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型多人死亡游戏（2）
望着落荒而逃的怪物，系统大为叹服。
你上将军还是你上将军。
“啧。”
清平从地上起来，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物，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关节。
“还是老了。”
她叹了一声。
【……】
系统憋住。
不，主人，只是因为这位的身份是个尸体。
清平想，积分-21还能参与游戏的她应该成了这个虚拟空间的bug（漏洞），并不真正受规则限制，若真要无所事事，那问题大概也不大。
但上将军的字典里就没有安于享乐这四个字。
她重振旗鼓，“不要怕，今天这座城市就是本将军即将征服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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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走寻常路的她飞速从建筑物的外墙上掠过，偶尔在空调外机上歇歇脚，伺机待发。
那些凶残可怖而给玩家带来噩梦的怪物们桀笑着朝他们逼近，直到半空中跃下来一个人影，狠狠踹在它们的背茧处。
啊啊啊啊夭寿啦那个变态人类追上来啦！
怪物们惊慌失措，即将到口的美食全都果断舍弃，纷纷加快速度埋头狂奔。
“站住！”上将军中气十足一吼。
你们这群憨批玩意儿！给本将军送点晶石就这么难吗！
女子长发披肩，凌乱但自有美感，绛红色的针织开衫下过膝长裙已经被溅满乌黑，脚上方头皮鞋尽是折痕，文静狼狈，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人形行走大杀器。
还站住，谁信谁死。
怪物们难得聪明一回，几只腿像风火轮一样飞速向前冲。
“轰隆隆——”
它们巨大而沉重的身体撞出了八级地震的轰动效果，周围的玩家大惊失色，纷纷就地躲避，还不忘探头出去打量动静。
咦，怎么还有个人跟在怪物们后面跑？
咦，怎么那个人还挥舞着一把杀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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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口气追出三公里后。
上将军终于累了。
她一脸窒息地看着它们的身影欢快绝尘而去，深觉毫无体验感。
没事，可能是这附近怪物信息交换的速度比较快，她再换个地方下手吧。
清平如是安慰自己，观望四周，最后选择从一隅围墙上横贯城中。
谁料想，上将军在落地时出了点意外。
崴脚了。
清平漠然，由于失力，抬刀艰难地稳住身体平衡，回头看着被自己踩着的人。
自己翻过的墙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究竟是哪个东西能让她光辉的历史抹上这耻辱的一笔。
墙后面是个杂货堆，各种纸皮箱和废弃的泡沫盒堆成了一座山。那人状态不明地半躺在地上，手臂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拉了一大道口子，殷红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了暗紫色。
他只一身休闲装，衬衫束在长裤里，显得腰身修长纤细，文弱得很。
清平打量了半晌，退后半步，再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下，道，“死了？”
空旷的街道上是一片死寂。
那“尸体”估计是太过虚弱，细微的呼吸声都显得那么吃力，“没死。”
微微睁开的双眼似乎藏着高山暮雪上细碎的日光，清冷但柔和。他抬了抬头，眸中映着她高挑纤细的身影。
清平颔首，“行，抱歉。”
不是我踩死的，不用负责。
【……您也太冷淡了。】
系统看着她一系列粗暴的动作，艰难开口。
清平觉得莫名其妙。
陌生人而已，要管你自己管？
系统哑了声，同情地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
“……”
她眨了眨眼。
上将军转念一想，本着“人生在世，积点阴德”的无上原则，要是面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被自己拖累而不幸丧命，那还是有些无良。
您对鸡好像有什么误解。
系统努力忍住说话的欲望。
她叹了口气，把旁边那些废弃的杂物箱和泡沫盒抱了过来，然后十分自然地把人埋上了。
男人的脸色瞬间精彩万分。
“你我相见一场，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末了还补充一句，“不用客气。”
这样，即使是怪物，也有很大概率发现不了眼前这人了。
多么有效而简易的保护措施啊。
“我，……谢谢你啊。”他突然剧烈地咳着，好像一口气也喘不太过来了。
清平点了点头，平和万分，扭头就走。
系统静静看着那堆极其自然的杂物。
确实也很真实……个鬼啊。
人家还有气啊！
走出很远的她没看见，男人手臂上那可怕的一道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外面似乎传来了打斗声。
他扶着墙，目光不明，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泡沫纸盒从他身上滑落，像雪崩一样纷纷扬扬地漫天飘洒。
祁渊身上的柔光涣散消失，那股萦绕着他的颓唐死气仿佛全然不存。
“……你给我等着。”
他看着一地狼藉，颔线紧绷。
男人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先忘掉这件事，扶砖几步上墙，看向这偌大的，陷入挣扎的城市。
就如一座熔炉。
他根据先前在别的游戏得到的情报，立刻推算出不对劲的地方。
那硕大无朋的圆月静静悬挂在漆黑的夜幕中，明亮的月辉萦绕在长藤上，给狰狞的鬼手添了分神秘安宁。
当然，假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