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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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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云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孩子?!

    饶是陆归云适才一瞬间已经做过了数种假设, 依然被这一句给问得愣住,心念电转之间, 猛然一个清晰的认知便浮上了脑海——

    ——她知道了。

    唐卿卿和他此时距离不过咫尺,纵然床帐之内光线昏沉,但对面之人一瞬间的愣怔并没有逃脱小姑娘的眼瞳,唐卿卿不由心底微黯——果然……

    “宝儿!”陆归云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绝,见她模样便知道要遭,连忙说道:“胡说,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要孩子?”

    “可你……可你……”

    唐卿卿心中摆明了不信——没有不想要孩子又怎会去和苏姐姐要那样的药吃?而且竟然还瞒着自己只字未提。

    只是她却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脑子仿佛一个老旧的车轮,迟钝而又缓慢的转动着。

    陆归云只看神情就知道她没有轻信,却只冲她笑笑:“苏姑娘和你说了?”

    唐卿卿呐呐的嗯了一声。

    “所以你就想歪了?”陆归云好笑的抬手一点她的鼻尖。

    或许是他语气中的轻松,让小姑娘终于放开了些许,嗔怪的瞪了一眼。

    “我们刚成亲的时候你身子不好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么?”陆归云和缓着音色慢慢说道:“那会距离你重伤落水还不足一年,光是要救回你的命,再到终于能起身,就足养了四五个月,又时时头痛,胡乱吃药, 我怎么敢不做防范?”

    “何况即便是到了今年, 你也才十六。”郡王殿下的语气异常轻松,“还是个小姑娘呢, 孩子这种事以后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考虑, 现在有什么好着急的?嗯?”

    “还是说……”男子的眼神好整似暇的沿着少女因为侧卧的缘故显得比平日里更显峰峦叠嶂的沟壑缓缓下移,“……宝儿急着想要小孩子了?”

    唐卿卿刚被他言语安抚住,就被对面男人的视线给看得顿时红了脸,忙不迭的想往夹纱薄被里面躲。

    “宝儿。”

    “别!别!”唐卿卿脸色涨红, 小声告饶:“这里是驿馆,不行!”

    “驿馆为什么就不行?”陆归云勾起唇角,一拧腰便将小姑娘禁锢在了自己臂膀之中,薄薄的纱被已经被团到了一边,软绫的寝衣顺帖的覆盖在曲线起伏的身子上,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卷。

    原本只是想要戏弄一二的狗男人陡然之间便有了燥热的感觉。

    唐卿卿此时再想推拒哪里还来得及?只是在这陌生的驿馆中她着实有些紧张和不自在。

    ——此时此刻她甚至还能听到隔壁香柏尚未安歇,仍脚步轻轻的在收拾着东西,细碎的脚步声,极轻的物品放置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和香桃的低声交谈。

    虽然音色太轻,隔着驿馆的墙壁听不清说得是甚,可……内容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再加上这驿馆的床榻似乎也不甚牢固的模样,就连翻个身都会有细微的吱嘎声响起,她……他们怎么可以……

    “阿云别!这里……这里屋子浅……”随着言语一同滑出唇畔的是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的嘤咛,唐卿卿连忙咬住唇,然而下一瞬间却又是酥软之极的一声轻哼。

    ——屋子浅?

    陆归云倒是明白了小姑娘在怕什么,只是此时此刻于他而言却并不想放手,只在唐卿卿耳边低声笑道:“怕人听到?笨,不出声不就是了?”

    随着言语一并落下的,是灼热的双唇。

    “——像这样。”

    突如其来的亲吻在剥夺了唐卿卿话语权的同时,也在她脑海中搅了个天翻地覆,耳边细微而有韵律的吱嘎声让头脑渐渐混沌的小姑娘竭尽全力的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结果却因此而更进一步加强了感知,脑中迅速的升起了璀璨至极的绚烂烟花,而这,才只是第一波。

    作恶多端的郡王殿下也察觉到了身下人儿那有别于以往的反应,就好似好奇心旺盛的少年陡然之间发现了新鲜的事物也似,不断的探寻着,想要挖掘更多的新奇。

    到了后来唐卿卿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将一切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喜悦的啜泣统统掐灭在咽喉中,只有偶尔,才会被急促的呼吸微微带出几缕不成韵的呜咽。

    直到她最终脱了力沉沉睡去,脑中最后剩下的记忆是她仿佛身在云端,宛若哭泣似得颤抖着。

    等到炽热的心跳渐渐归于平复,陆归云披衣起身,亲自去打了水来给她擦了身子,唐卿卿都没有睁眼,只看她微红眼角泛着的水光以及嫩玉般肌肤上斑驳的印记,陆归云也知道,自己今日略微有些过了度。

    而他晚间所说的,是出于担忧她的身体以及觉得她年纪还小的说辞……也只有陆归云自己才知道,那并非是实话!

