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佬
此话一出, 向思远的脸色迅速灰败下来。
也就是几天前，学院分配导师名单，他才知道自己跟的是叶教授。本来就因为梁榛的事情让他有了看法, 现在……
他妈的，这下是把人得罪透顶了！
邹倩也愣住了：“这……”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身份，可以直接在百度上搜索。”叶庭远淡淡补一句。
向思远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邹倩虽脾气娇蛮, 可并不傻, 既然男人所言非虚，也代表着出轨一事为真。
“好啊向思远，你竟然骗我！置我于何地！！”
自从叶庭远出现，局势完全反转, 温兮语决定趁势再替闺蜜出一把恶气, 将渣男骨灰直接送火葬场：“向思远，我看你现女友的长相怎么在某些角度和我们家榛榛有点像啊，你该不会是照着她的样子找了个新的吧？”
她嗤笑道：“这是什么替身玩法, 很新奇很潮流啊。”
向思远本来方寸大失,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解释, 一听这话, 眼神倏然阴沉下来，下颌线紧绷，像被戳中了什么痛脚。
他的视线死死锁在梁榛身上, 欲言又止。
——恋爱都谈了一年，也没和女朋友做到最后一步, 为此他没少被狐朋狗友笑话，说他没本事，连个学妹都拿不下。
第一次在夜店碰到邹倩, 他就觉得两人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似。但邹倩和梁榛不一样，她玩得很开，极其容易上手，那晚他没忍住诱惑，去酒店开了房。
当时心里想法很简单，梁榛不给他上，有人乐意。在外面找个替代品，也算是两全。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被发现。
向思远捏紧了拳，指骨青白——他更没想到，已经分手好几个月了，再做的时候，他下意识想到的仍旧是梁榛的脸。
几人见他这模样，多多少少也都明白了什么。梁榛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邹倩更直接，拎着包包起身，狠狠甩了向思远一个耳光。
清晰的巴掌声引得店内大多数人投注目光，邹倩一言不发扬长离去，接着是向思远着急慌乱追上去的背影。
一场闹剧。
匆促的脚步声传来，经理姗姗来迟，赔着笑道：“请问几位这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温兮语看向梁榛，抿唇轻声问：“宝，饭还没吃，先回座位坐下来？”
梁榛勉强一笑：“嗯，饿死了。”
叶庭远凝视她的神色片刻，开口道，“换个地方吧。”又对温兮语说，“我去结账，你带她在附近找家喜欢吃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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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日式小火锅卡座面对面坐了下来，气氛总算没有刚才那么尴尬和压抑。
梁榛也缓了过来，一边吃着温兮语贴心给她烫的牛肉卷，一边偷觑向对面：“叶教授，你怎么来了啊。”
她的态度不太自然，语气也怪怪的，温兮语埋头吃菜的动作一顿。忽略心头略不可察的微妙感觉，她回答道：“忘了和你说了，今天中午我本来约了叶教授请教比赛的事情，结果这不是接到你电话了吗，教授就开车带我过来了。”
“……这样。”梁榛张了张嘴，“谢谢您。”
叶庭远回：“没事。”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影响了心情，席间话题不算热烈。温兮语见缝插针地问起自己的问题，教授耐心温和地一一进行解答。
梁榛一直默默地听着，平常多能聊的一个人似乎突然变成了哑巴，叶庭远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正逢一段谈话告落，他问：“后来那个选课申请教务处给你通过了吗？”
“嗯，通过了。”梁榛抿唇，“谢谢教授。”
温兮语探询地看过来，她立刻解释：“那个，我不是辅修了计算机嘛，正好有一门课是叶教授的，因为位置选满了，所以找他手动选课来着。”
