？”爸爸手中的动作一顿，不经意的回神。
“你问这个干什么？”
祁阎垂下了双眸，着碗中的饭。
“就是，有些突然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等你高考完，我就告你，你现在必须好好学习，知道吗？”摸着祁阎的头发。
“嗯，爸爸，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复习的。”
可是心里却忍不住失落，他知道妈妈在哪里。
“妈妈，我想吃雪糕。”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指着远处的商店。
女人蹲下身体，摸着小女孩的脑袋。
温柔的说道“就在这里等着妈妈，哪里也不要去，妈妈很快回来。”
“嗯。”小女孩兴奋的点了点头。
祁阎抬起步子迈进，看着眼下的小人，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哥哥好。”
小女孩看见祁阎，向祁阎打了个招呼，稚嫩的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祁阎蹲下身子，情不自禁伸手摸着和自己很像的小人，一滴泪无力的下落。
“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哭，妈妈说哭了就不好看了。”小女孩的小手为祁阎擦去眼帘处的泪。
“你干什么？”
妈妈的咆哮声在身后响起，很快的跑到祁阎的面前，一把将小女孩护在自己的身后。
看着典型的保护方式，祁阎缓缓的站起，没了丝毫的表情。
这是第一次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以前总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
“怎么，怕我打她？”嘴角噙着邪笑，戏谑的看着她。
妈妈看了眼小女孩，冷厉的说着。
“我不是说过，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么？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无情的话由无情的人说出。
祁阎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抬眸。
“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理由所以才不要我了，原来，原来没有任何理由啊，就是单纯不喜欢。”讽刺一笑。
她看了眼祁阎的书包“你好好上你的学，至于别的，我觉得没什么好补偿的。”
“何况已经离开了那么久，也不会再回去，我希望你不要总出现在我孩子的身边，不要破坏我现在的家庭。”很大声的说完，扶了扶后面的小女孩。
“孩子？难道我不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祁阎很认真的听完她说的每一个字，看着她的动作，感觉有些讽刺。
世上只有妈妈好，原来，不是指每一个人的妈妈。
“我懂了，那我祝你幸福啊！”看了眼她身后的小女孩，接着说道。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当我是一个陌路人吧！”
无力的转身，刚才所有的坚强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
原来，当一个人伤心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一滴眼泪的。
很快，祁阎的身影已经不在她的眼前了。
小女孩从妈妈的身后出来，望了眼小小离去的地方。
拉着妈妈的衣袖，使她的目光看向小女孩。
“怎么了？”
那里还有刚才的冷厉，立马转变了一种态度。
“妈妈，刚才那个哥哥没有打我，那个哥哥好像哭了。”眉头紧皱着，嘟着嘴说道。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既然已经亏欠下了，就那吧！
没说任何一句话，拉着小女孩的手，向别处走去。
祁阎回到家里，发现爸爸不在家。
抬眸看着周围熟悉的家，有些心寒。
原来，他真的，真的让她那么讨厌，明明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他感觉她有些呼吸不上来，心脏的巨疼让他感觉有些窒息。
这时的眼泪如同潮水般下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放弃了你，是我先不要你了，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哭泣了，妈妈。
“嘟嘟嘟。”这时爸爸的手机响了。
我吃饭的动作一顿，听着他说话的内容。
“爸爸出去一趟，晚上再回来。”摸了摸祁阎的头发，拿起衣服走了。
祁阎木讷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角的泪花在打转。
为什么又走了，就不能好好的陪他吃一顿饭吗？
抿了抿下唇，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想再吃了。
到了傍晚，看着已经漆黑的天，祁阎心想，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
祁阎抬头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然后拿起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打了无数个都没有接的手机号，有些生气。
过了好一会，听到门口的响动，好像是爸爸回来了。
把门口的灯打开，当自己看着走路一晃一晃的爸爸，心跳的频率上升。
赶紧跑过去，扶住他，强烈的酒精味袭击着他的鼻尖，让他感觉有点头晕。
将爸爸扶在床边，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爸爸，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要在外面喝酒吗？你怎么就是不听了。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啊！”祁阎愤怒的说道，气息一上一下的。
爸爸醉醺醺的看着我，眼神有些迷茫。
我看着爸爸这个样子，眼泪如雨打般地下落。
“你能不能别吵吵。”爸爸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爸爸。”我伸手去拉他，却被他一把劲给推到了地上。
左手传来的疼痛，让祁阎感觉好像扭了。
不敢相信地看着爸爸，嘴微微张着。
爸爸还是有些迷茫，身体也一晃一晃的。
“都是你，是你祸害了这几年！让我每天累的跟一个狗似的。”微红的眼眶落下了眼泪，一下一下的打着自己的胸膛。
爸爸，哭了。
祁阎有些发愣，看着爸爸。
“你妈都不要你了，我养你干嘛了这是，每天辛辛苦苦的，就为了养你，真的好累啊！好累啊！”
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祁阎呆呆地望着床上的爸爸，忘了从地上起来。
耳边还在回响着爸爸的话。
已经忘了哭泣，刚想从地上起来，却因为脚麻了，狠狠地再次摔到地上。
这次忍不住哭了。
“我也只是个孩子啊，我的出生不是由我决定的。
我本以为我的出生是爸爸妈妈幸福的开始，我是他们幸福的结晶，可万万没有想到，我却成了破坏这个家庭的罪魁祸首。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我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祁阎靠在了角落里，一直低语着，头埋在了膝盖处。
真的很累，谁能救救他，上天啊，你听到我的呼唤，能不能放过我。
梦里的祁阎一直在哭泣，可是没有人去拉他一下。
过了好久，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祁阎？阿阎？”
迷迷糊糊中看到了昨天救他的那个少年，他的身上有一道金光包围着，特别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