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份
山竹的饼干同样得到了星盗团的一致好评。
星盗团显然没有准备那么多护胃药剂，但他们坚持自称在流浪星长大的孩子，不可能像中央星居民那么娇弱，完全能够靠意志力成为那43，山竹也只好让他们就这么吃了。
但可惜流浪星并不能庇护他们的胃，他们才刚刚邀请山竹一起品尝了流浪星风味营养剂，星船就不得不迫降让他们去处理迫切的生理需求了。
山竹靠在甲板上看他们哇哇大叫着一个接一个冲进地面区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
“如果这时候你对飞船上的什么感兴趣的话，应该轻易就能得手了吧。”斯图尔特站在她身边，带着某种试探，“如何，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山竹坦诚地一点头：“有啊，我的货。”
斯图尔特轻笑一声：“有时候你可真让人看不出，是装傻还是真傻。”
山竹指了指地面：“你不去吗？”
“晚了可能抢不到位置。”
斯图尔特：“……不必，我以前吃过熟食。”
他顿了顿，开口夸奖，“你的饼干很不错，这不是恭维，下次我会光顾的。”
“多谢。”山竹也没有推辞，“我大概能猜到你要找我做什么合作——对付这片区域其他的星盗？”
斯图尔特笑容加深：“对付特别过分的那一些。”
“你既然出身流浪星，应该知道不能对这里的治安队有什么期待，我们只能自己动手处理掉那些害虫。”
山竹微微侧目：“但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英雄不问出处，要看归属感。”斯图尔特滴水不漏，“你可以把我当成精神流浪星人。”
“如果你能答应我不动用违规武器、不造成人员伤亡以控制为主，并且在突进作战时由我全程指挥，那我可以答应你帮忙。”山竹抬起眼，“战利品我先挑。”
“真感谢你没把中央星那种黏黏糊糊的做事方式带过来，我十分欣赏你的干脆利落。”斯图尔特欣赏地点了点头，打开通讯装置和山竹交换了联络方式，“需要行动的时候我会联络你，还得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新的执行长还有五天才到，我们在他来之后行动，我打算把那群坏家伙打包送到他门口，看看他打算怎么处理……”
他脸上兴味的笑容一顿，看向山竹，“你在看什么？”
“你在社交账号上发布的照片。”山竹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心虚，亮出屏幕指着他在绿草如茵的外星系度假的照片提议，“如果你真的不想被人知道来历的话，斯图尔特先生，我建议你把这张后面飞船上有‘繁星家族’家徽的照片删掉。”
斯图尔特：“……”
山竹接着往下翻了翻：“还有这个，你手上拿着的是之前在上过新闻拍出天价的‘古地球之泪’，就连我这种不关注奢侈品的人都听说过。”
“一般人看见这个，很轻松就能知道你的来历。”
她还想往下翻，斯图尔特已经把自己的账号整个设置成了私密状态。
山竹遗憾收回了手：“如果之后你需要我帮忙检验身份保密程度……”
“不需要。”斯图尔特的声音带上几分咬牙切齿，“我不会再打开账号设置了。”
山竹没有接话，两人之间安静下来，气氛诡异地凝滞了片刻。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斯图尔特：“你……”
山竹：“我……”
斯图尔特还算有绅士风度地抬手：“你先说吧。”
山竹也没客气：“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你了。”
斯图尔特臭着脸：“我不想知道。”
山竹置若罔闻：“在联盟的走失儿童名单……”
“等一下。”斯图尔特露出笑脸，咬牙切齿问，“儿、童？”
“嗯。”山竹点点头，回过头看他，“资料上写你今年21岁，斯图尔特·谢……小朋友？”
繁星家族的根据地在鎏金星，这个家族有些特殊，他们是中央星系相当有名的商业大家，但却并不执着于自己的血脉和姓氏，不过几代，掌权人的姓氏就换了几次。
也是因为他们这种自由散漫的习性，他们的基因型相当复杂，八种混血都算平常。
不同种族的生长阶段不同，一般混血儿会根据基因型占比、种族特征显现等方式判断生长阶段，但繁星家族显然是一个重大难题。
