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知错不改
陶十三先后接到古青、戈一道两位师尊的来信，让他有空去青莲上宗、青玄圣宗转转。
梅蕊儿本来想留守梅桃峰，但在抹贝的怂恿下，同意一同前往。
陶十三、梅蕊儿、抹贝三人一路步行。当然小忈、可兮待在梅蕊儿体内。
路上，夜莺与抹贝形影不离，但陶十三发现，只要可兮出来，夜莺总是歇在可兮的肩上，对可兮很是亲昵。
夜莺偶尔飞出去，叼些野果回来，塞给可兮。抹贝也不吃醋，觉得很正常。
有时，陶十三想尝尝这些水果，夜莺总是用鸟喙啄他的手，叽喳叫个不停，还在地上不住蹦哒，似是很不满。
陶十三有次问可兮：“你与夜莺以前见过吗？”
可兮摇头。可兮从来不骗他，总是实话实说。
陶十三找个机会单独又问抹贝，抹贝说：“夜莺的来历不明，我也不清楚它为何来找我。但我们相处得不错。”
“夜莺对可兮过于好了，有点不正常。”陶十三说。
“你是说，夜莺想从可兮身上得到什么好处？”抹贝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
“说不清。这夜莺不简单，我担心它对可兮别有用意。”陶十三说。
“你是不是太偏心？凡是牵涉到可兮，你总是过于担忧。我可只是个小女孩耶，你就不担心担心我？”抹贝似乎有点吃味。
“你古灵精怪的，谁欺负的了你？你欺负别人还差不多！我担心的是别人会吃瘪。”陶十三说。
“你怕不怕我算计你？”
“不怕！”
“为何？”
“因为我们抹贝爱憎分明！”
“若我对你是憎呢？”抹贝笑容中含着狡黠。
“抹贝，你是不是在铺垫什么？从你的笑容中我看见阴谋诡计。”陶十三忽地心里一个咯噔。
“十三哥，若有一天，我真算计你，有伤害的那种，你会恨我吗？”抹贝静静地看着他。
“不会。我相信你那么做一定是迫不得已。”陶十三说。抹贝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罢。
“十三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对敌人可不能太心善。”抹贝说。
“可你不是我的敌人！防备自己人，对身边人也要狠，太累，也没意思。”陶十三说。
“十三哥，其实你对自己挺狠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抹贝见陶十三张口想问，又连忙补充一句：“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
又来这一套！
梅蕊儿说她们几个有个大姐。她们有这么多秘密皆不跟他讲‘，会不会是这个大姐下了禁言令？
在山野之间跋涉了十多日，他们来到青莲上宗。
青莲上宗宗主曾绥亲自接待陶十三一行三人。陶十三没想到，在莲花大殿见到了师尊夏青衣。
“师尊，你也在？”陶十三躬身一礼。
“十三，上次你回云雾山，过青莲宗而不入，我只好亲自来见你呢！”夏青衣佯怒道。
“上次事急，没来得及拜见师尊，请师尊责罚！”陶十三又施一礼。
“夏师妹，别为难这小子了！呵呵，我现在该叫你小师弟才对。”宗主曾绥笑道。
“呃……辈分是有点乱，我们各论各的。”陶十三挠挠头。
“小师弟，你师尊这次来，是应师尊之邀，前来与你商议一事。我们先聊聊，再去见师尊。”曾绥侧头对夏青衣说：“夏师妹，你来说。”
“十三，还记得秘境中的千年寒龟罢？前辈想将青莲宗、青莲上宗、青玄圣宗三地的秘境连成一片，前提是由你来统一掌控，你觉得如何？”夏青衣说。
“为何是我？”陶十三看了一眼梅蕊儿。
“我们还想问你呢？听说你还认识蟒蛇前辈？”曾绥与夏青衣对视一眼后说道。
“认识，在禽兽山遇到的。曾宗主、夏师尊，你们是不是听说了玄武之事？”陶十三决定不去隐瞒，毕竟二人对自己很不错。
“听说过一些，能具体说说吗？”曾绥说。
陶十三示意抹贝讲述，抹贝更清楚哪些能说，哪些不可说，以免影响抹贝和禽兽山。
待抹贝的讲述完，曾绥、夏青衣似乎明白了陶十三的重要性。
“秘境打通后，有什么好处？”陶十三问。
“明面上，优势互补，提高试炼的实用性。暗地里，作为外敌入侵的避难所。”曾绥的表情有点严肃。
“有外敌入侵？”陶十三说。
