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痛苦与绝望
子渊脚步略微沉重,走到被锁紧的房门处。
伸手轻轻一捏,整条锁链便从中断裂开来,再将铜锁破开,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整个房间肮脏混乱,一个铺满杂草的床铺之上,一个满面污秽的女性正缩在靠着墙壁的死角处。
只见她神色枯槁、头发干枯发黄,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和灰尘构成的暗黑脏污团。
脚脖处锁着一个镣铐,连接向床尾的大石块中。
外界的阳光随着推开的大门洒落而下,照着其中漂浮的灰尘。
子渊踏步其中,听见声音的她直接将身体缩成一团,疯狂摇头道:“不!不!不!”
他没有说话,而是将整面窗户全部打破,并且来到她的身边,将脚脖上的镣铐撕开。
子渊看着她枯黄头发遮盖住的眼睛,和瘦弱的四肢,握着她因为缺乏维生素而不断蜕皮的手掌,输入了一些缓和的能量。
声音温和而坚定,“我相信你还听得懂人言,那一家三口我全部都杀了,我没有敌意,你若是还明白我的话,就来院内,我等着你。”
说完这些,他直接走出侧屋,将水缸移到中央,找出陶盆,生了一堆篝火,准备烧起热水。
从正堂内找出了几件还算干净的衣服,放到侧屋女子的身边,随后安坐在院子中央,内心回顾着西游记的情节。
渐渐,从侧屋传来细碎的声音,子渊看向侧门处,那名女子依靠着双臂的力量,艰难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踱了出来。
“恩公……”声音微弱细蚊,若不是子渊听力好,那么这两个字都听不清楚。
子渊将女子扶到木椅上,喂她喝了几口温水,加上之前输入的能量,这位女子才算活了过来。
看着子渊温润脸庞,女子早已枯萎的泪腺仿若又活了过来,两行浊泪簌簌流下。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在女子的讲述下,子渊大概将事情摸了清楚。
任安筠本是乌鸡国官宦家中的小女儿,平日里备受宠爱,一次出游之后,遭遇盗匪劫掠。
而护卫在护佑着任安筠出逃之时,却走入劫匪的包围圈,最后的护卫遵从老爷的秘密指示,那就是命可丢,贞操不能丢。
强行用匕首划烂她的脸庞,并且用泥巴涂抹其上,任安筠就在那一刻因为痛苦陷入了剧烈的昏迷当中。
当她醒来,周遭已经变成了一个到处燃烧着篝火的山寨,而她下身剧烈疼痛也向她说明着一切。
任安筠睁眼看着眼前浑身刀疤的男子随意挥了挥手,她便被拖到了外边,被插上价格1两白银的标牌。
而她也瞬间被愚鲁的大汉选中,自此被锁在侧屋中已有足足4个月的时间,其中苦楚不必多说,若不是还对家中抱有最后的眷恋,早就一了百了了。
子渊看着洗净脸庞的任安筠,脸上已经多处生疮流脓,替她注入了能量,修复了脸庞。
任安筠摸着光滑的脸庞,笑中带泪,跪在子渊面前,“恩公,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可惜贱身已污,恨不能服侍左右,只期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恩公。”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带你回家。”子渊微微笑道,张开暗红色的双翼,任安筠好奇地看着子渊背后的双翼,“恩公莫非是古时的雷震子?”
“你不害怕吗?”任安筠微微苦笑,“小女子这才明白,人比妖可怕得多,若是天下都是恩公这样的妖,那么就太好了。”
子渊没有多说什么,载着任安筠来到乌鸡国内,任安筠寻着家的方向,惊喜指着,“恩公,我家就在那里。”
降落到一个死角,收起双翼,将任安筠送到府门处,便与任安筠告别。
对于子渊而言,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插曲,而他来到乌鸡国,就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他进入一间客栈,要了一个上间,随意掷下几枚银两,店家便睁大了眼睛,目露惊喜之色,好生服侍着他。
子渊打算深夜时分,进入乌鸡国王宫后花园,看一看究竟古井之内原来国王的残魂究竟是什么东西。
入夜,子渊就听到了屋子外侧隐隐传来说话之声,于是躺在床上,装作熟睡状。
几名围着黑色蒙布的大汉持刀闯入屋中,对着子渊就是一阵乱捅,分明就是要杀人越货。
子渊冷冷一笑,触须从床下将5个大汉卷起,钻入他们的喉咙,让他们不再发出声音,一阵咕嘟咕嘟的吸允之后。
大汉全部消失,子渊微微打了一个嗝,看向远方的王宫,正准备起身,心中却有所感应,他输入到任安筠身上的病毒开始失活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下,黑光病毒的存续是非常顽强的,在脱离母体的情况下,至少可以存活超过20年,这是他估算的。
但是如今还不到一天时间,他的黑光病毒就要失活,除非是任安筠本人有什么情况了。
想到这里,子渊打开窗户,振翅飞出,来到白日里金碧辉煌的府邸之中。
而此时的府邸各处点着大红的灯笼,平静之中竟然透露出一丝阴森。
按照病毒的位置,子渊迅速飞去,来到这家名为任府的后院的一片竹林之中。
一群点着火把的奴仆正在悄无声息填埋着土坑,子渊微微皱眉,病毒给予的信息显示任安筠就在这个土坑之中。
他待奴仆悄无声息散去之后,降落在地面,用触须插入地面,一会的功夫一个土方便被掀起,下方正是已经失去呼吸的任安筠。
此时的任安筠裹着被子,内里什么都没有,口中鼻子内里全部都是新鲜的泥土。
子渊微微叹了口气,将任安筠拉出坑中,缓缓平放身体,注入黑光病毒。
大概几分钟之后,任安筠睁开血红的双目,触须从鼻、口、耳中探出,顺便吐出所有的泥土。
她怨气滔天,这是子渊第一次肉眼见到了什么叫做怨气,而这股力量的庞大确实是令子渊惊讶的。
“为什么?为什么!”任安筠发出低频的哀啸,竹林竹叶纷纷飘落,远处的红灯笼都被吹灭。
而后她血红的眼睛看向子渊,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哀伤以及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