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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汪月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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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汪,你可得手了?”绮月焦急又兴奋的盼望着,她现在明白龚绍汪所从事的工作,果然既危险又特殊。

    龚绍汪摇了摇头,面色凝秋道,“我进了高佥事与夫人的房间,并未发现。但是桌台有一个上了锁的皮包箱子,我没有钥匙打不开。”

    “那钥匙会在哪儿?”

    “我记得高夫人一直拿了一个黑色手包,就挂在她的手腕上面。”

    “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她会贴身带着。”

    “要想法子将皮包打开。”

    “我有法子。 ”绮月瞬间有了主意,她与绍汪耳畔轻语道, “我一会儿扮做高傲,去找高夫人拼酒。待她不胜酒力之际,我们便以送她回房为名,拿钥匙,开皮包,取名单。”

    “计策不错。”绍汪低沉的嗓音很是沉着,转而又严厉道,“你如今有孕在身,怎能饮酒?何况,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酒量会在高夫人之上?”

    绮月来不及解释自己如何能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但一想到腹中胎儿,还是失落作罢。

    “要请她喝酒也是我去。”绍汪声音平缓,让绮月根本觉察不出他的担心。

    “你又不会喝酒。”

    “我去骗她喝酒,若是她不醉,便上迷药。”

    绍汪一句话引得绮月瞠目,绮月心中思忖,“龚绍汪一向正派君子,竟然会去骗女子吃迷药,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你去她屋里的衣橱内蹲守,待我得手便马上找出名单。”

    二人互有默契点了点头,绮月继续装做娇小姐的模样,与绍汪手挽手,在外人看来,他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绮月发现目标,提示绍汪,高夫人正在和陌生男人觥筹交错。

    “绍汪,我累了,先去楼上休息了。”

    龚绍汪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各自分开行动。

    装作酒保的墨影递过来一杯红酒,她随身携带迷药,轻轻一洒,迷药瞬间便化入酒杯之中,不见踪迹。

    龚绍汪顺利接过酒杯,他目光锁定,猎物就在眼前。

    “高夫人。”绍汪低沉浑厚的嗓音很是迷人,一如钟鼓有力,“请借一步说话。”

    高夫人与旁人正喝的兴高采烈,她听到那迷人的男音便转过头来。

    只见她双眼无神,一脸通红,看来她已生了醉意。

    “是表妹夫啊,你不陪婉婥表妹怎么想起我来了?”

    “婉婥累了,去休息了。”

    高夫人一见人高马大,身材壮实的绍汪顿生好感。便撇下对酒之人,扬长而去。

    边走边说着,“所以,你就想起我来了?”高夫人戏假情真,假借摔倒,一个踉跄便趴在了绍汪的肩膀上。

    那厚实粗壮的臂弯一时让她神魂颠倒,又抬眼望着他星眉剑目,一表非俗,更是心花怒放,不能自持。

    “我想……”绍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又学着龚绍淳的口吻,轻轻道,“我想看看你的画作。”

    话音刚落,绍汪脸颊飞红,原来说假话也会让人害臊,铁面佛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高夫人一听,瞬间乐开了花,她拉过绍汪,便在他耳朵上一咬,兴奋道,“当真?”

    龚绍汪的拳头就举在半空,他见满眼桃花的高夫人已是蠢蠢欲动,为了目的他还是努力克制心头怒火,收起架势。

    俄然,陪着笑脸,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带你去见识见识。”高夫人眼神勾丝,她摸着绍汪结实的臂膀,瞬时打开,便钻入了他的怀中。

    ……

    绮月站在二楼的栏杆后,见绍汪被高夫人撩拨,又是摸肌肉又是咬耳朵,不禁笑了起来。心想,绍汪定是对这位高夫人厌恶非常,他活这么久还没有人敢咬他的耳朵,真是牺牲了色相。

    “可找到你了。”

    绮月还在看着绍汪与高夫人调情的好戏乐不可支,却被身后的来人吓了一跳。

    “大少爷?”绮月脱口而出,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是陈婉婥,又改口道,“绍淳哥哥,你怎么……”

    龚绍淳见她一看见自己就惊慌失措,心中更是认定此女必有猫腻。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婉婥”,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笑道,“我看婉婥妹妹累了想上楼找房间休息吧?是不是许久未回家,找不到自己的卧室了?”

    绮月一听,感觉龚绍淳似是对自己有所察觉,明明自己已经骗过了众人,他是如何看出破绽?