“毛嘴州百年前遭受过外敌入侵，损失惨重。敌人来自哪里，至今仍是一个谜。千年寒龟和蟒蛇前辈经历过此战役，他们希望建立一个秘密基地，以备不时之需。”曾绥解释道。
“青玄圣宗是什么意见？”陶十三问。
“戈一道宗主正与师尊待在一起，等你的意见。”曾绥说。
“戈师尊也来呢？好。抹贝，让小玄武镇守三处秘境，你来帮它，如何？你可以考虑将禽兽山也并入，这样就可以保护你的那些飞禽走兽。是否可行，你自己做主！”陶十三扭头问抹贝。
“十三哥，禽兽山可归入秘境，但秘境的事我不管，我要跟着你。小玄武由两位龟蛇前辈帮衬即可。”抹贝说。
“蕊儿姐，你说呢？”陶十三还记得奶奶说过，有事多问问梅蕊儿的意见。
陶十三征询二女的意见，出乎曾绥、夏青衣的意料之外，二人不禁对视一眼，但没有插话。
“十三，大主意你拿。”梅蕊儿说。
曾绥和夏青衣起身离开，前去与青玄圣宗商议。
“抹贝，你不留下，夜莺最好留下，帮帮小玄武，行不？”梅蕊儿直到二人远去，才又对抹贝说道。
令陶十三意外的是，抹贝想都没想，立即点头同意：“行！十三哥，夜莺需要蜕变，提升实力，才能帮助小玄武。”
“蜕变有何讲究？我能做什么？”陶十三问。
抹贝不说话，夜莺露出一副渴望的表情。
“十三哥，我可以帮忙的。”灯芯小忈传来可兮的话。应该是梅蕊儿一直在向小忈、可兮传送意念，陶十三看看梅蕊儿，她点头不语。
“十三哥，夜莺本来是九天玄女朱雀之身，它需要吸收我的精气，才能蜕化。我觉得我身子现在还行，能挺得住。”可兮的声音怯生生的，生怕陶十三生气。
“你们几个早就有此谋划，迟迟不付诸实施，是怕我不同意，对不？你们准备瞒我多久？”陶十三怒气顿生。
“十三哥，你别生气，我会没事的。其实，其实我也需要朱雀的阳火气，于我也有好处的。”可兮说。
陶十三真生气时，只有可兮的话能让他消气。
“蕊儿姐，真的如此？”陶十三说。
“是！朱雀的阳火可以滋补可兮的虚阴。”梅蕊儿点点头。
“那好，你们自己决定，别什么事皆来问我。”陶十三突然展颜一笑。
五女顿时松了口气，包括灯芯小忈。
“十三，我忽然发现，你生气的样子，好帅！”小忈突然说话。
“帅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五女集体沉默：“……”
片刻后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真不要脸！”
过了两个时辰，曾绥、夏青衣和青玄圣宗的大长老返回大殿。
“青莲宗、青莲上宗、青玄圣宗同意三处秘境合并，同时收纳禽兽山。具体的实施由三宗负责，建成后由玄武坐镇。此事已禀报千年寒龟和蟒蛇前辈认可。”曾绥宣布道。
“曾宗主、夏宗主、大长老，我有一个建议，它是朱雀前身，由它辅佐小玄武很合适。”陶十三指指抹贝肩上的夜莺，继续说道：“三位前辈不要担心，夜莺不日即可蜕变为朱雀。”
三人对视一下，沉默片刻，似在传音商量。最后，曾绥说：“感情好！这是好事，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晚上，陶十三单独前去拜见古青、戈一道两位师尊。
见礼坐下之后，陶十三说：“师尊们，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小子，叫个师尊，还加个们字。也是，我俩是个便宜师尊，也没教你什么，这样叫也是应该的。”戈一道笑道。
“师尊们误会我了。主要是叫割骨师尊，也不好听呐。”陶十三一本正经地说道。
戈一道、古青指着陶十三，哈哈大笑。
“此事主要是千年寒龟和蟒蛇前辈的意思，要拉你入伙，寻得你的支持，没想你拒绝了。”古青清清噪子说道。
“我武力低微，我的支持并不重要啊！”陶十三诧异地说。
“两位前辈应该是看好你日后，不然也不会把小玄武托付给你。”古青说道。
“三大秘境，外加禽兽山，飞禽走兽居多，你身边那个小女孩又有统御禽兽的能力，你来主持本是最佳选择。”戈一道说。
“我太仁慈，不宜掌权。抹贝又不愿意干，我也拿她莫办法。”陶十三谦虚地说道。
“你好意思说你仁慈，你在穆武学院下的狠手，我俩还是记得的。”戈一道笑骂道。
“割骨师尊，别纠着旧事不放。正所谓知错不改，善莫大焉。”陶十三说。
