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阴雨天,罗阙堂
孟语初痛心疾首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陆笙摇摇头,高声道:“你不知道,你只是后悔那时候不知道我有钱,你根本就不知道!”
他站起身,准备下楼去找顾瑶和徐静雯,“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吧。”
尉晓嘉走在陆笙前面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孟语初却又拦住他,问道:“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再看,她已经泪痕满面,两只手臂无力的张着,挡在陆笙面前,“你怎么,怎么突然间这么有钱了?”
陆笙阴森的笑着,指着她说道:“这些跟你还有关系吗?”
“我陆笙从未说过家财万贯,也从未说过家徒四壁,那只是你以为的!”
“我吃得起西餐,也咽的下盒饭,住得起五星级酒店,也睡得了桥洞大街,能和高官富豪不卑不亢,也能和拾荒大爷促膝长谈。”
陆笙把她推到一边,留下一个冷淡的眼神,“我陆笙拿的起放的下,你这种人,不配!”
说完这些话,孟语初顿时感到很委屈,我做错了什么!
陆笙和尉晓嘉并肩走去的背影,让她悔恨无比,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能和陆笙在一起,我的身材比她突出一点,为什么他就看不上我!
一想到陆笙会给这个女人买衣服买包,将来同床共枕,气得牙痒痒,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午后,顶楼办公室。
时明时暗的光影照映在尉晓嘉的侧脸上,她趴在沙发上睡熟了,顾瑶和徐静雯两人给陆笙汇报这几日的工作。
突然,陆笙的手机收到了几条消息,是鹤九黎发来的。
鹤九黎:‘陆总,我的几个手下说周隽绮要带着一伙人去城西,说要砸了我们在城西的店铺。’
陆笙:‘消息可靠吗?’
鹤九黎:‘放心,陆总,都是得力部下,绝对没错,要动手吗?’
陆笙:‘几点?’
鹤九黎:‘今天晚上九点,陆总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不管他们来多少人也不可能比我们的多!’
陆笙:‘好,千万要小心,看到周隽绮,把他抓住,到时候我去见他!’
鹤九黎:‘是,陆总,你就等消息吧!’
他望向窗外,又低下头,看着熟睡还笑意盈然的尉晓嘉,阴沉的天空,乌云随着风吹拂过来。
不久,雨定会姗姗来迟,陆笙微微皱眉,“要变天了”
临近黄昏,天空如黑云翻墨未遮山,此时陆笙早已陪尉晓嘉三人回到了肆华璃府。
这种阴沉的下雨天窝在松软的被窝睡觉最舒服了,陆笙捧着本《奇风岁月》躺在床上,可是偏偏出了变故。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笙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严肃道:“哪位?”
“哦,是这样的,我们抓到了周隽绮,额,鹤总说他要处理其他人,让我先给您打个电话,要如何处置他?”
陆笙对这个声音很陌生,但他提到了鹤九黎,也许真的是太忙,于是拜托手下打来了电话。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他人在哪?”
“现在在城南的中央花园。”
闻言不由怔了下,反问道:“他们不是在城西吗,怎么跑到城南去了?”
“额,他,他开车跑了,我们一直追到了城南,现在就在中央花园这里,您快点来吧。”
然后,陆笙挂断了电话,准备开车过去,但心中有一个疑虑。
他坚信周隽绮是不可能开车逃到城南去的,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开车!
他这次没有敲门,悄悄地走进尉晓嘉的卧室,看到床前亮着的床头灯,她正玩着手机,没有注意到这边,轻轻碰上了门,走出别墅。
当陆笙赶到中央花园时,这里没看到一个人的影子,还下起了小雨,陆笙从车里拿出一把伞,雨滴顺着伞骨滴落下来。
这时从他身后走出来几个衣着朴素的男人,手里都握着匕首,陆笙眯了眯眼睛,来者不善啊!
其中三个人持刀冲了上来,陆笙反应迅速,将伞向前一扔,立马被划破了。
他身体向后倾斜,两条腿一前一后支撑着,两把匕首划过,距离陆笙的鼻尖仅仅一寸之隔。
他目光变得犀利,站直身体,反手抓住一人的手腕,另一人又刺了过来,被陆笙一脚踹了几个踉跄。
陆笙把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掰,他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顺手夺过匕首,一记侧踢踹飞出去两三米,趴在地上。
剩下的两人又上前,只见陆笙蹲下身一刀割破其中一人的大腿动脉,一个翻滚来到另一人身后。
抓住他的脖颈,向后用力一拽,整个人躺在地上,后脑着地晕了过去。
他浑身已经湿透,手里握着匕首,还带着一丝血迹,真是多亏了范无生教的那些武技,不然今天一定是十死无生。
陆笙深吸一口气,不行,我一定要冷静下来,现在不能冲动,以一对多时不能恋战,想办法逐个击破。
对面还有四个人,他们没有急着出手,说不定是受人指示,寻仇的话可能我现在已经倒下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陆笙淡定地问道。
对面留着胡茬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缓缓吐出一口烟,丢下了手中的烟,用脚捻碎,“小兄弟,身手不错,但可惜,有人要卸你一条腿!”
陆笙冷笑一声,“恐怕你们没有这个本事。”
“让我们卸条腿就没事了,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你的本事,现在看来,呵,应付自如。”
陆笙手中的匕首转了个180度,倒握着,不冷不热道:“那可未必,一群木桩罢了!”
他撇撇嘴,“小子,别成心激怒我们,王八急了还咬人呢!”
陆笙伸出左手,做了个上的手势,简直是挑衅,轻蔑道:“是吗,那您这王八当得可真够憋屈的。”
“哼!”他们四人一同朝着陆笙冲来,其中两人一左一右来回变化,扰乱陆笙的视线,他连连后退,将匕首瞄准,扔了出去。
那个胡茬男人,看到匕首飞来,侧下身子踩到了水洼滑倒了。
“给我弄死他!”
这时,陆笙的眼神冷了下来,眸中的深邃带着杀意,空手和三把匕首拼搏起来。
你来我往的对战,一拳一脚陆笙都可以招架住,只是这三人的刀子要比刚才那三人要快,迫不得已向后退去。
左躲右闪的同时,抬起脚踢到一个人的膝盖,他当即跪在了地上,可见力量之大。
只是这一脚,让另一人有机可乘,最终手臂还是被划伤一刀。
陆笙下意识左臂打出直拳,那人鼻血顺流而下,倒在地上。
还剩一人,陆笙用右臂挡住,朝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最终一掌一肘击打在他的胸口,跌跌撞撞捂着胸口趴在地上。
那个胡茬男人并没有攻击陆笙,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喊道:“看来你确实很棘手!”
那男人打量一番,分明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他眼光里透露着几分理性与睿智之色。
目光闪动间,时刻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威严,这样的人,敌不过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杀了陆笙后,突然感觉远处有人,便立刻警惕起来,看向路边的草丛。
陆笙也感应到了什么,看向右边的草丛,黑暗中有一双如深渊一般,阴鸷的双眸死死盯着这两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那人一头银发,但面容却很年轻,身材魁梧,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这让陆笙不寒而栗。
胡茬男人端量好一会儿,握紧了匕首,好似是做好战斗的准备。
但那个银发男子的眼神一直在他二人身上游走。
陆笙握紧拳头,试探地问:“你是谁?”
那人忽然面无表情,站直身子抱拳道:“罗阙堂,宁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