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连环杀手
“是这样，〞看到大伙儿的眼神被成功吸引过来，李小山很满意，拿了拿腔，控住场面。
“我爸妈最近不是天天加班么，神神秘秘的，问他们什么也不说。可惜，任何蛛丝马迹，都瞒不住本神探的双眼。”
“不是双‘耳’吗”，有人笑，“谁敢比你更擅长偷听。”
“话不能这么说，”李小山白了他一眼，“我爸妈在厨房聊工作，一想就知道，那得多小声。幸亏我是在卫生间里，这才根据好不容易获得的碎片信息，精心整合分析出来的…”
“懂，都懂。”大家笑得更开心了，“快说，神探整合分析出啥来了？”
原来，最近这一片区，接二连三发生毫无征兆莫名猝死事件，都是窒息而死，都不挑地方，现场都没有任何作案的痕迹和工具，死者都是老年人，处处透着匪夷所思，透着诡异。
从几段监控可以看到，画面中的老人，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猛然向上提起，老人则用双手护住喉咙，拼命挣扎，然后眼睁睁倒地不起。
整个过程极为揪心，老人的指甲把自己的喉咙都抓破了，可见多么痛苦。
曾经怀疑是某种窒息性毒气，但无法解释为什么存在那么强的针对性——因为老人旁边的人一点事没有。
毒针啥的，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也只能排除。
“会不会是…隐身人？”有人突发奇想。
“隐身人的可能性是最早被排除的”，李小山否决了这个假设，充分展示了缜密的逻辑思维：“隐身衣都只在科幻影片中看到，现实中没什么可能。”
但连环杀手作案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怕就怕接下来还会继续有人遭毒手。
市公安局刑侦部门立下军令状，限时破案。公安干警人仰马翻，连轴转，这不，李小山已经扔他奶奶家两个多礼拜了。
但摸查了底朝天，连一点眉目都没有，更别提抓到凶手了。
公安方面压力极大，听说省厅也急得不行，还专门派了专家下来支援破案。
“越来越多的证据支持一种怀疑——可能根本不是人干的…”李小山继续神秘兮兮。
“难道鬼干的？”胡小眉瞟了我一眼。
“嘘～”李小山义正严辞，“我们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个个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共产主义接班人，切不可散布谣言，造成社会恐慌。”
好话都被你说了，“不是人干的”是你说的，“无神论〞也是你说的，你咋不去当喜娘。
“我看你才巴不得造成同学恐慌吧！”胡小眉不惯他这毛病。
“就是，神探神探，快去破案。〞大家哄笑。
还押韵！
如果是鬼，不可能无缘无故害这么多不相关的人。
鬼害人，无非报复寻仇，或者找替死鬼，或者吸食阴气。
鬼这东西很奇怪，爱吃各种气。《楞严咒》里的毗舍阇， 翻译过来叫“啖精气鬼〞，就是是专吃精气的鬼，这种鬼吃的气才叫怪——是男女那种生活时产生的不干不净的气。一有男女做那种行为，它就跑过去吃，吃了还会令人生病。
扯远了，回到主题。
首先，可以排除报复寻仇。因为这些被害人都是老年人，互相之间没有任何交集，同时得罪某个厉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找替死鬼的，一般都是淹死、被镇在路桥之下的鬼，这些鬼不可能远离其死亡之地，到处找替死鬼去——这与被害人死亡现场各不相同的情况，并不符合。
那么，只有恶鬼吸食阴气的可能了。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被害人极有可能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这很容易验证。
我向胡小眉点头示意，当下先不接话，继续听李小山掰扯。
天边，一弯新月穿云而来。
身旁，时不时有几只萤火虫划过草丛，惊起众人一阵阵欢呼。
尽兴下山，胡小眉故意落在后边，挨近我嘀咕。
自从开了阴阳眼，她对这类事情的兴趣空前高涨。
我说了自己的想法，胡小眉满脸赞许：“行啊你，难怪不吭气，在这等着呢。”
嘿嘿，老黑老白俩这一阵老跑这一带，你以为为的啥？
搞不好就是为了这。
“还真联系起来了，有你的！”胡小眉朝我竖了个大拇哥，转头叫住李小山商量，说她和我刚参加了航天兴趣小组，想去他家参观，重点膜拜一下他家收藏的航模。
李小山他爸是航模重度爱好者，平日那些宝贝都收在柜子里，锁得严严实实，就怕李小山手欠给糟蹋了。
这么长脸的事，李小山二话没说答应了。也正好，他爸明天轮休，在家。
眼看李小山走远，胡小眉顿了顿说，“我也有一件怪事，这几天老做一个梦，奇奇怪怪的。你懂这个不？”
怪不得今天看她有点黑眼圈，敢情没睡好，还以为功课太重呢。
但解梦真超纲了，我到哪里会去，“试试网上周公解梦？”
“嘁，这你也信！〞胡小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少年，网络信息良莠不齐，泥沙俱下，要擦亮双眼。”
“那…我家隔壁，瞎子陈怎么样？号称铁口断生死、神算定乾坤。”
“一边凉快去。”
这也不行，那咋办？
其实，我也不是瞎说，找过陈瞎子的人都这么说，说真准。
陈瞎子待人也和气，小时候每次见到我都会摸摸头，给我各种洋气的糖果吃。
可惜小时候，爷爷对我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不让我不经他允许，随便吃别人家东西，所以每次都只能是干咽口水。
“话说日有所思，梦有所想。但梦见一个古人，是几个意思…还是一个当官的，死状挺惨烈，就躺我跟前。”胡小眉咕哝着，百思不得其解，“得亏我胆子不小，也被吓醒过来…”
看我一脸懵逼相，胡小眉知道说了也白说，就开启了聊天模式：“快国庆了，天还这么热，真希望明天下一场雨。”
说罢抬头望天——
“哎呀，流星…太快了，都来不及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