“孺子可……不对，你说的可是知错不改？”戈一道停顿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
“古老头，拿酒来！为这一知错不改，当要浮一大白。”
“割一刀，你其实是在琢磨我那千年醉罢？不愧为割一刀的浑名。”古青示意随身弟子去拿酒。
“古师尊，割一刀是谁？这个人怎能如此猥琐，敢觊觎师尊的好酒！”陶十三故作懵懂气愤的样子。
戈一道当即老脸一红，古青指着戈一道，大笑：“割一刀，你也有吃瘪的时候！为此，当要浮一大白，今日不醉不归。”
“师尊们，弟子的二位女伴还在等我，弟子不胜酒力，就此告辞！”陶十三急忙躬身一礼，转身一溜烟跑了。
“这小子有趣，好多年没这么痛笑过了。”古青感慨道。
“灰谐、狡诈、不惧上、不贪权，着实难得。可摊上这个弟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咯！”戈一道看着陶十三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头。
“你就知足罢！来，为割骨二兄弟！”古青举起酒杯，仰脖子将酒喝了下去，回味地咂了咂嘴巴。
陶十三回到客舍，梅蕊儿、抹贝、夜莺正在房间等他。
“抹贝，夜莺需要几颗珍珠？”陶十三开门见山。
“至少十颗。”抹贝与夜莺交流后说道。
“这是十二颗珍珠。”陶十三从摩若戒中拿出可兮上次给他的珠子，递给抹贝。
“可兮，红灯笼现在不缺灯油，你别着急凝结，慢慢来，好不？”陶十三温和地对可兮说。
“十三哥，夜莺在蜕变时，可兮吸收它散发的阳火即可。”抹贝说。
“何时开始？”陶十三问。
“越早越好，近几日是夜莺蜕变的最佳时机。十三哥，还需要红灯笼的协助。”抹贝说。
“你们跟我来，我去找曾宗主要间密室。”陶十三说。
密室很快安排就绪，陶十三一行走进房间。
“开始罢！”陶十三祭出红灯笼，可兮从梅蕊儿体内飞出。
抹贝伸出手，夜莺从她手心啄食五颗珍珠。片刻后，夜莺开始散发耀眼的红光，像着了火似的。
可兮身子已变成美人鱼，在红光中好似在游动。
“蕊儿姐，我记得可兮只能在你体外呆二个时辰，过时怎么办？”陶十三低声说道。
“有它在，呆多久都行。”梅蕊儿对着红灯笼努努嘴。
随着时间的流失，已过去二个时辰。陶十三见可兮没有异常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
此时，夜莺的羽毛全部脱离，变成了一个秃毛的小鸟。
抹贝将手中剩余的珍珠，碾碎成粉末，洒进红光之中。
夜莺光秃秃的身体开始暴涨，瞬间变得三尺来长，两只肉肉的翅膀扑腾着，煞是好笑。
不一会，五彩斑斓的羽毛，雨后春笋般地钻出，覆盖全身。夜莺，应该说是朱雀，伸长脖子尖声鸣叫，振翅在密室之中盘旋。
朱雀倏地落地，光影变幻，一位身着红裙子的女子从中走出。
女子走向可兮，张口吐出一团火球。火球迅速包裹住可兮全身，闪烁几下后便没入她体内。
女子看着一脸惊异的陶十三，躬身一礼：“夜莺多谢十三大哥哥、抹贝小姐姐！“
“你的名字就叫夜莺？”陶十三说。
女子点点头，扭头对可兮说：“可兮姐姐，你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你回蕊儿姐体内罢。”
可兮倏地消失。梅蕊儿静默片刻后，对陶十三肯定地点点头。
陶十三收起红灯笼，众人走出密室。
“夜莺，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抹贝问。
“不了，我就在此等小玄武。”夜莺忽地变成本体，没入空中。
“十三哥，你红灯笼目前有九道气息罢？”抹贝突然嘻嘻一笑。
陶十三愣了一下，红灯笼内确实增加了一道朱雀的气息。
“抹贝，你在算计朱雀？”陶十三忽地想起抹贝说要算计他的话，他心里一暖，同时又有点惭愧，他错怪抹贝呢。
“蕊儿姐，我这次太小家子气了。日后你可一定注意提醒我。”陶十三羞愧地说。
“你那时的脸色多难看，谁敢惹你？劝你不是自找没趣吗？”今天一直没说话的小忈气鼓鼓地说。
陶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