    “怎么会?这可是我的家,楼上最东边,那间最大的房间就是我的卧室啦。”绮月学着婉婥的方式,眯起眼睛冲着龚绍淳笑着。

    龚绍淳看不出任何端倪,心头暗想,“绮月曾在陈府待过一段时间,她又与陈婉婥交好,定是对她十分了解。哪怕装扮成她的模样,依旧可以惟妙惟肖,骗过众人。但是,众人只了解陈婉婥,却不认识绮月。而我是她的丈夫,她的一颦一笑,我最是清楚的。”

    “怎么了绍淳哥哥,你是不是也喝多了,要不要去客卧休息休息呀?”

    龚绍淳望着眼前的“婉婥”笑了笑,“我记得当日拜托婉婥妹妹去莱姆医院接绮月来陈府小住,不知她住的是哪个房间,我想去看看。”

    “哦,就在左手边第二间。”

    绮月偷偷看了一眼绍汪那边,见二人还在纠缠,便先带龚绍淳进了房间。

    他们推门一入,却见房间早已变化,现在已是陈婉婥的画室。

    绮月登时改口解释道,“我听说绮月已经嫁人了,料想她应该不会再回陈府住了,就把原先画的几幅画挂这里了。”

    “哦。”龚绍淳冷冷道,“原来是这样。”

    “是我离家太久,刚想起来。”

    龚绍淳看着房间里的油画,他又笑道,“婉婥妹妹不但琴艺高超,还喜欢画画,真是才女。”

    绮月点了点头,尴尬着笑了笑。

    “唉,妹妹可否为我也画一幅油画肖像?”

    突如其来邀约让绮月措手不及,油画她哪里会画,又学着婉婥撒娇道,“绍淳哥哥你别考我了,我不擅长画人物。”

    “哦,那妹妹在宁海时画的嫌犯头像可很是真切呀。”

    绮月一时语塞,她只知道悬赏令,却不记得陈婉婥还画了肖像画一事。

    “那婉婥妹妹还擅长画植物吗?”

    绮月还在思索该如何答复,又听他突然问道,“山川茶花图,妹妹可会画?”

    “山川茶花图?”

    绮月怔怔出神,那幅画正是自己丹青妙笔,曾经留在“沐春茶社”,后来又被眼前的龚绍淳买下,此刻应该就悬挂于“蒹葭苑”的大厅之中。

    “妹妹可见过?”龚绍淳旁敲侧击,他定要弄清楚眼前人的身份。

    “见过啊,去年咱们去宁海的时候,就在荀老板的茶园里见到的呀。”

    “那你猜猜那幅画是谁所画?”龚绍淳在抽丝剥茧一步步探究真相,他声音隐隐颤抖,心跳加快,已是按耐不住的紧张。

    绮月不敢与他对视,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笑说,“当然是绮月画的了。”

    “是她,就是她!”龚绍淳此刻在心底默念,那个让他茶饭不思,费心神往的人就在眼前,即便她冰雪聪明,躲在“陈婉婥”的皮囊下,瞒过所有人,但唯独自己她是骗不过的。

    她就是绮月,她,终于现身了!

    “不对,你不该知道那幅画。”龚绍淳用冰冷的声音回答着,他冷冷地注视着“婉婥”,心头却已翻滚出千尺浪,澎波浪卷。

    绮月知道龚绍淳对自己的熟识,但她依旧想不出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我怎么不该知道呢?”

    “那幅画,挂在荀老板茶社长廊的尽头,那天我们去宁海,陈婉婥根本就没有走到长廊的尽头!”龚绍淳眼含热泪,似要喷射而出,这是他距离揭开真相最近第一步,她的呼吸急促,他的心跳加剧。

    绮月,就是你。

    绮月已是慌乱如麻,她的心悬挂起来,努力着回想那日的细节,只是这一刻,她心绪难安,实在找不到借口。

    眼见龚绍淳咄咄逼人,气势凌然,便道,“那时你和绮月淋雨,你们在厢房沐浴更衣,我一个人跑去长廊里看的。”

    龚绍淳见她还在寻借口,又道,“那你如何得知此画是绮月所作?”

    “绍淳哥哥,你糊涂了不是。每幅画的落款上不就写了……”绮月登时收口,她只怪自己在龚绍淳连连盘问下太慌张,竟忘了那幅画她从未署名。而这件事,只有她和龚绍淳知道。

    绮月不打自招,她皱着眉头似是又寻借口,却被龚绍淳一把抱住,揽在怀里。

    就是她,就是眼前人,就是这份感觉,龚绍淳自信他绝对不会认错,这就是他拼了命也要寻回的那个人。

    “绮月,你是绮月,我就知道你是……”龚绍淳绷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时倾泻不休。

    绮月的身子瞬间软了下来,她防备了陈家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抵挡住龚绍淳的用心。

