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谁说女追男隔层纱来着?出来
另一个瞎眼男吓得顿时扛不住,全招了,“是余少爷让我们去找王桂琴,给她好处,让她想办法陷害南家的。
茶叶里下的毒是南洋偷运来的……”
一向看上去斯文的余未心虚得再也绷不住了,蓦地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砸向瞎眼男,砸死他!
徐副官眼疾手快,直接掏枪击中余未的手腕。
鲜血四溅,余未手废了,烟灰缸砸了他自己的脚,疼得跪在地上,咬着牙抬起头盯着背叛他的两个手下,“污蔑,这是污蔑,我根本不认识王桂琴。
南家茶园连年亏损,我家船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有必要算计南家么?
我只是想帮我未婚妻!”
战珩奕再次听到‘未婚妻’这三个字,眸子寒得更甚,仿佛被触碰了逆鳞,蓦地掏枪直接打穿了余未的腿。
余夫人吓得直接昏死过去,余老爷扛不住了,给战珩奕跪下来,“少帅,少帅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吧,我承认,运鸦片,陷害南家都是我指使的,我相中了南家茶园那块风水宝地,想据为己有盖庄园,是我图谋不轨,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只是个律师,家里生意上的事,都是我亲自做主!
我认罪,求少帅送我儿子去医院,再晚就来不及了。”
战珩奕这才慢条斯理的收起枪,“徐副官,送余老爷去自首,送余少爷去医院抢救。”
余老爷泪如雨下,缓缓点头,他做了一辈子奸商,未曾想如今竟落得这个下场。
屋里血雨腥风,南程程在门口勾唇笑,很是满意转头小声对二哥和向墨说,“你们先走。”
南少卿懂了,神秘的笑笑,拽着向墨就走了。
南程程躲在雨廊旁的门柱后。
余老爷被一行护卫带走了,余未也被另一行护卫送去医院了。
战珩奕大步流星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声音低冷对身边的徐副官说,“斩草除根,余家一个活口不能留。”他的秘密稽查队已经查出,余家的发家史,就是依靠从南洋运鸦片,一窝子的毒贩子不斩草除根,日后定然春风吹又生。
“那…余未还送医院抢救么?”徐副官问。
“救,毕竟我答应了余老爷。救活再杀,我从不食言。哦,对了!立刻通知各大报社记者连夜加班去警司厅门口采访余老爷子。
明天一早,我要各大报社头版头条必须是,余家陷害南家茶园,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懂了!”徐副官颔首应下。
如今民国,乱世纷争,战珩奕作为布防司少帅,比各地方军阀的权利还要大,因为他背后是富可敌国的战家和数万军队,数不尽的枪支弹药,乱世之中到底是拥有财富和枪杆子的人说了算。
战珩奕左脚刚迈出余家门槛。
一道俏丽的身影蓦地出现在他面前,“嗨!”她笑着,甜甜的打了个招呼,“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战珩奕看了眼副官,“撤吧!留辆车给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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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珩奕再一次让南程程上了他的车,而且是副驾驶。
他的副驾驶至今除了她,他没允许任何一个女人坐过。
他带她来了栈桥,这里是如今战家的海军码头,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日夜有护卫军守着。
方圆百里的海域作为战家军的海军训练基地。
在这里很安全,不必担心刺杀。
夜晚,天色如墨。
南程程和战珩奕站在桥头,光线很暗,海浪翻卷的声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深秋的海边风很冷,南程程搓了搓手,温暖的风氅忽然稳稳落在她的身上。
南程程抬眸看向他,“多谢。”
他也看了她一眼,背对着远处的路灯,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眸如曜石般明亮。
四目相对,两人之间涌动着微妙的气息。
战珩奕从兜里掏出香烟想缓解尴尬,可火柴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她动作很快,蹲下来捡起火柴,抽出一根,唰-
火柴点燃又被风吹灭了。
她又转过身背着风,用单薄的身体挡着,再次划了一根火柴,着了,“这回好了,快!”
