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着调的小乔
源海市局刑侦支队，一队办公室。
江心抱着一堆毫无用处的资料发呆。
“心姐！今儿这么得闲？”小乔递上一杯咖啡，“来，提提神。”
“我精神好得不能再好了。”接过咖啡，江心一脸郁闷，“钟楼辐射出去三公里的所有监控，竟没找到一丁点线索，广场停车场，往前推一个星期的监控都看了，没有任何进展,这些人难道是从天而降，放下笔记本和仿真尸又一飞冲天？”
“心姐！您这是走入死胡同了，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吗？”小乔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使出缓兵之计。
没想到江心认真了，放下杯子兴奋地问：”你有新发现了？”
小乔在自己嘴上狠狠抽了一下：“心姐！我要是有，肯定会大张旗鼓通知大家去拿人，怎么会在这儿喝咖啡？”
“完蛋了！脑袋上的压力已经堪比一座山，再找不到线索，头儿不给我踢出去，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当队长。”
江心拍打一桌子的资料：“这些啊，都是废料，对了！林法医那儿有什么进展？”
“他？”小乔觉得老大是疯了，“他能什么进展？他也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尸体都没有，怎么开发线索？”
“你傻啊？我不是强烈要求，仿真尸体也要解剖吗”江心眼到手到，一巴掌已经拍上他的后脑勺。
“我去！头儿，您怎么着也是个长相说得过去一女的，怎么这么残暴？动不动就打人后脑勺，你怎么不打老乔去？”
江心被他逗乐，抬手又是一巴掌：“老乔谁敢打？放眼整个刑支乃至市局，谁敢动手打他？也就你，没上没下的小混球一个。”
“得亏他是你叔，他罩着你，要换做旁人，早就三下五除二把你揍服了。”
小乔胡乱抓着脑袋：“哎呀我这头皮都吓麻了！我就不明白了，老乔到底怎么你们了？一个个的这么怕他”
“小伙子不但问题多，还处处透露着不服气？”江心想将老乔的事告诉他。
要不这小子一天到晚不着调，还毫无尊重可言。
“心姐!想啥呢？”
“你啊!以后对老乔客气点，人家立功的时候你还在撒尿玩泥巴呢！”
“我说心姐，咱能不能有点女性的样子？这满嘴粗俗话语，真是鬼见愁。”
江心气得一掌劈下：“让你胡说八道。”
小乔认真起来也不是她对手，但人家是队长，打得过也不能上手。
只好抱着脑袋鬼喊鬼叫。
“行行行，你俩干啥呢？”老乔从外边回来，“老远就听见你喊，打你是轻的，谁是鬼见愁？”
“哈哈哈~心姐啊，市局哪个男的不喊她鬼见愁？”小乔真是管不住嘴。
老乔追着他打。
看叔侄俩追着打，江心脸上的阴霾驱散了不少。
“老乔，有发现吗？”江心将希望放在老乔身上。
老乔停止追逐，满脸无奈：“屁哦！就像你说的，这些人难道是插翅而来的？别说，我也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人类。”
“哎！我一天接八遍大头儿的电话，问我进展如何，尸体找到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心看看咖啡，一饮而尽，咂咂嘴：“不好喝。”
小乔始终不服气：“你牛饮，它能好喝吗？”
“看来现场没有线索，还是要从仿真尸体上入手、”老乔看看小乔，“臭小子！你觉得呢？”
“我能有什么看法？两年前，已经查过仿真尸体，干净到就像刚从流水线上下来的，两年后他当然不会轻易解剖仿真尸体。”
老乔叹口气：“哎！这尸体的脸跟林越一模一样，下不去手也是真的。”
“但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就是要克服各种心理问题吗？”
江心皱眉，十根手指全部在桌上飞速跳跃，似乎在隔空敲击键盘。
敲着敲着从位置上弹起：“小乔！我们走！”
“解剖室？”
“是！”
两人一路带着小跑来到鉴证中心。
一座四层小楼的单独建筑。
这儿是全局最安静的地方。
他俩在第二解剖室找到了林安源法医。
他穿戴整齐，站在解剖床前一动不动。
躺在上解剖床上的，是那具一比一等比例还原的仿真人。
老乔见过林越，按照他的描述，这具仿真尸体，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所以老林在钟楼顶部见到的第一眼，也是满脸惊愕。
江心和小乔见此情形，不知道如何开口，便安静地等在他身后。
林安源并未转身，而是伸手在仿真尸体的脸上摸了摸。
“你们来了？”
“林法医，心姐说，她需要尸检报告。”小乔真会说话。
江心伸手捏了他胳膊上的一块肉。
可真是疼得他龇牙咧嘴又不敢反抗。
林安源的手停顿了：“尸检报告？”
“是！心姐说，既然仿真尸体留在现场，就要从仿真尸体上找答案。”疼痛使小乔说话声更大。
“但~”林安源的手慢慢缩回，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江心。
江心不得不回话：“老林！我知道您不忍心，五年了，您第一次见到林越，虽然她只是仿真的，但也是跟林越一模一样不是？”
林安源微微摇头：“你们想知道，放林越尸体的人与我是否有仇？”
江心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略显亏心：“嘿嘿！老林，您别放心上，我都查过了，您兢兢业业这些年，从没在工作上出过错，我只是想知道这尸体是不是还有其他作用？”
“比如呢？”林安源声音变冷。
“比如~嘿嘿~比如内部构造啊，大脑结构啊，难道您不好奇？这技艺精湛的，我们遍寻所有做仿真人的公司，没有一个人认领就算了，他们还纷纷表示，再过五十年，他们也做不出这么逼真的人来。”
林安源沉默了。
小乔大声嚷嚷：“林法医！心姐的意思是，线索可能在尸体的身体里~万一尸体内部装有炸弹岂不是完蛋？”
“乌鸦嘴，你给我出去。”江心故意对小乔又踹又打，将他推出去。
林安源的脸终于恢复成正常挂着冰锥的状态：“你说实话，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江心摇摇头：“林法医！这些人这么变态的直播，不会仅仅是恶作剧这么简单吧？”
“所以我想要解剖仿真尸体，如此高调的行事风格，不会个人logo都不留一个吧？不管好人还是坏人，高手们出招，势必会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我必须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