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牛马
丁晓辰放弃了挣扎，正如同这么多年一如既往地不争抢。
外城的灵境公司，对他们有时候是很慷慨的，对于文学类的书籍与历史类的书籍，一直是免费查阅的，实际看完这些书之后，丁晓晨更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成了奴隶之后，还万分喜欢。
当丁晓晨懂得他是被父母兑换成财产之后，心中的过程大概是这样，先是痛骂，大声咒骂生他的父母不得好死。接着是懊恼和悔恨，我怎么是这么一个便宜货色，然后自我安慰接受这个事实，父母也许是爱他的，只是这世间的规则如此。
尽量弱化这件事带来给自己的影响，这时候公司的保育人员联系了你，你要贷款归还你的保育费用，后来小偷看你是个穷学生，说你20岁给系统打工就行，很快就会还完贷款。
你万分欢喜，感叹公司真是个大好人，这个时候你就会忘记，生来这个世上，你原本就是一个自由的人，你不能决定你要不要来这里。
平常如果有人直接向您借1年时间，丁晓晨或许都会犹豫很久，他是一分钟都不会给的。但是几百年的时间资产，现在他说背就背了。
免费的哲学书读多了，丁晓晨知道余孽跟他一样，这不是贷款还是房子的问题。而是一种制度和环境。
就如他在第一纪元中有一个名为鲁迅大家在他的《灯下漫笔》中所写。
“假如有一种暴力，“将人不当人”，不但不当人，还不及牛马，不算什么东西；
待到人们羡慕牛马，发生“乱离人，不及太平犬”的叹息的时候，然后给予他略等于牛马的价格，有如元朝定律，打死别人的奴隶，赔一头牛，则人们便要心悦诚服，恭颂太平的盛世。为什么呢？因为他虽不算人，究竟已等于牛马了。”
丁晓晨看过很多历史书，在过去的几万年里，如同蝼蚁的他们，向来都是被剥削的，所谓的人类文明历史，就是普通人的受剥削史。
如同鲁迅说的，丁晓晨觉得，他虽然是人，但是与其他万年来所有一样的人一样，向来就没有争到过“人”的价格，他至多不过是奴隶，到现在还如此，然而下于奴隶的时候，却是数见不鲜的。
丁晓晨跟火星现在22亿人是一样的，他大概是中立的吧，
在这个星球中，他不知道属于谁，但又属于无论的那一面。
灵境给他贷款，给他饭吃，他就按灵境的规则还贷交税。
系统要他们结伴生子，该是系统的规则，住是人家的，吃食也是人家的，即使现在好像取得了点自己的东西，但余孽利用了规则，仿佛又是强盗似的。
现在这时候，他倒也乐得有一个规则给他的系统，反正这个系统多少还讲一些仁义。
不同意又能怎样呢，无非就是成为奴隶，而不多过分的奢求。
相比七百多万考试被筛除出去要去远星的人，他们第一一次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事情，无非还是换个花样工作，怎样还贷，怎样低头，怎样顺应这世界的规则,作为另一种奴隶而已。
想到此，丁晓晨调整了下心态，作为了一个已经坐稳灵境系统管理员的奴隶，现在只不过是生活。
“其他，我不管，给我一个我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进来。”
余孽打量了下他，小脸一歪，点了点头。
“诺，你自己设密码吧。男人也会来大姨妈么？”
丁晓晨接过卡片，看了眼粉色小门，叹了口气，把他的东西，一件件地收拾了进去。心里感叹了一句，还不如以前的小窝。
…………
内城 骇客帮 总部
亚当面前摆放着三个打开的手提箱，里面是大和科技公司最新研发的义体晶体，他挥了下手，示意面前的三个黑衣人出去。
“外城查清楚了没有？”
“小罗他们已经加班加点在查了，没有头绪。”
亚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点开面前的界面，里面分布着32个界面，每个界面都有一个正在操控大型计算机的黑衣人。
“查一下灵境公司的近五十年的财报。”
很快，少年的面前出现了一大块数据汇报仓，一条代表收益的白色平稳的曲线按年份伸展。一条代表不明损耗绿色的线条，则有着各种拐点的波动，一条代表研发支出红色的曲线则在一路攀升。
“有点意思，灵境公司坐不住，想要搞事情了吗？上次的情况你具体点说一下。”
少年转向那个光头老板，似问非问。
“血狼吗？他想找个女人，几百年了，这小子也没什么出息，以往都是走我们这买下情报，然后再进入灵境。这次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找人的同时就进入。”
光头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很明显他知道，面前的少爷不喜欢他们不按规矩办事。
“然后就被灵境公司抓包了？”
少年皱了下眉头，被抓包这种事情对于骇客帮而言确实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他们还是老方法嘛，只是这次跟以往不同的是，鱼饵线都被打了标，合作伙伴给开的后门没起作用，我按照帮里的规矩，暴露了就马上清理了。”
光头老老实实地汇报道，他直到现在心里还在肉疼，心里暗骂灵境公司里面那个几个孙子不讲江湖规矩，居然换人跟他的暗线，害他损失一辆通讯车不说，还损失了好几个伙计。
“清理完了，还是被人找到了你的窝。”
少年将几件事情串联起来，一联想，立马想到那2个灵境公司的考试义体就是奔着这个事情来的。他打了个响指，光头就乖乖的趴到地上。
旁边有个手下，拿来一根脑机线，将接口插进光头的端口上。
“骇客帮的规矩，极刑12天，下次再犯，逐出帮派，永不录用。”
“谢谢少爷抬爱。”
光头双手抱拳，面色痛苦地趴在地上。
“小七小八，继续查外城这批新gm的录用人员资料，不要打草惊蛇”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