    他确实是不想让她有孕。

    这并非是因为他不喜欢小孩或者别的什么,而是源自于恐惧。

    刻在前世记忆中传承至今的恐惧。

    ——姑娘她自从有了身孕,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前世她的丫头一身素缟,跪在灵堂中哭得泣不成声。

    这样的情景刻在脑海,任凭陆归云重活一世,也依然难以忘却。

    纵然今生今世已经提前请到了苏神医的后人专门给唐卿卿医治,数月的调养至今,就连苏乔也说她已经无甚大碍,但陆归云却依然抹不去心底的恐慌。

    这甚至和他的理智无关。

    耳中听着小姑娘近在咫尺的轻浅呼吸,陆归云却久久都难以入眠。

    他自己得天所幸才重活了一世,好不容易才终于将他朝思暮想了两辈子的人儿护在怀里,如果有任何事情是有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他都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哪怕是牵扯到子嗣,也依然不可以!

    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也绝不可以!

    陆归云晶蓝的眼瞳在微弱的光线下暗沉得如同一汪深潭。

    至于孩子……

    没有也便没有吧。

    他也总不能太过贪心了。

    有鉴于这一晚郡王妃的体力消耗有些过大,所以等到第二日她想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站起来的时候连腿都是软的,直气得唐卿卿整整一上午没给郡王殿下半个好脸色。

    ——才说他不肯节制就变本加厉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而郡王妃一怒,郡王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做小伏低,好在今日马车依旧没有疾行,车内铺了被褥,午后唐卿卿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终于补上了昨晚缺的精神。

    夏日的赶路绝非是什么容易的事,即便是车内床褥铺得再软也依然不轻松,就不提那让人几乎散了骨头的颠簸和摇晃,就光是那无处可避的烈日炎炎就足以让人吃够苦头。

    今年……是个旱年。

    从开春至今滴雨未落,烈烈骄阳高悬天幕,将整片大地都曝晒出一片令人目眩的日光,一行人,四驾车,禹禹的行驶在荒凉的土路上,车驾直接曝露在烈日之下,无遮无挡,车厢内更是几乎焖成了蒸笼。

    往常这样的季节唐卿卿若要出门,马车内是少不了要放置冰鉴的,冰鉴内还要湃上鲜果冰碗等降暑的吃食,可眼下不要说是冰了,就连一盆凉水都难寻——除非前从驿馆灌好的饮水早就被晒成了温的,喜鹊那只胖猫显然也热得不行,无精打采的趴在角落,不再如以往那般爱往人怀里凑。

    饶是唐卿卿昨晚累的不行,也仍是热得即便睡着了也皱着眉,及至睡醒,一睁眼就觉得热浪滚滚,触手所及出了一身的汗,肚兜和中衣都已经浸透,黏黏的贴在身上,薄薄的纱被早就被踢到了一边,却仍是热得难受,香柏坐在一旁角落里也一样是热出了满头的汗,握着凉扇给她扇着风,然而就连这徐徐的微风吹在身上都依然是热的。

    见她醒了,香柏搁了扇子,执起矮几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放在唐卿卿手边:“胎菊泡的,有些冷了,郡王妃少用一些,消消暑。”

    说罢,又取出一个小瓷罐,拈了一颗指尖大小的褐色丸子放在小茶碟中:“苏姑娘适才送来的祛暑的丸子,郡王妃睡着,便没有惊动,里面加了梅片和薄荷,含上一颗,能少些烦闷。”

    菊花茶说是冷了,其实也依然温温的,入口没有半分凉意,倒是那祛暑的香丸,含入口中之后一股清凉冲入脑海,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你也含一颗,外面的人呢?给他们也送些去。”唐卿卿自己抓了绢扇扇着风:“这样的天气,若是中了暑就糟了。”

    “苏姑娘给备着呢,每个人都有。”

    唐卿卿听了这才罢了。

    这一日到了晚间却没有驿馆可供歇息,随行的护卫们动作利索的寻了一处适合扎营的平坦之地,将马儿卸了辕,又生了火烧水煮饭。

    “越向西北,沿途可供歇脚的驿馆客栈便就越不多见,除非经过城市或是村镇,否则只怕都要这样露宿。”陆归云有些担忧的望着脸色有些不佳的唐卿卿:“宝儿,你可还受得住?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千万别忍着不说。”

    唐卿卿反而笑了,露宿郊外,最大的不便就是盛暑的天气无处洗换,娇养惯了的人又怎么可能习惯?然而她却只道:“哪里就有那么娇气,阿云不用担心我。”说着话音略停了停,才接了下去——

    “咱们走得这样慢,是因为怕我不适应的缘故么?”

