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痛煞我也
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看向周帝，沉声问道：“姚古死了？”
苏文坐于院中，手中拿着酒，满脸通红，眼眶红肿。
他起身说道：“大师里面请！”
吴烈满脸鲜血，躺在地上，死活不知……
他琢磨着：可是皇帝要杀姚古干什么？
赵进上半身不能动，底下一脚就踢了过去。
很显然，就如同周帝和苏长青料定的一样。
苏文瞪大眼睛：“这还少吗？那可是天位高手！”
“什么？”
老太监皱眉道：“那个慧明那边怎么办？”
底下男人有些犹疑：“若是如此，陛下那头……”
姚古死了。
缓一会也就好了。
“啪！”慧明给了他一巴掌，说道：“为何要杀人全家？”
给这个慧明点厉害？警告警告？
姚古死了。
周帝冷笑道：“算你小子还有句实话！”
修为被废的他死的无声无息。
皇宫之中，苏文见到了周帝，他幽怨的看了一眼周帝。
小和尚不解道：“师傅，你不是总教导我，武道通神，登天位者为尊，为何你是天位，却救不了你弟弟？”
姚勇听明白了，他咬牙说道：“不管是谁！我一定要报仇！杀他全家。”
她很清楚，吴困虎是不会真的让吴烈受太重的伤。
画面极度残忍……不适宜未成年人观看……
霸气，不愧是陛下啊！
是啊，毕竟是天子，怎么就需要问一个秘影卫指挥使的意见？
苏文摇头道：“大师啊，是我错了，我跟您说实话吧。我说您是骗子，只是因为我害怕陛下怪罪我，您想啊，陛下为何不直接下令赦免姚叔？肯定是因为他内心其实不想赦免啊！所以我明知您是姚叔亲哥哥，我却不敢随您进宫，只能把你的推诿回陛下那边，大周天子，这点事情一言可决，哪里需要问我一个小小秘影卫指挥使的意见？您想是不是这么个理，我不怕说句大不敬的话……姚叔身死……只怕没那么简单。”
问题……那个老和尚不会误会吧？他刚想到这里，便见凝霜走了进来。
又想到刚才吴沐雨……
一直以来，他都严于律己，严守家风……非常严格的要求自己。
此时院中，苏文眼见慧明没有出手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你父亲……是我弟弟。”慧明说道：“我这次入京，便是营救你们。”
吴烈晕了过去。
他这边思绪飘扬，吴困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问你话呢！干什么去了！”
慧明攥紧了拳头。
“原来如此！”
楚河笑道：“就是不知道若是相爷没了……少爷会不会也是这般……”
“是……这是臣请求陛下开恩。”苏文根本不明白周帝那奇怪的自尊心。
“哥，信送到了吗？”
那是他的亲弟弟。
“今天晚上你不用睡觉了，念一宿经文！”
智真知道他定然伤心，说道：“师傅，你弟弟的死，真的是自杀吗？”
第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吴困虎脑门上已经暴起了青筋。
姚勇抬头道：“是他将我们全家抓入大牢！是他害死我父亲！”
嗯？苏文眼前一亮！周帝看不上慧明出手一次，可是苏文看的上啊！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此时吴烈脑海中，想起了苏文的话。
“那你为何又要在猪旁边写上谁穿谁是猪？”
慧明如实说道：“我按照陛下所说，去找那苏文，可是他竟然质疑我是江湖骗子，要骗他家私，说必须得有陛下信物，才能相信我，让我来找陛下，要个信物回去。”
慧明道：“你不觉得我是江湖骗子了？”
片刻后，他松开了拳头。
“大师！姚勇是姚叔血脉，营救其出来，本就是应当的，我愿随你入宫，求见陛下！”
“因为我不想爹爹上战场啊，每次爹爹上战场，人家都很担心呢！”
“真……的！”
周帝将苏文赶了出去。
周帝点点头，满意说道：“这些灵师一个个虽然古怪，但还是厉害，我倒要看看，大阵完成之日，这京都有没有我不知的天位高手！”
苏长青一言不发，陷入了思考。
吴烈咧嘴一笑，心中给自己打气：“老子不怕他！”
“皇帝杀的？”苏文怀疑到了周帝身上。
因为在苏文看来，这时候弄死姚古，必然会被周帝追究，否则他早就下手了。
“那苏哥哥说什么了？”
“你小子，倒是会推诿！朕让这慧明找你，你三两次把他推回来，是何意思？”慧明走了，周帝也不掩饰，直接质问道。
苏文何等精明，一看慧明表情，便已知他被引上道了。
苏文脸色一肃，说道：“陛下，臣不是那种人。”
苏文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
慧明走到苏文身边，也有些心酸，轻声道：“施主莫要哀伤，我弟已登极乐。”
躬身说道：“陛下，臣听闻姚古身死，既然其身已死，其余家人，份属无辜，臣觉得，或许可以不杀他们！”
扯着嗓子哭嚎道：“呜呼哀哉，姚叔啊，姚叔！你怎么就走了？你这一走，我心如刀绞啊，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我父母定然是他害死的！”姚勇咬牙说道。
吴烈飞了……起来……