她催促着,小脸儿焦急,生怕火又被海风吹灭了。
他叼着烟,低了头,让烟头碰到火,吸了两口烟蒂,烟头就着了,火星明明灭灭。
她赶紧丢了火柴,一抬头,这才发现此刻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她整个人都被他高大的身形黑影覆盖。
他军装上清冽的沉木混杂烟草的清香传进她的鼻息,性感得要命。
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脸上,近看她的皮肤更细嫩,微微开启的唇像是致命的邀请。
她此刻的眼神像是勾魂摄魄的妖精,她在撩他,唇凑近他耳根几分,“少帅,要不要谈个恋爱?放心,不结婚的那种。”
这么带劲儿的男人,不谈个恋爱,太亏了。
战珩奕眼眸骤然紧缩,冷漠无情丢了句,“我没时间耍流氓。”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他站直了身,面对大海抽烟,一身的凛然之气。
南程程努了努嘴,心中暗暗不爽,切!
“你要和我说什么。”他声音冷得不近人情。
南程程也正经起来,将她教训王桂琴的事都说了,“她熬不过明天一早就会来找我,我会从她那拿到余未陷害我家的证据,直接带她去警司厅认罪、作证。
余未一直和王桂琴联系,王桂琴再加上刚才余未那两个手下作证,余家父子俩的罪行无可辩驳。”
“恩。”
这件事,两人无意配合,却又合作得天衣无缝,完美。
“哦,对了,还有件事。我答应伯母帮你破二十二岁的死劫,后天早上需要你一起去青峰寺,有时间吗?”她问。
“恩。”他其实不在乎什么死劫,但他姆妈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日夜难眠,他就配合一下吧,不管有用没用,就算解了他姆妈的心结。
“哦谢谢你啊,替南家洗清冤屈。”南程程后背靠在栈桥的栏杆上,和面对大海的战珩奕刚好相对,她故意往他身前靠了靠,灼灼的眼神仰望直勾勾的盯着他。
战珩奕军装下的腹部肌肉线条蓦地紧绷,“不必谢我,我只是还你人情。”毕竟她也救过她两次。
“那太可惜了!我救你一命,原本还指望着你以身相许报答我呢!现在竟扯平了!”她似笑非笑,半开玩笑似的,眼底潋滟的光在夜幕下格外撩人。
“南程程,我不是余未,不稀罕你这一套。”他神情凉薄说出这句话后,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车。
南程程看着他的背影,顿时怒气上涌,是谁说女追男隔层纱来着???谁!
等等,她勾引他,跟余未有什么关系?她又没勾引过余未。呸!
他怕不是有点儿什么大病???
“喂,你再不上来,自己跑回去。”他坐在汽车的驾驶座喊她。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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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桂琴正扛着儿子的肉身怀里抱着小黄狗在漆黑的马路上艰难的往家走。
忽然,小黄狗恶狠狠咬了王桂琴的手腕一口,王桂琴疼得惊呼,手一松,小黄狗就一溜烟跑了。
李名胜想,如果做狗可以逃离他母亲的掌控,那就做狗好了。
王桂琴崩溃的一边哭一边抱着儿子的肉身追狗,可根本就追不上,只能先回家。
而灵魂在狗身体里的李名胜一路飞奔到南江路。
他飞奔过马路差点没被一辆车撞到,还好车主人猛踩住刹车。
李名胜吓得瘫趴在地面上,耷拉着舌头,未曾想车主人气呼呼的下了车,一脚将它踢飞,“小狗崽子找死啊!”
“汪,汪嗷,嗷!”小黄狗哭了,它很饿,不远处刚好有一个苹果核,它一瘸一拐的过去,刚要低头去咬。
一只大黑狗忽然冲出来,直接将苹果核抢走,呜嗷呜嗷狼吞虎咽吃下了,然后呲着牙就冲它追过来。
李名胜顾不上痛,死命的跑,往家的方向跑。
他此刻深深的体会到作为一只流浪狗活着有多难,他想做人,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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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刚过凌晨。
王桂琴就狼狈地敲响了南家大门。
她怀里抱着小黄狗奄奄一息,眼睛里直流血泪。
南程程早已料到,淡定的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