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鬼杀人
12月6日凌晨两点，江城刑侦队与法医部人员尽数在江新区富仁小区原林诗意别墅内取证查验。整栋别墅灯光骤亮，丝毫没有刚刚直播时的漆黑恐怖。此时，四名与死者王坚——也就是王半仙一个团队的相关人员正坐在一楼客厅里，神色慌张和恐惧地看着警察们进进出出。
二楼浴室，齐越看着浴缸里溺死的男人咂舌：“真没想到我还能在同一个案发现场检验尸体两次。”
此时浴室的浴缸里红色液体在一半的位置以下，男性的尸体被放置在冰冷的地板上，在他尸体周围还有红色水泊。男人上身的白色羽绒服以及双手都被变成了红色，下身大腿及屁股位置也被染红，双腿大概是因为没有进入浴缸所以没有染色，只是渐有零星的红点。
尸体应该是被人挪动过的，齐越让取证人员拍好照片后，开始检查死者口鼻，随后解开衣服查看死者腹部及手脚位置。陈嘉午则像往常一样在一旁打着下手。
检查完毕，齐越和检查浴室细节的司衍一说道：“死者是溺死的，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那些红色液体不是真正的人血，应该是掺了水的血浆。”
“死者的胸口有红色手指按压所致的瘀伤痕迹，从手掌大小来看是女性的手。”
“女性的手？”司衍一皱了皱眉，随后让临近的警员过去拓下手掌尺寸。
“其他的，初检暂时看不出什么。”齐越说，“只能回去解剖以后给你报告咯。”
司衍一应了声“好”。
想了想，他又问齐越：“死者死前有挣扎过吗？”
“有挣扎过。”齐越说，“人的鼻腔进水到窒息死亡是有个过程的，意识清醒的人当然会挣扎，毕竟求生是本能。而且我在死者手指缝里发现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与现场有关，要回去取出检验后才知道。”
“嗯，辛苦了。”司衍一说。
齐越听司衍一这么说，还真的给自己揉揉腰捶捶肩一副很累的样子。“大晚上的闹出这事也是挺无语的，听说这个人是过来探险找鬼的？”
司衍一哼笑一声：“嗯，他们还都说是女鬼杀人。”
“鬼杀人？”齐越好笑地说，“他们怕不是夜路走多了，觉得哪哪都有鬼了是吧。别人林诗意穿的是白色婚纱又不是红色连衣裙，他们莫不是以为她能化成厉鬼？”
“回去解剖吧。”司衍一赶人了，“是不是鬼杀人我们心知肚明。”
齐越努努嘴，随后招呼着陈嘉午和帮忙搬运尸体的警员离开。
陈嘉午跟在齐越身后下楼，在楼下看到了刚和一位王半仙团队的相关人员做完问询的南南。
陈嘉午立即喊了声她：“小南。”
南南看向陈嘉午，对他点了点头。
陈嘉午走到南南身边，说：“你最近有些瘦了。”
南南：？？？
虽然被人说瘦了应该是挺高兴的，但是南南昨天才上过秤啊，她不仅没瘦还被司衍一养胖了好几斤呢。
南南没回，其实是不知道要怎么回。
幸好陈嘉午自己接了话：“案子结束以后我请你吃个饭吧，你得补补。”
南南：“呃……吃饭就不用了，我最近吃得挺补的。”
回答完，南南又赶紧指了指那边沙发上还坐在的相关人员。
“我还没问完呢，你先忙哈。”
说完，南南就小跑着过去了。
齐越原本都走到了门口，见陈嘉午没跟上，回头一看才发现他在这边和南南说话。听到两人的聊天内容，齐越忍不住嘴角抽抽，然后凑到陈嘉午身边说：“小陈啊，你齐老师我最近也瘦了，你先帮我补补呗。”
陈嘉午看了齐越一眼，点头：“好的，齐老师。”
齐越笑嘻嘻地揽着人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夸道：“真是我的好学生啊，要不等会儿你主刀？”
陈嘉午惊喜地看向齐越，刚刚还因为被南南拒绝而产生的阴霾一扫而空：“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跟着我学习也有这么久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别墅，这边南南又开始对另一名在场的团队人员进行问询。刚刚她首先进行问询的是这次直播的摄影师，名叫黄齐书。黄齐书当时就在现场，目睹了死者死亡的整个过程，并且前半个过程都进行了拍摄。对方一口笃定是鬼杀的人，还说自己赶着去救王坚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溺死了。
现在南南问的，是团队的道具师，也就是让那个浴缸水龙头自动出水的工作人员。
“我叫陈宇，是团队里的道具师。为了今天的直播其实我们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进到别墅里踩点了。观众们在直播时看到的白影，听到的脚步声都是我们提前安排好的……王哥摔进浴缸其实也是设计好的，我们在他的后衣领安装了一个道具。他自己操控道具按钮，只要一按下按钮，他衣领里放置的道具就会支起，从外面看就像是有人扯着他衣领的样子。然后浴室水管流水也是我们提前设计好的，出水阀门那里被我加入了血浆，所以才会流着流着变成了红色。”
“原本按照我们的计划是王哥栽进浴缸里，直播我们按掉结束，然后我们稍作休整后再开启直播，可在王哥栽进浴缸以后他直接就没起来了。他死得悄无声息的，我们发现有不对的时候，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他已经没气了。后来我们也做过胸部按压和人口呼吸，都没有用。我们确定王哥真的是莫名其妙死了以后，就赶紧报警了。”
南南问：“你说他死得悄无声息的？”
“对，原本设计的是摔进浴缸以后，他意思地挣扎几下就从浴缸里自己爬出来。所以我们就做自己的事情，在第一时间没有去管他。大概就是一分钟的样子，等发现王哥一直没动静我们就赶紧过去看了。”
“这一分钟里他没有求救和挣扎吗？”
“没有。”
陈宇的说词和黄齐书是一致的。
南南问：“你们为什么那么确定他是鬼杀的呢？”
陈宇说：“首先，他没有呼救和挣扎，死得悄无声息就挺可疑的，而且我们就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差，反应过来后去救他，他就已经死掉了。另外，就是我们在给王哥按压之前，王哥的胸口处就莫名出现了一个手掌印，而我们在那之前压根没碰过他。”
“这不是出鬼了又是什么呢？”
“而且今天我们来到这个别墅里就一直觉得不舒服，感觉阴森森的，而且总觉得有冷风在背后吹。”
南南看了眼敞亮的客厅，嘴角抽了抽。
这么亮，哪里阴森了？
你们穿得那么少，不冷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