    她的心头忽然乍喜,见龚绍淳虽有气恼,但他依旧待自己最为上心,而今日又知绍淳一直在找寻自己,便对他没有那么愤恨了。

    只是想到绍汪那里还有催命急事,心头又是一紧,才努力推开怀抱,说道,“我现在没时间向你解释,阿汪现在在做一件正经大事,我必须要帮他。”

    绮月又恢复了往常的语音语调,算是向龚绍淳妥协自己的身份。

    龚绍淳抹去泪水,见“婉婥”目光坚定,似也猜到二人假借身份来此定有特别目的。

    “我可以帮你们呀!”绍淳说着便去牵绮月的手,他曾记恨于绮月与绍汪亲厚,是以猜度绮月的用心。但今日听闻二人之事,便知他们不过做戏。

    “不必了。”绮月努力摆脱掉龚绍淳的手,她悄悄溜出画室,向高夫人的卧室走去。

    绮月观察二人已走至连廊接耳,便小心翼翼打开卧室房间,正在关门一刻,龚绍淳也跟着钻了进来。

    他一脸嬉笑看着绮月,绮月却一脸嫌弃想将他赶走。

    “你怎么跟来了?”

    “我可以帮你啊。”

    “我不需要你帮。”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绮月打开房门想将龚绍淳轰走,谁知绍汪与高夫人已经走至门口,二人门外,二人门内,场面十分慌乱。

    “我敢向天起誓,我真的没和那个嫣嫣发生过什么。我以前是混账,不过自从遇见你我可都……”龚绍淳还在表忠心,却被绮月一把捂住了嘴巴。

    绮月向他示意收声,龚绍淳识趣的点了点头。

    就待屋外二人即将进屋之际,绮月与龚绍淳马上躲进了卧室的衣柜里,悄悄地关上了衣柜门。

    二人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绍汪带着微醺的高夫人进了房间。

    高夫人将手包随手扔到了地上,她踢走了高跟鞋,摘下盘发的发卡,一双眼睛满是陶醉。

    绍汪环顾四周,眼神落在地下的手包和桌台上的皮箱子上。

    衣柜中的绮月会意,龚绍淳眼里只有失而复得的绮月,他的脸和身子紧贴着绮月。距离之近,甚至只要撅撅嘴巴就能碰到她的脸颊。

    温热的衣柜里掀起龚绍淳的心浪,他恍然如梦,能和绮月挤在一隅,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绮月觉察出他的躁动,只敢体温攀升,也是那面红耳赤一般。

    只是大事萦怀,不容分心。绮月蛾眉皱起,她似对龚绍淳存着戒心。

    绍淳见她生气,却又不恼,凑在绮月耳边,嬉笑道,“娘子莫怕,为夫我现在不会亲你。你如今还是别的女子模样,我怎会亲呢。”

    绮月不敢回眸,怕再去看他的眼眸,只怕一眼又要迷失在他深邃的眼波之中,不能自拔。

    高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卧室里如今集聚了四个人,两男两女,还有一个跟她一样躁动不安的。

    她将屋内的光线调至昏暗,又拿出一张老唱片,放了一段舞曲助兴。

    龚绍汪已经面无表情,他见高夫人在他面前尽情扭动着身躯,抬手间她便解开了自己的风纪扣,露出白色的里衣。

    他自然不会多看一眼,便扭转身子,背对着多情的高夫人。

    “绍汪弟弟,你不是留洋归来的吗?西方人的知识你是怎么学的?他们自由奔放,不拘世俗,你怎么都没学会?这时候还扭扭捏捏,是故意吊人胃口?”

    高夫人是刀,绍汪就是羔羊,龚绍汪还是一只不知所措的待宰羔羊。

    热辣的舞姿,与熊熊燃烧的心火,将房间的氛围拉到极点,高夫人抓着龚绍汪的脖子,回嘴又是一咬。

    绮月看着眼里都替绍汪感到心疼,龚绍淳又眯起眼睛望着门外香艳画面,疑惑道,“娘子,你确定绍汪弟弟现在还在做一件正经大事?”

    “他……”绮月也替绍汪捏了一把汗,更是捂脸不敢再看。

    “高夫人,您的画呢?绍汪想欣赏欣赏您的和风画作。”

    绍汪此言一出,引得门内的龚绍淳“噗嗤”大笑,多亏高夫人的舞曲声音大,若是安静无声的房间,必然让人察觉出来。

    “我这二弟还真是不解风情,如此紧张关键时刻,他还……”

    绮月向龚绍淳投来寒目,提醒他注意分寸。

    “是,阿汪是不解风情,若是大少爷就不会了吧?一定是血脉喷张,高兴到忘乎所以,然后就为所欲为喽。不如你去教教他可好?”

    “随娘子怎么说都好,为夫禁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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