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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都是我的好大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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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鸣珂并没与这中二少年争辩什么,她只是喂完药后,带着两个小娃娃,去村子里抓着沈瀚光打了两下屁股。

    杨芬自然是要来闹事儿的,可惹不起沈鸣珂,只能在门口骂了半天街。

    沈鸣珂权当没听见,转头去找老二询问起双胞胎兄弟的事儿。

    “老三老四是怎么回事?”

    沈尧光一愣,“您说得是……?”

    “老三说你娘偏心老四,”沈鸣珂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沈尧光顿时身子一僵,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您……您知道……我知道……?”

    沈鸣珂叹口气,“私下里你从不叫我一声娘,想来你与老四一样,看出我并不是你娘了。只是我毕竟占了你娘的身子,所以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沈尧光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好一会才低了头,抹了抹眼角。

    “我并不知你娘去了哪儿,但她大概也是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喜乐的。”

    沈尧光捂着脸,浑身颤抖。

    直到沈尧光平静下来,他才解释起老三老四之间的恩怨来。

    原来在原身那个相公离家赶考之后,她一度沉浸在思念中不可自拔,整日精神恍惚。

    于是原身父母就做主,让她带着老三老四去城外郊游散散心。

    老三老四正是四岁上下,猫嫌狗厌的年纪,见山爬山,见水涉水,丫鬟婆子根本管不过来。

    结果莫名其妙的,他们二人就落了水。

    虽然被救了上来,可二人都快没气了。

    匆忙遇上的游方郎中只有一个,原身慌得没了主张,随手一指,让先救老三。

    这么一耽误,老四真就是一脚踏进了阎王殿。

    后来虽然救回来了,但老四还是落下了冬日畏寒的病根,自此性子也越发冷漠,再没有小时候活泼开朗。

    原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于是对这个小儿子言听计从,说是掌上明珠不为过。

    老大老二都年长,也能理解母亲的愧疚之心,可老三与老四同年,自然不明白,为什么眼睛一闭一睁,母亲就再也不关心他了。

    于是每次老三老四同时要什么东西,偏偏又只有一份时,原身就哄骗老三,单独给老四。甚至后来,干脆让老三作为哥哥要谦让。

    到了老三老四上学的年纪,他们之间差距就越发明显。

    老三好动,老四喜静。

    所以老三每次考核都是吊车尾,与第一名的弟弟成了鲜明对比。

    时日一长,无论是老师、母亲、爷爷奶奶、甚至小伙伴们都会区别对待。

    老四被推荐入县学后,老三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他不再去私塾,而是留恋街头巷尾,与一些小混混们整日逞凶斗狠,还自封什么兴安一霸。

    “但老三并不好赌,”沈尧光哑着嗓子道:“他在赌坊里出的事儿恐怕另有缘由。”

    沈鸣珂点头,心道罗三那伙人早就与她通过气了。

    等她再去给老三喂饭时,态度就软和多了。

    “这几天忙忙乱乱的,一直没倒出空来,今儿你跟我说说当日赌坊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鸣珂边说,边给对方擦擦嘴。

    沈志光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撇开脸,“你不是不管我么?!”

    “我是你娘,哪能不管你。”

    “就一直没管过!”

    沈鸣珂一边夹菜,一边在心里吐槽,穿越来当妈就算了,四个儿子还都是奇葩,怕是要把自己折腾得提前更年期!

    “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和老四一起落水吗?”

    沈志光下意识点头。

    “当时娘急着救你,就耽误了救治老四的时间,以至于他落下了冬日畏寒的毛病。”沈鸣珂叹息,“这些年,娘因为愧疚,所以一直在补偿老四,以至于忽略了你,是娘的不对。”

    沈志光眼眶刷得红了,他捂着鼻子使劲眨眼,好一会才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还有你上学时,娘总是拿你与老四比较,这也是娘的不对,”沈鸣珂放下碗,摊开了手,“你看着手指还有长有短,哪能一边齐呢?你有你擅长的,老四有老四擅长的,你们兄弟四个就像这只手,只要往一起使劲,就能越来越好。”

    “娘!”沈志光终于憋不住,捂着脸大哭起来。

    沈鸣珂摸了摸他的头,默念着,这都是我的好大儿啊!

    自打这之后,母子俩感情就一日亲过一日。

    沈志光是个屁股上长钉子的,稍微好点就想着出去溜达,说什么时间长了,腿脚功夫就不利落了。

    沈鸣珂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还学过功夫?

    这算是戳到了沈三的痒处了,从任督二脉到白鹤亮翅,里里外外说得比段子都好听。

    但再追问,他就一脸委屈了,说是原身就让他读书,不准他习武。

    沈鸣珂倒是觉得以强身健体为目的,习武未尝不可,所以当即表示等他痊愈了,就让沈二带他去县城的武馆拜师学艺。

    这可把沈志光乐疯了,天天像窜天猴似的要往外蹦。

    好不容易挨到复诊日,沈志光一个劲追问大夫,“我是不是痊愈了?”

    大夫被烦地山羊胡都揪下来几根,扭头冲沈鸣珂道:“贵公子还需静养一段时日,除了消肿化瘀的药,我再开一剂静心安神的吧。”

    沈鸣珂没忍住,噗嗤乐了。

    这不就是让沈志光闭嘴吗?

    当然最后药还是没开,不过沈志光的“静养”还要延续一段时日。

    看着沈尧光驾车送大夫离开的背影,沈鸣珂有些感慨,家道中落,好好一个公子哥都做马夫了。

    “哎哟!怎么没等我一起!”孟夏抱着襁褓风风火火地冲出来。

    “大夫今晚不回县城,隔壁村还有人要看病。尧光一会就能回来了。”沈鸣珂解释道。

    孟夏咬牙切齿,“就是怕他去隔壁村!”

    沈鸣珂秒懂,她无奈扶额,想了想,试探道:“我听说有种药,可以令男人不举,不如给尧光试试?你看他现在也算儿女双全了,对吧?”

    孟夏吓得一把抱紧襁褓,“娘!您……那是您儿子啊!”

    沈鸣珂点点头,心道儿子是渣男,还得靠妈治!

    “娘我回屋里去了!”孟夏脸色苍白地说完就跑了,活似有鬼追一样。

    沈鸣珂摇摇头,各人有各人活法吧。

    “奶奶!!!!”

    沈鸣珂一惊,只见宛沁颠颠地跑了过来,一双眼睛哭得像个烂桃子。

    “怎么了?沈瀚光又欺负你们了?”

    宛沁哇哇大哭,边哭边说。

    好一会,沈鸣珂才听懂——沈晏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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