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奶奶不是我
还以为犯罪无影踪，可现实又翻涌。
丽丽在凌晨的时候，做了个噩梦，一声嘶吼，整个城动摇了一下。她穿着睡衣，家里没有一个人，开门出去，整城的人都没有了，她大喊着：“有人吗？”
她哭喊着，喊破了喉咙也没用。不管是坏人，还是好人，不管是孩子，还是老人，她默念着，只要是一个人就好，可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一只猫出现在她面前，她追着猫的方向，至少它是一个活物。
穿过熟悉的街角，穿过熟悉的学校，穿过平安的井局，到达从来没去的地方。那里有一群老人，在玩游戏，她看不懂她们玩的什么，但知道是让她们哈哈大笑的游戏。
猫咪跑到一个老奶奶的怀里，撒娇，叫喵。奶奶温柔的摸着它，抱起它，亲吻。她咽了一下口水，很渴，对老奶奶说：“奶奶，我想喝水。”
奶奶继续摸着猫，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猫咪带着她去后面，后面有很干净的泉水，泉水上面有个牌子，写着：“只能女人喝。”
猫咪舔着喝，她用手捧着喝。
此时广播响起：“楼区内见到一个穿睡衣的女孩子，请麻烦带她去土二楼东边第一家，她的父母在找她。”
可周围依旧没人带她去土二楼，但土二楼这个名字她耳熟，想一会才知道那是她的家。
她顺着来时的路走，来到一片废墟，废墟后面新建了一座六层楼。她朝向那里走去，一群人抢着一楼的大米和白面，发物资的是一位年轻大男孩，是库达尔硕。
她叫着他的名字，他还没有看到她，像她不存在一样，她拿起一袋米要走。
“老奶奶，拿米是要付钱的。”男孩对着丽丽说，丽丽好奇：“我不是老奶奶。”她说完这句话，所有人看向她，全都吓跑了，米不要了，面不要了，钱也不要了。
她和他，相视一笑：“又见面了，艾丽丽。”
丽丽把大米的钱交给他说：“嗯，好久不见。”
这一画面被记录下来，成为芯片的有力证据——两个不熟悉的人可以对接暗号，可疑。
丽丽回到土二楼，父亲和母亲在吵架，他炉子一直没点着，饭做了一上午了，还没做好，母亲开始脱口大骂，丽丽才进来。
“爱过不过，不过拉倒！”母亲企图离婚。
看到丽丽回来了，还提了一袋米，问是哪里来的，她说在一楼，可这只有二楼，而且是自家的，母亲问完这句话，叫她进屋去，父亲却不在屋里，再去外屋，母亲也不在屋里了。
她喊着爸爸妈妈，也无济于事，她把大米倒出来，里面都是一个一个小芯片，她拿着小芯片，坐在踏踏床上，一点一点的拼出图案来。
她看着表，从下午2点到放学时间5点半，她终于用这段时间拼凑好了，拼出来的图案就是代码的四位数。
她才知道她生存在信息空间里，一个人在掌控着她的时间，但她又有自己的时间。她拿起父亲的手机，点开直播软件，开始直播。
“今天给大家放的是芯片，这个芯片和市场的不一样，你们看，有光泽，有亮度，还有透气度，在市场卖一般都是一个20快币，咱们今天给家人们这个价格~看好了，小黑粉，你们看好了！是1快币，你随便去找，全网，都卖不出这个价格来！”
“上车。”系统跟随她说的两个字的关键词，直接上车在直播间。
下面豪车，飞云箭，大大小小的礼物一直不断，还有成群的人发：“谢谢。”
她回一句：“不用谢，只要我能有粉丝，能有家人们的陪伴，我就知足了，真的！”
直播突然暂停，因为手机电池没电了，她趁着还有8的电，把自己后台的快币提到能用的软件上，出去给库达尔硕，该给的钱，可他已不在原地。
丽丽看着这片废墟，猜不出现在自己是何模样。
她把那袋子的芯片播撒到废墟的地里，浇上干净的水，不到一分钟，芯片在上面生根发芽，不到一小时，废墟成为一片草原，不到两小时，林海也生出树木，繁花叶茂，一片繁荣。
她用此时此刻的代码，勾勒出线条，画入她的代码笔记本里，直到深夜，她的手还在动，可已经睡着了。
一个奶奶拍了拍她：“姐妹，一起去玩麻将啊！别睡了。”她睁开眼，已经是亮天了，前面的这个奶奶仿佛是自己的母亲模样，但她又叫自己姐妹，她好奇，却发现自己不能说话。
奶奶拉着她穿越林海花园，绕过小草原的沼泽，去一个小房间里，两个奶奶已经准备好了，开始玩麻将，她用手摇着，表明不会，奶奶用眼神示意她，玩就完了。
抓牌，打牌，抓牌，打牌，胡了。
原来就这么简单，她相信她也可以。
抓牌，打牌，抓牌，打牌，没胡。
抓牌，打牌，抓牌，打牌，没胡。
抓牌，打牌，抓牌，打牌，没胡。
她累了，一次没赢过，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感受到背后有个人给她盖上了衣服，她睡得更香了，直到自己的头发，麻麻的，电烫了一样。
“美女，醒醒，你看这发型可以么？”她睁开眼，自己的头发如鸟窝一般，气着说一句：“我要直发！”
“哦，对不起，女士，我们这没有植发项目。”服务员微笑又气人的回复着。
她只好掏钱，就顺着这个发型走了。
她不知道如何从容醒来，遇到自己喜欢的世界，还有想念父母，a官，姑姑，柳大夫，吴老板，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案子有没有破。
这里的思维已被标注在代码的最后一个数字上，他们链接到了丽丽，马上就可以把芯片从脑子里取出来了，可就差一小点，就可以取，可偏偏此时，丽丽脑袋动了一下。
所有进程推长，只能重新做手术，柳大夫已经很累了，躺在地上睡着了，丽丽出了大量的血，供血不足的她，却醒来了，说了一句：“老奶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