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然之择

    欧洲，俄罗斯，莫斯科。

    身处西伯利亚的森林中，然然席地而坐，此时正值冬日，但气候却丝毫未能让人感受到所谓的严寒，反倒是些许微风拂面而过，有如春日般的动人美景在然然面前一览无余，她那翠绿色的长发随风摇曳，与周身随处可见自然之美的画卷交相辉映，面容姣好，身材娇小，不时所浮现的笑容为她又增添了几分可亲之意，这便是排名最末的上位使徒——第四使徒自然使徒然然从外表上说呈现出的模样了。

    作为同样掌管欧洲区域的使徒，然然较之阿尔托克斯而言更加注重创造而非毁灭，这一方面是由其性格所致，另一方面其格局也比阿尔托克斯要更高，于是乎，红场成为了她的后花园，给在末日常年习惯寒雪的俄罗斯联合联邦的民众带来了久违的暖意，当然，他们的感受也并不在然然的考量之内，尽管她是人们口中的自然女王，但使徒毕竟是使徒，身份差异决定了然然的所作所为。

    身为拥有超自然掌控能力的拥有者，然然可以轻松改变天气，地貌，灾害级别的自然现象对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她并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知道毁灭比创造容易，却没有真正的意义，除非有其必要的目的，否则然然并不会出手伤人。

    此时的然然眼望枝丫上的杜鹃，不由流露出会心的微笑，在她看来，一切自然事物都是那样的美好，能够为之倾心并付诸以努力则更是一件美妙的事，忽闻耳边传来轻柔的提醒声：“自然使徒大人，到时间该回去了。”

    她轻呀一声，不禁感概时间的流逝之快，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一眼这浑然天成的美景，这才回过头随侍卫回到克里姆林宫。

    顺带一提的是，对于居所与办公场所的选择上，然然与阿尔托克斯倒是不约而同地不谋而合，当然阿尔托克斯并不会进行所谓的办公，在他眼中，那只是个方便执行毁灭之道的沙盘，如是而已。

    天色已晚，虽说然然并不需要进食，却执拗地选择如同人类一样极具仪式感地美美享用了一顿晚餐，酒足饭饱之际，这才慵懒地挪步至长桌前，面对堆砌如山的文件，也是幽幽一叹，坐下后认真执笔批阅起来，回过神来之时，已是午夜时分，文件已然处理大半，如此高强度用脑纵然是身为上位使徒的然然也是不免略显吃力，额头上沁出层层香汗，稍稍休憩之时，唤来侍卫倒茶倒水，望着满天繁星，便想到日复一日苦修能力的天星使徒浅陌，（也不知他现在有几分长进，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是那两位啊……）沉思间，握着杯盏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就在此时，一位侍卫送上新的文件，然然不免有所抱怨，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侍卫神色古怪，却还是坚持道：“自然使徒大人，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从中国闯入俄罗斯联邦境内，他有点不一般，我用精神力探测他却遭到了反噬。”

    “哦？”闻言，然然不禁微微侧目，她很清楚这位侍卫的精神力强度，由此可见这个男人的实力绝对非比寻常，并非易与之辈，她轻揉太阳穴，开口问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侍卫如实答道：“就在门外。”

    然然抬手道：“让他进来吧。”

    “是。”侍卫照做后便转身离开。

    然然仔细端详着面前之人的模样，剑眉星目，虽称不上帅气，却又几分干练之意，不免心生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话罢，他抬起头，回答道：“永夜。”

    （永夜？奇怪的名字。）然然如是想着。

    永夜轻抿着唇，突然问道：“然然是你的名字？”

    然然下意识地回答道：“是。”

    随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永夜目光闪烁，犹豫了几秒，方才说道：“外面看到的。”

    然然这才想起自己的名字遍布俄罗斯联邦各处，但短暂的犹豫以及所谓的第六感都证明了一件事——眼前的男人在说谎，然然将其冠以名为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有趣的说法。”永夜轻笑道。

    然然顿时汗毛乍起，但很快便冷静下来，附和笑道：“读心术么？挺有趣的，我不认为你这样的举动能够激怒我，但我可以保证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永夜收起笑容，扬手道：“你觉得你能做到么？”

    然然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动用使徒之力以探测永夜的深浅，结果不禁让她大惊失色，然然试探性地问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么？”

    永夜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事实上我除了自己的名字，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现在无法对你使用读心术了，真奇怪。”

    然然暗自偷笑道：那是自然，毕竟我动用了使徒的力量。

    她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说：“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不妨就留在这里吧，说不定慢慢地你就恢复记忆了，不是么？”

    永夜略加思索，点头应道：“那就麻烦你了，然然。”

    然然笑容不减地说道：“不必客气，永夜，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便是。”

    于是在派人安顿完永夜的居所后，然然也无心批阅文件，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