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为天下先

    走了多久呢？未期扪心自问，他并不清楚，未期自知路途遥远，但也没料到以自己的实力要跨越这一天堑这一走便是十年，前方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偶尔夹杂着些许微光——能让未期看到生的希望，脚下是坚实的地面，隐约间能闻见土壤的气息，他长吁了一口气，继续前行，终于周遭的环境突然发生巨变，纯白的正方房间空旷而明亮，房间的两端端坐着两位外表完全一致的老者，看不出丝毫的差别，双眼紧闭，随着未期的前进，两人不约而同地张开双眼，其中一人喟然长叹，说：“秩序，你不该来的。”

    未期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我走过了十年，只为再度来到您的身边。”

    另外一人则冷哼一声，表情不悦，责难道：“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战争，你没有资格插手。”

    随后抬眼询问道：“主，这是你的意思？”

    主表情淡淡，如实答道：“并不是，神，我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战胜你。”

    主转而对未期说道：“说吧，秩序，是什么让你鬼迷心窍让你冒天下之大不韪胆敢踏足神主之域，要知道除了我们俩之外，进入这里的生物的结局无一不殒命而终。”

    未期坦然地说道：“我来到这里，就没想过回去。”

    神笑了笑，说：“有胆识，我很欣赏你，可惜你终究是站在主那一方的。”

    谁知未期摇了摇头，出言反驳道：“不，我站在众生这一方。”

    主挑了挑眉，问道：“何出此言？”

    未期眼神复杂，答道：“自从成为使徒以来，我看了很多，也想了很久，觉得当了使徒又如何？能力再强也不过是你的工具，大局无法自我决断，我为然，天下众生皆为然，若一日不从源头根除，则一日这莫大的天下，莫不是你们的领地与傀儡。”

    主脸色铁青，直言道：“秩序，你这是叛逃。”

    未期目光坚定，说：“秩序从未叛逃，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自由，毋宁死。”

    神开口问道：“你是想以死相拼？”

    未期答：“我知道，在二位面前，我连自杀也是奢望，所以我选择牺牲。”

    话罢，未期的身影化为点点白光，围绕在神与主的周围，瞬时形成两大囚笼，使两人无法离开，并说：“吾名为未期，从我离开地球的那一刻起，便不盼归期，而真名秩序，即便是你们二位也无法逃脱我用生命能量构建的秩序囚笼，直到我的生命消耗殆尽之前，你们再也无法窥探关于地球上发生的一切。”

    神与主依旧平静，说道：“那便如你所愿，我们就在这儿静待事态的发展，我们也很期待他与他们究竟会成长到怎么样的地步，只是你这样做做的值得么？”

    未期心下清明，道：“能为他们拖延时间，创造更多可能性，不让你们介入其中，这就是我所能做的全部。”

    主问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倒不如与他们一起对抗救世者，不是么？”

    未期答道：“那样的话，胜与败只在你们两人之间，我们所有人只会随着你们的胜败而或死亡或精神被奴役，没有第三种结局。”

    神反问道：“难道你觉得你这样就会产生你所谓的第三结局么？”

    未期沉默了一会，说：“我不知道，但至少多了些变数，为我们的胜利增添了几分筹码。”

    主心神一动，五人齐聚的画面凭空出现，赫然是先前的使徒会议的景象。

    未期看完了使徒会议的全过程，心中五味杂陈，说：“我还是高估他们了。”

    神笑道：“看来这次我要赢了。”

    主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胜负只是一时的，关键是要避免变数的发生。”

    而后两人对未期说道：“你要知道。”

    主：“主无所不知。”

    神：“神无所不能。”

    主：“全知即全能。”

    神：“全能即全知。”

    未期陷入沉默，诚然，他也不清楚这样做能否改变最终的命运，但至少为地球争取了两年的真空期，他喃喃自语道：“无论是救世者还是我的同伴，请务必你们加油，不要轻易放弃，未来，掌握在你们手中。”

    至此，神主之域再度恢复原本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