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来个认亲的
再次看到海雅，是在隔天。丽丽的身边，他们说着笑着，不忍心打扰。
丽丽问着姑姑海雅：“姑姑，医生说我下周就可以出院了，告诉母亲和父亲，我会自己出院的，不用他们来帮我。”
姑姑摸着丽丽的小脑袋：“小傻瓜，姑姑，爸妈都会来的，这么重大的日子，怎么能缺了他们呢？”
“那吴老板，艾叔叔呢？”丽丽眼神闪烁，想到了以前的画面，惊悚又惊喜，随口便说出了他们的昵称。
“他们很忙，没时间来看丽丽，丽丽病情渐好，会见到他们的。”海雅说完给小丽丽梳辫子，他们嬉笑着谈着出去吃什么好吃的。
中午饭点，柳医生还在办公室加班，把丽丽的服用的药物数据拷贝了10份，然后又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删除了垃圾箱里的所有没用的照片。
清理了下手机任务，签到了酒馆的打卡，翻着衣兜里的钢笔，在拷贝的文件里签上吴老板和自己的名字，关掉手机，重新启动，重复操作三遍，然后去食堂吃饭。
食堂的饭变了味道，变得好吃又偏辣，有种家乡的味道。丽丽跑到柳医生的对面，跟医生一起吃，柳医生一脸严肃，没有说什么话。
丽丽把自己的鸡腿夹给她，她一副讨厌的目光。夹了回去，又换了一个筷子。丽丽瞬间就哭了，他叫来保安，叫她进房间。
她闭上眼睛，后悔刚才做的事，叫保安停下，她要跟丽丽聊聊。丽丽甩开手：“我不跟你聊天，我讨厌你，我后天就出院了，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这句话渗透了她内伤的心，当初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她调出丽丽住院的所有资料，发现她的血型和自己一样，还有脑力活动值一直在上升，这样的情况，按规定是出不了院的。可不叫丽丽出院，那孩子会更加崩溃的。
半夜12点，她回到家，拿着孩子的照片，辗转发侧，给a官打了电话，却又关机了。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时候有人敲门，是吴老板。
她让他进门，吴老板问：“找到我们的孩子了吧！”她哭着，捂着脸：“她患上了跟她哥哥一样的病，我救不了她，怎么办，老吴。”
他抱着她，睡了一晚。
直到白天，发现老吴在身边，她叫醒他，指着前面纸，都是海雅和丽丽的照片，她赶忙打开手机，手机短信有99+的留言，全是丽丽的。
“柳大夫，我自己决定出院了，不需要你的为难，我自己会很好……”这个短信接着很多数字，每个消息都包含0到9的数字，她发了99+的消息，看都看不完。
老吴起身，开车奔去医院。
医院前，有一片人在前面游行示威，他们倡议医院乱收费的制度，可保安们一直挡着不让进去。
他打电话给柳大夫：“你在家，不要出来，我去办事，等我消息，一定不要出来，记住关紧门。”
柳大夫还是去了医院，奔去医院，挤向人群，进去医院，看丽丽的房间，已经没人了。
此时一顿烟火，外面变得漆黑，一群人看着漫天的烟火，大喊着：“丽丽！丽丽！丽丽！”
丽丽的房间是505，站在那里看烟花是最美的距离。一个信息发了过来：“好看吗？我没有看过烟火，全是我想象编奏出来的代码，形成的结果，如果好看，给我点个赞呗。”
她继续翻开下一个信息：“阿妈，我今天好想你，可是我还在医院，我脑袋已经清醒了，不会打人了，虽然我还是记不起我为什么会打人，我成了罪人怎么办？”
她没有勇气去翻下一条，拨打了对方的电话，抽泣着。
“对方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谢谢您的配合。”
烟火放完了，下面的人被转移到w公司住宿了，w公司成了全市治疗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第一个住院部。
她擦干眼泪，把拷贝的文档交给吴老板，再给a官，再给刘柳，还有海雅，最后一份留给自己，其他几份留给丽丽。
核辐射的缺点和优点一直在医院里探讨着，柳大夫发表自己的看法，是难点，却又是最优点，大大小小的辐射来自于电器和设备，把这两点优化，或者阶段性的关闭和开启，会有用。
系统外，只有几个保安，一个柳大夫跟系统里的领导对讲。系统说，最近会调去一批年轻的医生，请培养她们的医德和技术，柳大夫签了字，代表可以。
丽丽回到家一直睡觉，然后吃饭，然后继续吃饭，继续睡觉……循环往复。
又是一个炎热的下午，父亲艾响买来芹菜和辣椒，还买了干豆腐还有葱姜蒜，还买了柴米油盐，还买了新鲜的水果，父亲卖完便洗蔬菜水果，母亲叫醒了丽丽。
丽丽说想吃苹果，父亲艾响回复道：“这就给宝贝洗苹果，刚好买了苹果。”
此时有人敲门。
是柳大夫。
“您有事吗？”母亲阻止她进来。
“我想看看丽丽，我买了很多苹果，知道丽丽很喜欢吃。”柳大夫放下医生的严肃，温柔向好对她。
“不用了。”母亲关门锁门，拒绝了她。
她再次敲门，母亲打开门，怼着她：“你要是继续敲门，我就叫保安来了！这里不是你家的大医院，是我的小家，别在这跟我哼气。”
丽丽问是谁的时候，母亲说找错门的。可她听到了医院两个字。
母亲迟疑的时候，她穿上小鞋子，打开门，往楼下追去，母亲紧跟。
“柳医生！”丽丽叫她，她转身，双眼泪水流了下来。
“鳄鱼的眼泪，你说！你是不是要把妈妈也带去医院？！我们绝不会再买药了！”丽丽呵退了一下，返回母亲的怀里，牵着母亲的手，回屋去。
柳海童的电话被禁止了，每天只有几分钟的通话时间，出去工作时候需要见系统，花掉几分钟的通话时间，再没其他机会了。
每天来的病人，越来越少，工资也耽误了近3个月的，她再次找老吴，老吴却叫她来蒙古包来住，这里有酒有肉，还有浩瀚的草原。
她不得不去草原生活，恰巧遇到丽丽一家人，成了蒙古包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