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过去的他们已经死了
蔡向高很震撼。
他想到的这两个人物，都堪称传奇。
多年之前曾经名震一时，因为他儿时比较崇拜英雄人物，所以才多有关注。
以至于如今刚听到人名，就立刻感觉到了熟悉。
“只是我所知道的那两个人，真的是他们吗？”
蔡向高喃喃自语。
他记忆中的那两个人，那可都是英雄人物啊。
可是看看牛进喜，又黑又胖，长得也丑，哪里有英雄气？
当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可是魏文通呢？
他浑身酒气，胡子拉碴，还欺压百姓。
这跟记忆中的那两个人都完全对不上号啊。
蔡向高怀疑，这是同名同姓的两个人。
但天底下很难有这么巧的事情，一个人同名同姓也就罢了，为什么两个人能凑到一块？
他心中实在是好奇，打算找人问问。
他找到的是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怪老头。
“这位大人，我有事请教。”
怪老头随手不离黑匣子，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淡淡道。
“说吧。”
蔡向高指了指前面的二位，犹豫说道。
“这两位一个是叫牛进喜，一个是叫魏文通？”
怪老头瞥了他一眼。
“你到底想问什么？”
蔡向高压低声音问道。
“我印象里，有两个了不起的人物，也是这个名字。”
怪老头顿时了然。
他看了二人一眼，然后怪笑一声，说道。
“你说的莫非是江南第一名捕魏文通，以及西北边军万人敌牛进喜？”
蔡向高点头。
这是这二位人物。
先说这魏文通，自幼便是个武道奇才。
大周太祖当年武道通神，登基后布武天下，亲笔撰写《武经》，传遍民间。
魏文通修炼的便是武经，早在十五岁之时，就已经横扫江南同龄人，因为擅使一手快刀，江湖人又送他个名号：追命刀。
若是一心钻研武道，魏文通定然会有一番不俗的成就。
但他却在第十八岁那年，投身于衙门，加入了大周朝廷。
这个决定，一度让人难以理解。
因为朝廷现在势弱，被仙门打压不谈，内部更是腐化严重，对于江湖武林的威慑力，也已经大不如前。
过去“侠以武犯禁”，而现在却是实力为王。
可魏文通偏偏就有这么一颗报国心。
加入衙门后，他专门查案，四年之间，破获大小案件三千起，一度被江南百姓冠以“神捕”之名。
而他也青云直上，很快就成为了江南总捕。
站得高了，风景也就不同了。
更多大案悬案落入他的手中。
比如说“空印案”，竟然有人拿着盖了章的玉玺四处兜售；
比如说“税银案”，江南乃是税收重地，可是连续三年却总有匪徒抢劫，夺走大量税银；
比如说“自焚案”，某名声极好的知府，无端端自焚于府邸；
……
足足七件大案，重案。
其他人束手无策，可是魏文通上位后，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全部破获。
一时之间，名震天下。
有人曾言：江南魏文通，可称天下第一名捕！
那是魏文通的巅峰。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在连破七件大案，重案之后，魏文通就消失了。
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至少对于蔡向高来说，他是不知道魏文通去了哪。
他知道魏文通的时候毕竟还小，还只是一个黄口小儿，就算想打听，也没有渠道。
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
至于牛进喜，也是一个类似的人物。
只不过他绽放光芒的地方是战场。
出生于边地的牛进喜，天生力大无穷，是个当兵的好材料。
所以，被将军看重，选他入了边军。
从军十年，经历大小战役无数。
在军中有万人敌之名。
大概在蔡向高十二岁的时候，牛进喜干了一件大事，因此，天下闻名。
将军功名马上取。
他干的大事，当然是和战争有关。
那一年，边境“妖蛮”入关，大肆掳掠，杀戮。
导致边境各地损失惨重，尸横遍野。
牛进喜见种种惨状，目眦欲裂，率领麾下五千铁骑，一路跨过草原，高山，雪地，杀到了妖蛮金帐之中。
并且一举攻破金帐，俘虏妖蛮“横山部”大小贵族，甚至是族长。
得胜归来后，引得举世震惊。
因为这是大周数百年以来，头一次对外敌的胜仗。
而且很难想象牛进喜是怎么完成这种壮举的，他的行军路线，充满了凶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但他居然顺利的带兵抵达了妖蛮金帐，立下这泼天大功劳！
老百姓纷纷传扬牛进喜的名字，许多有志之士更当他是偶像，文人为他写诗，武人想要投身其帐下。
他俨然成了当代名将。
可和魏文通相似的是，他在达到自己的人生巅峰之后，同样销声匿迹了。
人是健忘的。
几年过去，也就忘记他了。
时至今日，提到牛进喜，谁还能说的上来他是谁？
若不是蔡向高博闻强记，只怕是也想不起来。
“没错，就是他们。”
怪老头桀桀一笑，却是直接承认了。
“真是这二位英雄？”
蔡向高难以置信。
江南第一神捕，连破七大案的魏文通！
边军万人敌，直捣黄龙，立不世界奇功的牛进喜！
这两位人物，怎会是这样？
这和蔡向高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只能说是差距太大了。
“不是他们，还能是什么？”怪老头叹了一口气，眼里露出回忆之色：“呵呵，江南第一神捕，边军万人敌……这些名号，他们自己怕是都已经忘记了吧。”
蔡向高吞咽着口水，有些痛心的问道。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有种儿时偶像破灭的感觉。
“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头怪笑了两声，眼神突然间变得阴翳了起来。
“因为过去的他们，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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