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丧尸boss又有什么坏心思呢（11）
【没错，就这样写。】
系统指导道。
清平点头。
就见少年红了耳尖，飞快落下一句，“我先上车了。”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仿佛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
她忍俊不禁，印象中好像也存在这样的片段。
确实是喜欢的。
无论如何。
就算忘记了什么，就算多少次错过，那深刻灵魂的悸动仍时刻提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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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日的晚上，气温骤降。
小面包车终于在坞城歇下。
丝丝凉气四面八方地涌来。小面包车质量一般，风声猎猎，根本阻挡不了突如其来的寒潮。
这温度绝对不正常，风辞想。在他终于裹上最后一件衣服而仍被冻得瑟瑟发抖后，清平终于从公路拐进了城。
清平将车暂时停在偏僻的一处厂房外，皱着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关节。
有些滞缓。
不祥的预测渐渐在她心底浮现。清平顿了顿，拿起纸笔，想要写些什么。
精细动作对已是丧尸的她来说其实艰难，但往日她仍能很好地控制力度。
不过，如今在她握起碳素笔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几乎无法写出像样的字了。
手臂，手肘，手腕，指节。
已经稍微僵硬了。
风辞就在副驾驶。他看着清平迟缓的动作，忽然也明白了什么。
“您……”
女子摇摇头，从身旁的纸盒里翻找出他们曾经写过的字迹。在几秒的搜寻下，她抽出几张，拿笔划出几个字。
白城，汾州，地方。
然后在“方”字下着重划了几道，再努力写下了一个“位”字。
少年瞬间领会，“白城在北方。”那汾州便在南。
清平缓缓看着那几张草稿。
如果温度会对丧尸造成影响，低温能降低丧尸的行动能力。
那么，北方安全区或许会成为相对和平的地带。军方大概率能发现昔日十分难搞的丧尸瞬间变得像离了窝的兔崽们。
但，假设丧尸会像已知生物那般趋利避害。
她浑身有些发冷。
它们会怎样呢？
它们会南移。
浩浩荡荡的南移。
而在这个国家，南方承载了庞大人口数据的百分之六十五。丧尸病毒爆发后，南方主要城市的扩散率和死亡率就已经高达百分之八十，幸存的民众被集中于安全区，如浩瀚深海中的一叶孤舟。
女子不知如何告诉少年这一点。即使她是个丧尸，也和人类结仇，但在它们南移的大势下，她不一定能护住风辞。
少年沉默些许时刻，道，“您不能再去白城了。”是肯定句。
坞城离白城还有七百公里，她的身体状况竟已下滑至此。若要继续北上……他无法想象。
女子仍然摇头。
风辞张了张口，在她近乎悲伤的神色中哑了声。无论如何，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没有立场，也没有办法。
清平看着凝上白雾的车窗。
眼前，还是先给他找外套吧。
发动机微微颤抖，油门被踩下，隐匿在黑暗中的小面包车缓缓启动，驶向坞城内。
夜深极了，连星子都黯然无光，坞城是黑色的，像沉睡的魇兽。
灯光会吸引在外游荡的丧尸。几天来，小面包车的车灯基本成了摆设，二人依靠清平无敌的夜视能力而一路畅通无阻。尽量避免麻烦的同时，风辞也渐渐能适应了，那种沉寂在黑夜中安静且孤独的时刻。
只是，在抵达百货大楼前，隔着遥远玻璃幕墙，他们看见了楼上传来的手电筒灯光。
这里有人。
二人锁好车后，拿上了长匕首。
最终轻手轻脚抵达大楼后，他们看见卷帘门被撞开后里面又用层层铁链锁上，门后堆满了沉重的货箱以确保丧尸暂时不会闯入。清平推测，这是一个不止十几人的非正规组织。
但他们手里有枪。
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崩了一地的子弹壳，风辞意识到这一次进城可能会不太顺利。
二人暂时未轻举妄动，而是观察了一下在后门接应的另一部分人。
几辆微型卡车在不远处停放。车后支起了棚顶，里面隐约坐着身量魁梧的壮汉，枪管从军绿色的布后探出。
“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风辞低声道。他裹着几层衬衣，因为冷，声音有些颤，而随着呼气和开口，白雾朦胧了二人的视线。
二人正靠在充当掩体的其他废弃车辆后，少年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温度从腕处传来，让她的关节好受不少。
清平只是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今晚的气温可能会再往下跌，她无法灵活行动，而风辞可能会失温冻死。
真的太冷了。即使清平的感知能力下降得厉害，也开始觉得关节隐隐刺痛。毫不夸张的说，这已不仅是寒潮，简直是冰河时代。
清平找到从其他商铺进入大楼的门口，几个晃影带着少年消失在了看守的视野中。
在病毒爆发前，这里处在盛夏。成衣店内基本摆满了夏季凉装，但总有些店铺已挂上了秋季新品。清平琢磨着，她可能还得找一些保暖贴。
进了楼内，隔绝了些冷风，风辞的脸色缓了过来。
下一刻，他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些许。
怎么了？
清平微微怔愣。
少年有一瞬间没发出声来。
微光下，他看向了女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