“阿弥陀佛……愿姚古施主早升极乐……”
“没错，陛下请了武阁高手出来监视。”一男子立于苏长青面前，沉声禀报。
“快！快去请我司叔！不对啊……来不及了！”
苏文一边哭嚎，这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那咱们怎么办？”
他起身，将酒倒于地上，说道：“我听闻姚叔好酒，如今他全家都在牢中，无人为他祭奠，虽然我与姚叔有过交手，却并无私怨，姚叔为兄弟报仇，我亦能理解，便是他杀了我，我也不恨他……只是可惜……好生生一条汉子，就这样没了……”
刑部之人离开，周帝摇了摇头，说道：“长青啊，还是护短，不过这也正是他的性子，姚古对苏文出手，又伤了其家中护卫，长青是断然不会让他被捞出去的，倒是朕疏忽了。”
慧明瞪大双眼！
姚勇赶紧说道：“多谢大伯！”他四处看了看，问道：“那我父亲呢？”
“因为我觉得好看！”
吴困虎顿时语滞。
暗处，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摇了摇头，看着这一切，笑道：“这小子倒是有趣！”
“姚古的亲哥哥，为了营救姚古及其子而来。”
“因为还不够强！”
“你觉得，我入帝都之后，皇帝关注，天位高手在侧，一个苏文，敢私自去杀你父亲吗？杀你父亲，又不怕皇帝责罚，又不在乎我报复的，只怕只有那位本人了！”
“如实交代！”
赵进附和道：“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少爷是他亲儿子……估计比亲儿子哭的还惨……”
“说，你为何把老夫战甲上画了一头猪！”
“进！”
“爹……就是……拿……来……气……气……的。”
苏文家中，他也收到了消息。
“死了！服毒自尽了！死之前还亲手杀了同监室的几个犯人，其中就包括其妻子！”周帝脸上流露出一丝痛心疾首：“怪朕！忘了遣人告诉姚古大师前来营救，那姚古以为必死，不愿斩首受辱，求着守卫给他买了毒药！不过大师放心！那个守卫已经被朕遣人杀了！这等不守规矩之人，必须得死！”
周帝见他实在不上道，决定点点他：“你说你求朕办事，尚知要用一次出手为交换，那你去找苏文，空口白牙，他和姚古本就又有仇怨，你说他能愿意吗？你得给他点好处啊！要不你说姚古之子出去之后，说不定还要把姚古之死算在苏文头上，求您报仇，苏文敢让他出去吗？”
“讨厌！谁问你这个了！人家还不知道爹就是拿来气的？”
“是！”
楚河忍不住说道：“我敢说，就是那姚古活过来，看到咱们少爷这样，也下不去杀手了。”
慧明和智真在门口等着，半晌后，凝霜出来，一脸纠结地说道：“进去吧，我家少爷正在等二位！”
他不用问都知道，慧明必定是又被踢了回来。
周帝张大了嘴巴，说道：“就这？”
苏文听完第一反应就是，这事情肯定是有鬼，姚古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现在死？
“你若去，我向你保证，姚勇不会向你复仇。而且我可以在不危及自身性命的情况下，出手帮你一次！”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道：“这苏文啊，倒是真的像长青，只是火候还嫩了些，抓了姚古父子，就该直接弄死，现在反而横生枝节。不过啊，也多亏如此，否则这突入来个天位高手，若是直接突袭，也甚是烦恼。天师府的大阵还有多久完成？”
“什么来路？”
但是经过昨天，他发现……没必要啊。
“你是何人？”
院中角落，楚河和浑身缠着白布，如同木乃伊一样的赵进偷眼观看。
推开大门，吴烈进了府门，就发现吴沐雨正在和吴困虎对峙。
智真小和尚都看的心酸。
“姚叔！那夜见你出手，风采照人，我内心着实为您拜服！恨不能拜入你门下，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啊！”
慧明冷声道：“你父犯法，抓你全家，乃是职责所在，为何要恨？”
他看着报告半晌，叹息一声，说道：“下去吧，朕知道了。”
另外一边，姚古的儿子姚勇被提了出来。
“阿嚏！”皇宫里，周帝揉了揉鼻子。
片刻后，开口问道：“有天位高手入京？”
“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啥也不是！滚吧！”
那句挑衅意味十足的怎么的一出，吴困虎已经气的满脸通红！
苏文抬起头，满眼茫然的看着慧明，问道：“真的吗？大师？”
只是姚古突然身死，让苏文这番话，更加坐实了。
苏文哭丧着脸，说道：“快给我弄个酒瓶！”
而且苏文保证姚勇不会向自己复仇……
周帝写了个道圣旨，让太监引着慧明一同去宣旨。
“死者已逝，生者为大！”
“送……到……了……”吴烈气若游丝……
楚河也不反抗，只是不再多言。
慧明没有隐藏行迹目的，并不难查。
“少爷，门外有两个和尚求见！”
慧明入内，周帝扶着额头，问道：“那小子又说什么了？”
周帝看着手中的报告，明确显示，苏长青派人，毒死了姚古。
慧明瞳孔一缩。
要知道他上一次来，苏文还说他是骗子呢。
实际上，若是吴烈给了合理的借口，吴困虎也就大不见小不见过去了。