比如眼前这位怎么看都已经长大成人的斯图尔特先生，在资料上似乎还是个儿童。
甚至不是青少年。
山竹神色复杂。
“我要澄清一点。”斯图尔特傲慢地扬起了下巴，“我已经成年了！”
山竹：“但是资料上写……”
“不过是那个弱智医生说我继承的部分原始动物血脉还没有觉醒，而那部分恰巧是个长生种，所以他坚持认为我的生长阶段应该按照那个长生种来划分保持幼年期而已。”斯图尔特对此嗤之以鼻，“真要这么算的话，我大概会当几百年‘儿童’。”
“你总体把我当正常人类对待就好了。”
“成年人。”他强调。
“好吧。”山竹勉为其难点了点头，“不过，新的执行长……我记得他也是繁星家族的人。”
“你可不要误会。”斯图尔特迅速划清界限，“我可不是要寻求他的庇护，我是真情实感要给他考验。”
“我之前说了，我是精神流浪星人。”
“我和那家伙的关系可一点不好，你看过坊间八卦吗？对没错，就是那种大家族争家产的戏码，往那边想。”
“如果我被他抓到，他可能会想尽办法判我终生□□。”
山竹眼里带上同情：“大家族出身也很不容易啊。”
……
和斯图尔特先生达成共识之后，山竹离开了浮礁号星船，回到了自己家。
出乎她的预料，窗户上已经挂上了“完售”的牌子，荔枝、蜜瓜、苹果一字排开，带着几分得意让她检阅账户里多出来的星币。
蜜瓜昂首挺胸：“我叫同学来了！他们好多是你的粉丝！”
荔枝笑容灿烂：“苹果把饼干带去港口了，赤色区有钱人更多，有不少人愿意尝个鲜！我把饼干单个包装好，1星币1块，刚刚的58块饼干已经全部卖完了！”
“看，58星币的收入！”
山竹觉得他们这幅收入巨款的态度有些好笑，问苹果：“这个定价合理吗？”
苹果尽职回答：“价格没有变动，但因为甜品成功率变高，材料损耗变小，所以利润率有所提升，达到了35左右。”
“嗯。”山竹点了点头，“只要有得赚就好，我也不擅长算这些。”
苹果从善如流地告诉她一些参考数据：“过去三年内，我们的家庭每日基础生活开销在60星币左右，秋林经营店铺时每日经营额在100星币左右，能够负担一家人生活。”
但想来过得也并不富裕。
山竹微微蹙起眉头，荔枝看到她的表情，立刻开口：“但是我们还有姐姐给我们的补助，所以生活完全没问题的！”
“对啊。”蜜瓜也跟着附和，“大家都说在流浪星，有稳定工作就算是富二代了！”
山竹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笑意。
系统028得意地哼了一声：“这只是基础款饼干，算是利率比较低的，后续你肯定有得赚！既然要让大家都吃得上点心，肯定得先让宿主吃饱饭！”
“比起这个，我的能源……”
山竹递给它一个盒子打开：“我让人找了一些贵金属，你看看哪个能量最多，以后我尽量找这种。”
盒子里都是一些泛着金属光泽的零件，看起来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
028眼睛一亮，直接朝着能量最多的零件扑了上去，但山竹快它一步，把它拿起来递给苹果。
“干什么干什么，那个能量是最多的！”系统028哀嚎起来。
“因为它最贵。”山竹神色不动，“你的左踝关节接触不良很久了，现在已经很少能找到完全匹配的零件了，我让人找了个手艺人给你定做了一个。”
苹果有些犹豫。
山竹：“后脚跟踢击可以触发电流，我让人把电量控制在了机械漏电正常范围内。”
“这样即使被人发现，你也可以用漏电了糊弄过去。”
苹果眼睛一亮，她郑重接过：“谢谢。”
荔枝兴奋地跳起来：“我帮你装！顺便让我看看那个零件！”
系统028遗憾地看着到嘴边的美餐飞走，接着把盒子里所有零件都拉进了自己怀里，矜持地开口：“咳，有这些零件大概就能补充我的能量了，不过要新机器的话，你还得另外收集一些。”
“再收集这么多差不多就可以了。”
山竹伸手按住了盒子。
系统028用力拽了拽，完全没有拽动，它试图解释：“毕竟是这个时代没有量产的机器！你如果找人定做也一定会要出天价的，而且还要麻烦的工期！”
山竹只是看着他。
系统028眼神动摇：“那、那你再找一半来，我已经想好给你解锁的配方了，我们可以做适配的机器……”
山竹挑挑拣拣拿起一个零件，面无表情地掰断试了试。
系统028：“……我知道了我先给你准备机器，我的能量暂时够用就行。”
山竹满意地点了点头：“解锁什么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