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夫之妇抱个男人……
什么玩意儿?
“亚父?”沈鸣珂愣了下,“你认识他?他叫亚父?”
孟夏震惊,“娘,我怎么可能认识亚父?”
沈鸣珂一时混乱,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干脆略过,“你先帮我去烧水吧!顺便与你大嫂说一声,别让她担心!”
孟夏面色复杂地看着大胡子,琢磨着婆母这眼光真独特。
她前脚出门,沈尧光后脚回来了。
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大夫开了什么药?你先去熬吧!我等你端来喂他。”沈鸣珂一眨不眨地看着大胡子,就怕一眼没见着,对方就嗝屁了。
“娘………”沈尧光此时脸色已经好了些,“您……与他是什么关系?”
沈鸣珂愣了下,“他是我救命恩人。”
沈尧光松了口气,“他把那些黑衣人打退了?”
沈鸣珂犹豫了下,就冲这伤势,恐怕那十来个黑衣人已经死绝了。
这离奇的书中世界,死人仿佛成了常事。
沈尧光以为对方默认了,于是继续道:“娘您以后打算怎么办?”
啊?
沈鸣珂愣了,她要办什么?
办报纸吗?
沈尧光觉得话都说到这儿了,干脆直说吧。
“娘,您要娶他做亚父吗?”
嗯———
这句话九个字,分开了都认识,合起来听不懂。
什么叫取他做亚父?
这亚父到底是什么?
沈鸣珂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
“亚父就是亚父……嗯,爹。”沈尧光解释。
卧槽。
沈鸣珂听懂了,敢情老二夫妇以为自己抱了个小白脸,不是,小毛脸回来做继父的?
“胡说什么!我是救人心切!”沈鸣珂瞪了他一眼。
沈尧光苦笑,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母亲真实身份的。
“娘,那您不该抱着他出现在全村人面前!”
沈鸣珂无语,“那我下次背着?”
这是重点吗?
沈尧光无力,“娘,您是寡妇!抱着一个外男大咧咧出现在全村人面前,便是被浸猪笼都够了!”
沈鸣珂顿时浑身发凉,“啥?我救人还要被浸猪笼?”
“您不是抱着他么?”
“那怎么办?他都晕过去了,难道我见死不救?他是为了救我才差点死了的!”沈鸣珂据理力争。
“娘……”沈尧光斟酌了会,“我不知您……那边是怎样,但是在这儿,男女大防之严谨,哪怕如今我出现在您卧房都是犯忌讳的。”
沈鸣珂咬着牙后根,眯了眯眼,“所以呢,我就该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沈尧光没说话,但等于默认了。
这一下点燃了沈鸣珂心中的怒火,“沈尧光!我做不来那种忘恩负义的事!他救了我,不,即便没有救我,今日倒在我面前,我都会去救!因为我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遇上这种事儿,每个人都在袖手旁观!”
“娘……”
“别叫我娘!”沈鸣珂低吼,“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我问心无愧!”
沈尧光沉默了一会,“您说得很对,做得也对。可是人言可畏啊,村里那么多人以讹传讹,我都不知道您会被传成什么样。”
“我不在乎。”沈鸣珂习惯了前世的思维方式,就互联网上那群键盘侠,不就是每天蹦哒的喷子吗?
线上就开骂,线下就装傻。
“娘,您不在乎,可是里正在乎,他若是开宗祠,会执行宗约的。”
沈鸣珂没听懂什么是宗约,仍旧保持沉默。
“而且还会连累老三老四名声,日后求官、娶妻都会很难。”
咋的,这救个人还要影响个人征信?
哦,不,家族征信?
“娘,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认下对方的身份。”沈尧光放弃了说服,直接说了结果。
沈鸣珂在心底给作者寄了一百盒刀片,才缓缓开口道:“我不认。一来,我是救人,问心无愧;二来,我们不过是两个陌生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选择,凭什么莫名其妙被扯在一起?
至于老三老四,我们去京城求官、娶亲不就行了。”
沈尧光为对方的天真叹息,“四弟在报名贡举的时候,需要提供“家状”和“保荐”信息。家状需填写考生的姓名、署年、举数、乡贯等身份信息。保荐需十位保人出具同样的信息,其中不许有大逆不道者或不孝不悌、隐匿工商异类、僧道归俗之徒。如果有人虚报,保人就会‘连坐’,轻则名声尽毁,重则剥夺功名。
其中父母的名声也在调查范围之内,大多以里正、乡老之言为信。除非我们一家被除宗!可是除宗之人那就是犯了大错的,别提贡举了,几代之内连头都抬不起来。”
沈鸣珂默默地坐在床边,盯着双目紧闭的大胡子想着心事。
沈尧光在说了那么一段话后,拱手作揖走了。
想来是留时间给她消化相关信息。
沈鸣珂确实“消化不良”了。
这不是书中世界吗?怎么还这么严谨了?什么十人连保,连坐除宗的!
老四沈尚光可是大反派!
她那个前夫,不是,被死亡的丈夫可是男主角!
对了,男主没死啊!
那她——
更要被浸猪笼了?!
沈鸣珂扶额,寡妇抱个男人还能靠结婚解决,有夫之妇抱个男人……
“呵呵呵……”
孟夏端着药走进来时,被冷笑的沈鸣珂吓得打了个冷颤。
“娘?”
她想起沈尧光铁青的脸色,以为二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于是更加小心翼翼,“药端来了。”
“啊!”沈鸣珂接过,俯身去扶大胡子,但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时,僵住了。
“娘?”孟夏愣了,试探道:“您是不是胳膊疼?我去唤相公来帮忙?”
沈鸣珂摇头,径直将人扶了起来,然后小心地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希望看向孟夏,“尧光与其他女人这样,你会如何?”
孟夏瞪圆了眼睛,差点破口大骂,咽了口唾沫,才哑着嗓子道:“又是哪个狐狸精?邻村的那个吗?哼,我就知道!什么偶然遇上,呸!”
沈鸣珂见她被转移了重点,只能无奈地接过药碗,小心地一边喂,一边道:“我说得是,你会与尧光合离,然后看他再娶吗?”’
孟夏摇头,“我疯了么?凭什么给那起子狐狸精让位?!”
沈鸣珂擦了擦男人的嘴角,“那我为什么非要……与他成婚?”
孟夏震惊,“娘,您这与相公是两码事啊!”
沈鸣珂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都是与异性有接触啊!甚至沈尧光那只花蝴蝶可不止接触那么简单。
“娘,这女子可是讲究三从四德的,如今虽然事急从权,可是您确实与亚父有染……嗯,有了关系,这……若不是亚父,而是什么陌生男子,您可要被游街浸猪笼的!”
沈鸣珂想起孟小兰的事儿了。
孟夏抹了抹眼角,显然同样想起来了,“您看小兰,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事儿与她无关,可她的名声还是坏了!就咱们村里那些长舌妇,还在背后偷偷说,就是小兰不守妇道,才被夫家设计呢!”
卧槽!
沈鸣珂麻了,这是什么被害者有罪论。
“女子名声大于天,这以后,小兰根本嫁不得好人家了。说不得,要去庙里常伴青灯呢!”孟夏又道:“娘,我虽是她姐姐,却也不敢拦着,毕竟她若是留在家里,坏了咱们名声没什么,坏了四叔的科考怎么办?还有宛沁,日后不嫁人了?”
沈鸣珂给大胡子塞了一勺子汤药,说不出话。
这简直比政审还严格,上下三代就算了,还波及到了姻亲。所谓诛九族,真是实实在在的九族啊!
“亚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