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表演者
丧尸嘶吼着撞得铁门哐啷哐啷响，血淋淋的双手从缝隙中伸出来，竭力地抓向摆放物资的陆良和眼镜男，但终究还是没能再进一步。
水鬼和老蛇举着十字弓弩走下楼来，隔着铁门一步之遥对准丧尸的头进行射击。
“水鬼，赌包烟来比比谁爆的头多？”老蛇炫技般地施展连射技术，一支箭射出后第二支箭便紧跟其后。他将发射和补箭两个动作几乎融为一体，一气呵成地连续射出一发又一发精准爆头的弩箭。
弓弩在他的手上简直不像是一个工具，而像是本就长在手上的原生器官，甚至说他弓弩用得比他的手还要行云流水。
“滚，我他妈才不跟你赌。”水鬼笑骂道，手上也一发一发地射着弩箭，只是相比老蛇就要慢上许多了。
两人一快一慢地对着铁门后的丧尸射击，场面犹如游乐园里的打气球，很快沾在门上的“气球”都被打完了。
“你有铁门钥匙吧，去把门打开。”水鬼将十字弓弩收回腰间对眼镜男说道。
眼镜男慌张地点完头后摸出钥匙走去开门。
虽然门口堆积了一摞恶心的尸体，但它们给他带来的恐怖远远不及后面两人，这次的门锁利索地打开了。
“跟这小子一块儿把箭捡回来你就可以滚回去了。”老蛇说道。
陆良心里叹息，又要干这恶心的活儿了。
和眼镜男一起将丧尸头上的箭拔完交给老蛇和水鬼后，陆良推上那辆装着物资的推车跟着他们前往下一栋楼。
他回头看了眼眼镜男，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的背影仿佛突然衰老了几十岁，他蹒跚地、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上着楼梯，去往那间只剩下一文不值的纸钞的房子。
接下来三人又连续进了四栋楼，水鬼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各个房门前进行表演，每次都是同样的话术同样的感情丰沛。
不过兴许是刚才的枪声让附近的住户不敢有所回应，又或是确实没有人住，四栋楼无一取得收获。
到了第五栋楼时，水鬼他们选择了较远的一栋，撬开一楼的门锁后沿着楼梯一路表演到最高层。
“有人吗？拿水换点吃的，行行好吧，我快饿死了，四瓶水换一袋方便面也行啊！”水鬼继续表演着，虽然依然是声情并茂，但嗓子已经有些沙哑，显得台词有些干巴巴的。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从房间内终于传来了回应：
“你门口等会儿，我先去拿吃的。”
三人在门口等着，十几秒后门开了，陆良打开手电筒照进去，门后赫然站着四个拿着刀表情凶神恶煞的大汉。
可随即他们凶神恶煞的表情变成了惊恐，水鬼狞笑着举起冲锋枪对准了他们。
“把刀他妈给我放下！”
水鬼吼出一声威胁，四把刀顿时乒乒乓乓掉在地上，四个大汉哗啦啦举起来八条手臂。
老蛇看着这场面实在忍俊不禁，前仰后合地大笑了起来。
随即便是物尽其用，二人逼迫着四个大汉从屋内搬出所有生存物资。
这次的免费劳动力十分充足，陆良得以不用跟着一起搬，而这四个大汉的物资数量也十分可观，将两辆推车堆得满满当当，顶多再放上一两箱的东西。
不过水鬼和老蛇他们并不满足，非得抢到实在拿不动为止。
因为刚刚是这四个大汉主动打开的门，水鬼也就省了开枪从而引来丧尸。
让四个大汉滚回去后三人推上推车继续出发寻找最后一个目标。
“我就说直接抢别人的比我们自己扫街方便多了吧，才抢了了两家就搞了这么多物资。”老蛇心情大好地对水鬼说道，他和陆良一起推着两辆推车。
“哼，谁知道这些鬼一个个手这么快，”水鬼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抢得快有屁用，聪明人都知道得先抢枪，有枪啥也不愁。要不是老子从市中心搞来这几杆枪，咱们一世都没有出头之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就是可惜当时在武警队没来得及多搞几支，好几波人都往枪械库那涌，估计老子再呆一会儿那儿就得火并了。”
“我当时离得远啊，要我当时也在市中心，我拿着弩还抢不过他们？”老蛇说。
“得了吧，当时有一波人本来就是武警队的，他们搞在一起可不是那些二流子能比的。”水鬼似笑非笑地说道。
陆良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想起刚到市中心那晚在楼顶看见的那伙人，他们训练有素，人手一杆枪，应该就是跟水鬼说的是同一伙人。
以他们雷厉风行的动作，估计没几天就能把市中心物资扫一大半，听水鬼的描述，市中心的枪是被几波人瓜分的，搞到枪的大大小小都会形成一股势力，不出意料的话其中最大头的势力应该是这伙原武警队的人。
想到这他不禁内心苦笑一声，原本自己还雄心勃勃地要与市中心那些人争雄，现在却沦为阶下囚，积累的资产全给别人送了嫁衣。
他在后面看着姿态轻松的水鬼和老蛇，暗暗发誓属于自己的他一定要拿回来。
三人走了一段路来到位于小区边界的一栋楼，这里丧尸稀少，只有远处太阳能路灯下走动的三四只。
它们做出类似于飞蛾扑火的行为，竟想顺着路灯杆子爬上去，但它们在夜晚中的膂力比普通人还低，只爬上去两下便滑了下来。
尽管这几只丧尸的行为还算有趣，但水鬼他们并没有被吸引多久，更让他们精神为之一振的是这栋楼上的一个窗户，它竟从里面微微透出若明若暗飘渺的烛光。
“嘿，这不摆明了请我们进去吗？”水鬼和老蛇狡黠地相视一笑，便招呼陆良推着车进楼去了。
一楼的铁门没锁，陆良和老蛇将推车留在一楼，跟着水鬼往点着蜡烛的那层走去。
来到门口，虽然水鬼大可直接破门而入，可他还是敲了敲门不放过任何一次表演的机会：
“行行好吧，我快饿死了，拿水换点食物吧，五瓶水换袋饼干也行啊！”
屋内传来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
“去别的地方换吧，我们也没多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