    小姑娘的脸庞在渐浓的夜色中显得愈加白皙,她此时面向着火光的方向,盈盈跳跃的光线将她脸儿映照得愈发生动鲜妍。

    “阿云此去边关是为了退敌,边关那边……是能等的?阿云,我没有那么娇气,便是走得快些也无妨的,可别为了这个就生生拖慢了行程,若是……若是边关战事不好,可不成了我的过错么?”

    “胡思乱想些什么。”陆归云嗔道:“哪个告诉你这些有的没的?边关的事我心里有数,不疾行自然是因为没必要,你这一整天难不成都窝在车里胡思乱想?我记得你厚厚的带了一摞的话本子呢,看完了?”

    “阿云!”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肯定是没事。”

    此时夜色渐渐漫了上来,气温倒是比白日里降了几分,陆归云摸出一个驱蚊虫的香囊给唐卿卿系在腰间,自己牵了她的手在驻地近处慢慢的走着,多少活动一下在马车上坐了一整日的筋骨:“没发现云旗不见了么?”

    “哎?”

    “早在咱们启程之前,我就已经让他带了人一路快马赶回去了。”

    见唐卿卿偏着头听得认真,陆归云索性又说得详细了几分:“别看陆子墨催鬼似得,其实边关虽然云州锦州接连战败,但好歹还有二十几万大军,如今他们虽然预计是要撤到凤阳,但也没有那么快。”

    真要是成了不要命的夺路而逃,那就不叫后撤,该叫溃军了!

    迟浩再傻也知道如今丢了前线,丢了锦州,他作为主将难辞其咎,又有毅勇侯明明谏言在先他却一意孤行的事情,只要他还没活够,不想阖家大小都被问罪的话,锦州城破之后沿途且战且退就是必然的事情!

    “如今大军尚未撤到凤阳,我即便是早到了也没用。”

    “天门峡之前并无坚固的城池可供驻军接战,地势又无天险,所以即便是要我接手,也是要等迟浩将兵马带到天门峡之后再做打算。”

    “现在又有云旗赶回军中,只要迟浩不再作妖,安稳撤回天门峡总还是不难的。”

    陆归云想了一瞬,摇头道:“迟浩刚愎无能,也只会个守城——还守不住,现在被西狄追着打的局面,他就算想作妖也没那个本事,所以不用担心,大军未撤回天门峡之前,咱们即便是去早了也没用。”

    ……反而还容易稀里糊涂接过一口本该是迟浩背在背上的锅。

    唐卿卿听得似懂非懂,领兵作战这些事她是真的一窍不通,就算是想要帮忙都帮不上,但她却有身为女子的敏锐直觉和本能。

    所以她知道,陆归云此时说的,应是事实。

    心中便微微的松了口气。

    “那如果到了要赶路的时候,也不可为了我拖慢行程。”唐卿卿故意笑道:“其实早些到了地方也是好事,总好过这样在路上要甚没甚的干受罪。”

    一句话倒是将郡王殿下惹笑了。

    “适才谁口口声声说无妨的人是谁?这会才成了干受罪,让本郡王猜猜,这嘴巴里面到底那一句才是实话?”

    略散了一时,两人也就回转,露宿条件简陋,就连最起码的擦身都是奢望,唐卿卿却并不叫苦,简单用过晚饭之后依旧在车内歇息,虽然闷热不适,但到底一整天的行路,等到月上中天的时候早已睡熟了。

    这一晚陆归云却没有一同歇息,而是坐在篝火旁边,似乎不觉得热也似,手中闲闲的握着根树枝子拨着火。

    直守到三更左右,不远处黑漆漆的树林中一道人影踏着夜色快速而又无声的径自奔来。

    “郡王,尾巴围上来了。”

    陆归云陡然振奋了精神,手中树枝轻轻一掷便立起身来,蓝色的凤眸中一片肃杀,薄唇却勾起了一抹冰凉的弧度:“别放走一个!”

    “杀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过审过审过审过审,明咕不说暗话,作者菌想当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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