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侯府世子
看着楚嘉泽将所有的饭菜吃干净后,阮钰星总算心满意足了。
这可是他看上的男主,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主吃不饱肚子,虽说犯人都是一天一个馒头,赵副尉有时候偷偷塞个包子给楚嘉泽。
可楚嘉泽每次都给沈嫣然吃了,大多时候两天就吃一个馒头和喝一碗冷水,看的阮煜星心疼不已。
之前吃饭他也只在几个碟子旁边吃一点,剩余的都没动,果然系统不要发现他这个小小心思。
吃过饭后,楚嘉泽重新端了盆温热的水走上前给阮煜星洗脚。
罗袜干干净净,一点脏污都没,甚至淡淡的香味还能飘过来,那双玉足十分小巧白皙,与他的丝毫不相符。
有点不像男人的,可若是女人……楚嘉泽并没见过女子的双足,毕竟一般女子只有夫君才能见。
可楚嘉泽莫名就是觉得这双脚似女子的一般,就如总是被京城许多人在背地里说是貌若好女的容貌。
雪白的双足只是稍稍一用力都有些发红,脚趾个个饱满圆润,像是珍珠一样漂亮,雪白中透着淡淡的粉,足弓上几乎还能看见黛青色的血管。
看着手中捧着的如嫩豆腐一般的双足,再往上瞧那张因吃饱饭脸上带着慵懒,懒散的躺在靠背上,微微磕着眸子的面庞,楚嘉泽心里忍不住狠狠地想,当什么男子,干脆当女子算了,要不然如何能这般小肚鸡肠,又喜欢用这种妇人一般的折辱手段折辱他。
一点都不知道男主心中所想的阮玉白,幸福的享受着男主伺候。
男主的手指虽然修长如玉,指骨分明,像是艺术品一般,但指腹因常年习武带着厚厚的一层茧,握住他双足的时候,很粗糙,不舒服。
这让他忍不住动了动,瞬间将盯着这双脚发呆的楚嘉泽惊醒,想到自己竟然看着这双脚发呆,即便不是被迷住,也依旧让楚嘉泽有些面红耳赤,心中羞愤。
阮钰星当然察觉到刚才楚嘉泽的失态,美滋滋的道;“他刚才盯着我的脚看,肯定是被我的美色迷住,到时候会我产生欲念,然后以报复为名,对我虐身虐心。”
系统听得差点吐出来,冷冷的说:“他只是想着怎么把你的脚捏碎。”
阮钰星瞬间毛骨悚然,刚才那话他确实是气系统的,现在两人之间只有仇恨,还不到用‘爱’伤害报复的时候,男主自然不可能产生遐想。
想到男主可能暗搓搓的想将自己的脚捏碎,阮钰星吓得差点将脚抽回来,假意不耐烦的催促:“还不赶快洗,看什么看。”
楚嘉泽沉默的将握住的双脚放到水中,动作生疏的擦洗起来,指腹上的厚茧和肌肤碰触,令阮钰星觉得痒痒的,脚趾忍不住动了动。他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动来动去的可爱的脚趾,像是欢快的小鱼在指尖游来游去一般。
“你的手这么粗糙。”头顶传来淡淡的抱怨。
可偏偏楚嘉泽觉得那声音有点软绵,明明是在指责,听在耳中偏偏像是撒娇。
“主子,还是奴才来伺候你洗脚吧?”一旁候着的下人忍不住开口。
阮钰星想都没想便拒绝;“不用,能让曾经的丞相之子给我洗脚,也不知道楚丞相知道了,是什么想法。”
一旁的下人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楚嘉泽垂着眼继续动作,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这让阮钰星有些失望。
这才多久,男主就这么会隐藏情绪了。
但下一秒,阮钰星脚上传来巨疼,骨头好似要被捏碎一样。
“啊!”阮钰星疼得惨叫了一声,但这声音并不刺耳,又软又细的,听得人心里一阵酥痒。
一旁的下人吓得脸色大变,连忙关切的询问:‘主子,您怎么了?’
阮钰星疼得脸色惨白,身体一僵,下意识的缩回手脚,怒气冲冲的瞪了楚嘉泽一眼:“你胆子好大!”
