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执伞等一不归人（5）

    “请问，出宫怎么走？”女子笑。

    他蓦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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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遍布，温暖橘黄的灯光照在热闹的集市上。

    “这，街上是每天都那么繁华么？”女子温婉一笑。

    揣着身上仅顺来的几块银子，她把身上的夜行衣换下，只穿了一如平民般的简单布衣。却还根本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惹得一路上大家的频频回头。

    秦初耳根微红：“陛下，今天正好是民间的重灯节。一年一次，自然热闹。”

    街上，妻主或带着自己的夫婿和妾室，有说有笑，拿着糖人和酥饼。

    “重灯节？干嘛的？”清平咂摸了一下，再问。

    “唔，民间男女祈祷能获得天神祝福的美好日子。”秦初将她身后有些稍乱的发丝微不可见地理了理，把剩下的话咽下。

    为了祈祷他们可以白头偕老。

    清平恍然点头，“哦，知道了。”

    而秦初一看她，就觉得“花容”可能误会了什么。

    陛下，是不是以为它只是像平常的节日，人们祈求一生安乐，国泰民安？

    那，就让他自私地占有这个时候单纯的妻主吧。

    秦初微微一笑，眼底却有着化不开的悲哀。

    白头偕老，在天家，根本不可能。

    陛下已经很久没来过自己宫里了。今天或许只是一时兴起，亦或是路过，恰好发现了他。

    而她能带自己出宫，更让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像这样的日子，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逛集，他从未奢望过。

    好怕，一切都是幻影。

    秦初望着远处绵延的灯火阑珊，有些晃神。

    最近，苏珏又进宫了。陛下身边的人已经不知换了多少批，而苏珏那般好容貌，又生的世族大家，肯定要比自己好吧？

    苏珏，或许会成为陪着陛下最好的人选。

    秦初思量着，扣着的指节却越攥越紧。总是在为她考虑着一切，哪怕陛下的目光好像从来没在他身上停过。

    “你在想什么啊？”身旁的人直直冲到他面前，踮起脚尖认真看着对面这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那眼中，满满溢着他的倒影。

    “出来就是要好好玩的，你这个态度，下次不带你了。”清平佯装微怒，目光却如盈了水，藏满笑意，轻快地走到前方。

    秦初一惊，连忙追上去，抚着她的衣袂。

    挤过人群，等站好在一个小摊位前，他怔愣在原地，眼前彻底失去了花容的身影。

    还没等他反应什么，女子明艳的笑声犹如风铃，一下把手上的糖人举在他眼前：“你看！像不像我！”

    “陛下风姿，无人能及。”秦初松了口气，看着笑靥如花的人儿，也笑了。

    清平拉着他，继续随着人流往前走。秦初看到了什么新奇玩意都会指给她看，详尽地介绍着。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呀！”上一秒还赞叹糖人的女子下一秒就把它啃在嘴里，嚼吧嚼吧咬掉了它半个头。

    “臣子以前，就住在附近。”他淡淡回答。

    远处，一片天灯飘起，从倒映的湖面上看，就犹如点点星光，撒在焕着水光的璀璨湖面上。

    它们结双成对，颜色各异，一簇簇小火苗在黑影里欢快地窜着，构成极美的一幅画。

    “哎，那是什么？”清平感到稀奇，指着那一片升起的天灯，像黑夜拉上了灯火的帷幕。

    “开始放天灯了。”秦初回头看着清平，温柔以待，“陛下要不要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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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空之声袭来。

    清平拉着天灯，回头看了两眼，若有所感。

    他们刚点燃，正准备放飞。

    “陛下。臣子听说，在重灯节许下的愿望，都会实现的。”秦初轻轻握住她的手。

    女子微微一笑，和他一起闭上了眼睛。

    喧闹声毫无防备地闯进来。

    【主人！】

    一声惊呼，瞬间唤醒了她尘封的记忆。

    清平立刻睁开眼睛，把两人牵着的手松开。

    【右相要出事了！】

    她清澈的眼神立刻被淡漠取代。

    不是没有生命危险就不唤醒她吗？程序波动解决了？

    【她要是出事，后面剧情会有大问题的。】

    可能会影响自己的修复程序。

    等于自己有危险。

    秦初也睁开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她突然的行为。

    一瞬间，面前的人好像消失了。那感觉令他极其陌生。

    “抱歉，失陪。”她有些牙疼失去记忆的自己居然在勾搭男人，努力礼貌地跟他道别之后，转身朝系统提示的方向冲了过去。

    “什么？陛……”

    失去了束缚的天灯摇摇晃晃地升上了天空，很快与其他天灯混为一起，认不出来了。

    秦初的心蓦然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