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闲聊
“所以克劳·亚当斯的事情没人想管。大家都觉得克劳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老不死的，你们不夜城警察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空理你，你们就是这个意思”
这次克丽丝没有跟丁晓晨硬顶，她打开茶几边上的速热咖啡，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然后做了一个缓和的手势，“你看，克劳·亚当斯现在还活着，不管他上次是怎么死的，现在他肯定给自己置办了更全的安保措施。你可能觉得我们玩忽职守，没有做到位，但是你看，没有人因为这个忍受屈辱，处境凄惨。跟他比，我们没有这么多资源陪着她疑神疑鬼。直接说吧，就是我们夜城警察经费常年不足，人手缺乏，工作负担过重。”
“如果不是疑神疑鬼呢？”
克丽丝叹了口气，“科尔，我跟同事去过他家三次，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四周的安保系统不管里子还是面子都没有任何闯入者的痕迹。萨沙·亚当斯主动接受了我们最严格智能的测谎仪器检验，每一项都顺利通过。她没有谋杀她的丈夫，也没有人闯入他家，杀了她家的男主人。克劳·亚当斯杀了自己，个中原委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觉得这就是其中的真相，我知道他雇佣你来就是为了找到其他的答案。对你的命运我表示同情，但别指望真的找到什么。这答案现在已经板上钉钉，人人皆知。”
丁晓辰现在极度缺乏信息，他知道现在为难这么算是半个同行的克丽丝不地道，但是他还是开口了&34;半夜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难道克劳忘了自己有远程备份这件事？今天看起来有人想阻止我调查，所以派了杀手来。&34;
“我想，我来这儿不是来接受你的审查，那杀手的记忆我们会分析清楚，搞清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至于你说的其他问题我也很疑惑，没有答案。但是夜城这儿有很多人比克劳更需要我们的帮助。很多凶杀案的受害者没钱买他的服务，他们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永不复生。比如你早上看见的那些基督教徒，他们身体被刀捅一下，肯定必死无疑，因为他们没有细胞银行的保单，也没有备用器官保护。”
克丽丝眼中露出深深的疲倦，“夜城的生理伤害部门要把精力倾向于那些无法重生的受害者们，很抱歉，这里都是公司化运营，所谓执政体系就是一个财阀保护者，他们不会给我们免费的重生保障。我每天都要花费十多个小时处理这些案件，我是在没能力分出一点同情心给那个永远不死的克劳·亚当斯先生，那位有无数克隆身体冰封保存、家族在火星乃至星域都有巨大影响力的大财阀，每个家庭成员闯祸犯法后都有一大帮子律师跳出来让我们吃瘪的尊贵大佬。”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量大管够，但是也不奇怪。”她脸上露出阴郁的笑容，“他们是个财阀。这种大佬都一个德行。”
丁晓晨不喜欢这样子的她，也不喜欢这样的争论，也不想接受她对克劳的看法，毕竟亚当也算是财阀中的一员，他觉得即使是有罪，也应该用事实说话，不应该把个人的看法带到情绪当中。当然，更多的是，他现在疲惫的神经需要睡一觉。
丁晓晨熄灭手中那根烟的加热装置。
“时间不早了，我想，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丁晓晨从她的眼中看到有什么东西闪过，某种丁晓晨辨认不出来的情感。不过他一闪即逝。她耸耸肩，放下咖啡杯，修长的美腿挪过沙发边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脊椎骨节弄的噼啪作响，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向门边走去。
丁晓辰坐在原位没有动、城市夜间五彩斑斓灯火透过窗户，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色彩。
“嘿，科尔。”
到门口时，克丽丝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了丁晓辰，那神情就像是在玩什么游戏，她是发牌的庄家一样。
丁晓辰抬头看她，“有东西拉下了吗？”
“想知道内幕？想知道从哪儿下手？嗯，看你帮我抓到了魔术师，我欠你个人情，我可以帮你一回。”
“你不欠我什么，克丽丝，是特朗普酒店干的，不是我。”
“金贝拉，”她说，“问问克劳的大律师们，看看哪里能找到她。”
门无声无息的滑上，房间里暗淡下来，只有城市午夜的灯火依稀闪耀。丁晓晨默默的看着那些灯火，无意识的抽出一支烟，咬着过滤嘴吸上一口。
这次身体入侵显然不是亚当的随机行为，而是有目标的让他来查什么，克劳·亚当斯没有自杀，这点确凿无疑，他卷进夜城这一天里，已经有两股势力卷入横加阻挠克劳弄清真相。本地的执法公司还算是客气的规劝；其次，为止势力的杀手分身为二，对丁晓辰来了硬的。
而萨沙的古怪举止，又让这个活笼罩了太多阴霾，不管是谁派来的双身杀手，他们总想要表达出某种目的。目前看来，更像是掩盖克劳自杀案件的真相。
应该让他如愿么？丁晓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该死的亚当，还是没有给他一点提示。
“您的客人已经离开酒店。”特朗普酒店的智能客服声音打断了丁晓辰的思索。
“谢谢。”丁晓辰心不在焉的说，把手中的烟杆丢进了垃圾桶，“能帮我锁上门，再关闭我这层楼的电梯进入权限吗？”
“当然，如果有人进入酒店，需要及时通知您吗？”
“不用，”丁晓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可以回到本来的身体，不过，新身体已经与他的心灵同步，现在都有疲惫的感觉，“找我的就把他们留在楼下。8小时之后再叫醒我。”
突然间，丁晓辰觉得睡意如沙潮般涌来，将他淹没，只留给他一点脱衣物的力气。他把这具躯壳上衣服扯下来，丢到旁边的沙发椅上，爬上房间里黑色的大床。
床铺表面自动调整了几下，适应了丁晓晨的身高体重，然后像温暖的水流把他包围，丁晓晨迷糊间闻到一股淡淡舒适的香味。这种香味让他回想起萨沙夫人曼妙的曲线，刚想要有点什么，脑海却突然出现亚当撕碎的身体。
迷糊中，丁晓晨就陷入到深不见底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