楚嘉泽心知不好,只是刚才阮钰星提到惨死的父亲,他下意识的便想将人这人给弄死,手上力气自然重了些。
可也只是重了一点,哪想到这人这么娇气,疼成这个样子,他抬头看过去,精致柔美的眉眼因疼痛染上绯色,纤长的眼睫轻颤,眼中蒙上一层水汽,巴掌大的雪白小脸也惨白的快没了血色。
楚楚可怜的不行,任谁看了都会心疼怜惜。
可谁又知道,这人那张好看的嘴中,总是说出想让人将他杀死的话。
楚嘉泽心里忍不住冷笑,也幸好这人背靠侯府,是侯府世子,否则就这娇气宛若女子的样子,他稍稍用点力气,怕是就能哭出来。
“阮世子,是我不好,不知道轻重,还请阮世子原谅。”即便内心千回百转,面上楚嘉泽都没表现出来,干脆利落的低头道歉。
我信你个鬼哟,不过折腾了一天,阮钰星也有点困,没心情再继续扮演角色,淡淡的道:“一会罚你给本世子守夜。”
说着,双足重新浸泡在水中,让楚嘉泽洗。
楚嘉泽愣了一下,没想到阮钰星竟没借机折磨他,不过望见阮钰星脸上的困倦,瞬间知道了原因。
虽是坐着马车,可一天下来也会疲倦,阮世子本就千娇万宠,怎能受得了这种苦。
重新洗完脚后,楚嘉泽抬头正想说话,却被一旁等候的下人比划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楚嘉泽看过去,原来不知道不觉间,坐在椅子上的阮钰星已经斜着身子睡了过去。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阮钰星沉静下来的眉眼,乖巧的可人,一点不像醒来时那样恶毒和跋扈。
不过就算有下人提前阻止他说话,阮钰星依旧被惊醒,眼中带着惺忪睡意,张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看着楚嘉泽,命令道:“抱我去床上。”
楚嘉泽愣了一下,皱着眉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将人抱起。
不同意男人硬邦邦的身体,阮钰星的稍微要柔软一点点,身体不重,他只一只手就能将人拎起来。
散落下来的长发从脑后滑落下来,落在他胳膊上,身体不舒服的动了动,接着转头将脸埋在他胸膛位置。
帐篷里暖和,洗完澡后楚嘉泽没穿外面的厚棉袄,薄薄的一层囚服,令楚嘉泽能清晰感觉出阮钰星呼出来的热气透过囚服落在他皮肤上。
“好粗糙。”阮钰星小声嘀咕了一句,很是不满的蹭了蹭,像是想让粗糙的布料挪开,但蹭了蹭之后发现是徒劳后,只能委委屈屈的继续埋着。
饱满柔软的唇也跟着在胸口蹭来蹭去,这种异样的触感让楚嘉泽身体僵硬,极为不适。
像个小猫崽子似得,楚嘉泽眼底忍不住露出些许笑意,等察觉到后,立刻淡了下来。
这种恶毒倨傲的人,怎么可能是小猫,怕是有毒的黄蜂才对!
将人轻轻地放到床上后,楚嘉泽在一旁下人的目光下,不得不帮忙将锦被拉开盖上。
正想转身离开,闭着眼睡觉的阮钰星忽然醒来;“去哪?”
那语气,好像他是他的下人一般,楚嘉泽垂着眼,冷声说:“去破庙。”
“就这。”
帐篷内温暖如春天,但楚嘉泽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用。”
“不是征求你意见。”阮钰星讥笑的看着他。
楚嘉泽眸子一沉,冷冷的看着阮钰星,半响没说话。
“你敢踏出帐篷一步,我就让下人将你套上链子锁在我床下。”阮钰星好听的声音格外阴冷,仿佛那他当狗对待。
楚嘉泽眼底深处跳动着憎恶的火焰,像是一只还受伤的狼崽子,等待时机就会扑上来,用锋利的獠牙将他给撕成碎片。
可阮钰星并不怕,反而在这样的目光下极为兴奋。
在修真界时,阮钰星是魔族和凡人恩爱下的产物,因被凡人和魔族两边不喜,在爹娘去世后,阮钰星便孤身一人从总是被欺负的半魔努力强大起来。
将一头狼驯服成狼狗,过程总是格外刺激,且令人热血沸腾。
楚嘉泽一声不吭的走上前,深邃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面前的小世子,他的妥协让阮钰星眉开眼笑。
只是当楚嘉泽想上床睡觉时,忽然被阮钰星毫不客气的踹了一脚。
没有任何防备,又因半个膝盖跪在床榻上的楚嘉泽瞬间跌倒在地上。
尽管柔软的毯子没让他感受到任何疼痛,可楚嘉泽内心依旧生出怒火。
还未等他站起来,便看到坐在床上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轻蔑鄙夷:“一个犯人,还敢上本世子的床,你配睡吗?!”
楚嘉泽紧咬牙关,努力保持淡漠的神情,但额头上的青筋已经凸起。
自从那天之后,赵副尉和其他解差便发现,一直没有动静的阮钰星开始折腾起楚嘉泽了。
尽管在那些其他犯人看来,让楚嘉泽吃残羹冷饭,睡在帐篷的地面上,坐在马车上当马夫算是变相的过好日子。
看唯独赵副尉和那些解差知道,这些对曾今的丞相之子来说,就是践踏自尊。
因楚嘉泽赶马的关系,没人背沈嫣然走路,阮钰星大发慈悲的让沈嫣然坐在后面的马车上,这倒让楚嘉泽松了口气。
朝西南走了快一个月,天气愈发的暖和,虽还要穿着棉袄子,走在路上却不冷了,甚至会出些汗。
只是西南环境恶劣,越是靠近西南这边,蛇虫鼠蚁就愈发的多,而且这里人口稀少,大多是没开发过的山林丛林。
常年押送犯人的赵副尉,虽然心里不喜阮钰星,但碍于阮钰星身份,还是提前告知对方在这段路不太平。
贫穷滋生邪恶,许多不肯靠劳动换取粮食的百姓,便会打家劫舍,县衙不是没派人剿匪,可山林多,这些匪徒往山林里一躲,根本找不到人,反而常常被他们将派来的官兵绞杀掉,久而久之,山匪更加嚣张跋扈。
走这条路人,多会找镖行的人护送,所以哪怕赵副尉他们,也心惊胆战,生怕一不注意,就会丢了命。
但阮钰星不担心,资料中有些过,丞相门下有些在边关当兵之人,因感念恩情,得知丞相家遭难之后,只剩下被押送西南的楚嘉泽和沈嫣然,便想法设法的想救人。
于是早半个月前便在这条路的某个山头上假扮山匪,将这人给抢走。
从此楚嘉泽隐姓埋名,暗地里发展势力,等时候到的后,便揭竿而起。
正想着,前面传来骚动声,一路看着宿主拐弯抹角吃男主豆腐的系统立刻欣喜大笑起来。
系统:“哈哈哈,男主终于要被劫走了,终于能和你分开了,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