“陛下……慧明求见！”他这边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了通报。
两人入内，只见苏文府上竟然挂了一些白布。
吴沐雨走了过来，找了一根草棍，蹲在吴烈身前，小心的抱紧裙子，防止沾到鲜血，用草棍捅了捅吴烈的脸……
“砰！”
正好他看到吴烈，随口问道：“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半晌后，他轻声道：“姚古要死！天位高手入京，要捞两条人命，自然可以，但是姚古敢对我儿出手，不能活，否则以后岂不是人人都敢对我儿出手？”
慧明只能忍下来。
爹是干嘛的？用来气的啊！
老太监沉声道：“已经在布置了，不过京都甚大，最起码还要一个月时间。”
“姚古他儿子既然不用死，那其余人也不用死，将其余人改判发配充军，将其母关押入暗牢，好生照顾，对外宣称与姚古一同毙命，若是将来那小子不老实，用以反制。”
口中无比硬气地说道：“逛青楼去了，怎么的？”
虽然这个保证好不好用值得商榷，但是那姚勇的修为……呵呵，苏文还真不在乎。
“姚叔啊姚叔，我都已经打算去找陛下给您求情了，怎么您就没等了呢？”
“怎么样，从那老和尚那里敲了多少好处？”周帝问道。
反而好奇为何说这么一句。
吴沐雨站起身，一跺脚，转身跑了。
姚勇瞠目欲裂。
“砰！”
连带着刚才从吴沐雨身上受的气……全部发泄了出去……
最后一句才是苏文心里实话。
周帝无奈摇头，他叹息道：“大师啊，你好好想想，这事情你是不是办的不太对啊。”
没人能想到，在天位高手入京的情况下，苏长青直接下了杀人的命令。
周帝挑挑眉头，笑道：“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的？这口气总要忍下去，咱们手中不是还有姚古他儿子？不想救了？”
嘶声裂肺的哭了起来。
慧明拱手道：“多谢陛下！”
“死了！你母亲也死了！”
生活不美好吗？日子不爽吗？
苏长青笑道：“放心，一个姚古而已，直接报与陛下，就说我杀的，陛下不会生气的。”
周帝看了看慧明，又看了看苏文，笑道：“苏文啊，这可是你要求的！”
越想，苏文越觉得是皇帝干的。
苏文这话一出，他有些拨云见日的感觉。
慧明带着智真出了皇宫。
苏文笑道：“臣以为陛下不想释放那姚古啊，要么陛下直接下旨就可以，为何要让臣进宫请旨吗，而且……那姚古不死，臣也不甘心！”
他哪里知道，周帝也只是为了面子而已。
而让苏文留了下来。
他心中暗暗腹诽：“这皇帝的话怎么怪怪的？还我要求的，有什么关系吗？”
“大师啊，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这事情关键不在我……”
“若是都杀了，陛下面上不好看。慧明那边也不好办，留着姚古他儿子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慧明。
“师傅，我觉得苏文施主侠义照人，你弟弟死的应该是活该……”
“那咱们现在干嘛去？”
终于，吴困虎走了……
周帝的潜台词就是，这可不是朕怂，是你自己要的。
“找苏文！”
周帝点点头，宽慰道：“放心，姚古必然已经去了极乐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姚叔！虽然你要杀我！但是我从来没恨过你啊！我知道你是为兄弟报仇，义字当先！之所以抓你，也不过是因为职责所在！你死了，我心痛啊！”
虽说明知吴沐雨说的是假的，却也发不出火。
这tm可是天位高手！
苏文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慧明沉吟片刻，说道：“那你现在愿意跟我去见陛下了吗？姚古之子姚勇，是我俗家血脉，我不想这支血脉断绝！”
模样虽然凄惨，但是不伤及脏腑。
周帝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姚勇便赦免了吧。”
在他来京之后死了。
“你tm几天不打，什么话都敢说，这话能说吗？相爷听见，弄死你都不带飘血花的。”
苏文皱起眉头：“姚古死了？妈的，谁干的？这不是惹大事了？那老和尚不会把帐算在我头上吧？”
凝霜前来禀报。
何必呢。
“啊？”慧明不解：“我有何不对？”
慧明摇摇头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怎么的？我让你知道怎么的？”
“出手一次。”
吴府！
宰相府，苏长青倒了一杯撕风犼骨酒，这酒水确实不凡，喝下之后，后劲悠长，回味良久，酒水入喉，他闭目凝神。
他心中一喜，默念道：“陛下啊，您可不要怪我啊，您这身子骨强健，身边高手又多，便是被天位高手惦记上，也是没事，但是我可不行啊……您就抗一抗吧？再说，我也不是胡说，这事情八成也是您做的。”
“苏文！我要杀你全家！”
吴烈腰膝酸软的回来了。
昨天夜里，是他这辈子过的最舒服的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