我又没问。
温兮语的笑意明晃晃含着打趣，梁榛反应过来。她刚喝了口水，猝不及防被呛了下，捂着嘴咳嗽起来。
叶庭远皱了下眉：“慢一点。”
……
回到寝室，梁榛没能逃过温兮语的盘问：“说，你和叶教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呀。”梁榛指着衣柜门上代聿白的海报，打着哈哈，“快看我们家崽崽好不好看！”
温兮语不为所动：“别打岔。”
“……”
在她隼利目光威逼利诱下，梁榛缴械投降，放弃转移话题，“叶教授就是曾经教过我嘛，而且……”她小声道，“上次，不也帮过我，你知道的。”
她说的是夜店那晚，梁榛失恋喝醉，还是叶庭远帮忙把她送回学校的。
“后面……后面他又帮过我几次。”梁榛低头看着地面，沉默了几秒，喃喃道，“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能碰到他。”
“那你和他……”
“没有！”梁榛矢口否认，很快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激烈，掩饰般地抓了抓头发，“反正，就是没什么啦。”她开玩笑道，“我又不像你，连谈教授那样的都敢搞，我和叶教授这种真师生关系，不可能的啦。”
温兮语多少看出梁榛在回避这件事。
既然她不愿意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你什么时候回家？”
“过两天吧。”梁榛说，“你呢？”
“我不是要去高鼎实习嘛，可能就不回了，在国贸那边短租了一个房，寒假期间就住那。”
这间公寓是纪汀帮温兮语找的，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地段，离财富金融中心、嘉里中心都特别近，到高鼎只要步行十分钟。
今天就要收拾收拾东西搬过去。
温砚差了一个司机帮她，等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安置好之后，已经是晚上了。温兮语敷了一张面膜，安心地睡了个美容觉，打算以最饱满最昂扬的精神去见谈隽池。
第二天一早，她前往高鼎报到。
前台小姐衣着专业，训练有素：“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
办理完各类手续，温兮语被hr带着参观了一圈。
不得不说，高鼎实在是太大了，在国贸写字楼里足足占据了四层的位置，各种部门分工明确——私募股权投资（pe）、成长性投资（vc）、夹层投资、财富管理等。
拐至一处无人的宽敞中廊，落地玻璃窗明净如洗，hr刷开门禁，带温兮语经过门牌上写着“合伙人”的两间大办公室，指道：“这里是谈总和杜总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灯都没开，人应该是不在，也许出差去了。
温兮语暗自撇了撇嘴——还以为今天来能直接看到他呢。
一路走马观花地看过来，她问：“您好，请问我分到了哪个组呀？”
“pe的tmt组。”hr把她带到一间卡座，“你就坐这里吧。”
tmt（互联网、媒体和通信）看的都是时下最火热的互联网项目，也和温兮语的专业对口，不知是不是谈隽池安排的。
她抿唇笑了笑：“好的谢谢。”
温兮语放下东西，hr到一旁打了个招呼：“秋姐，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温兮语。”
工位牌上的名字是“黄秋”。
女人约二十八九岁左右的模样，头发微卷偏短，一身黑色商务装，打扮简洁又干练。闻言偏头看了温兮语一眼：“你好。”
温兮语扬着笑容打招呼：“秋姐好。”
黄秋唇角微勾了勾，简略颔首示意：“先去it部门领公司电脑，回来我给你大概讲一下我们部门的业务。”
“好的。”
it在同一层，非常方便，温兮语刚刚参观的时候还记得具体位置，不一会儿就填好了申请表，拿着电脑包回来了。
彼时hr又带着一人过来：“秋姐，现在组里两个实习生都齐了。”
“兮语？”
温兮语与那人视线交错，愣了下——是夏晓雪。
两个人座位相邻，安排在pe主力军的旁边，那一块是比较空闲的工位。夏晓雪边初始化电脑边悄声问：“兮语，你也来高鼎实习呀？”
“嗯。”
“可我记得你不是计算机系的吗？是想转型做金融吗？”
温兮语笑了笑：“挺感兴趣的，正好寒假时间充裕，就想来实习锻炼一下。”
“哦。”
入职的第一天，确实有许多东西需要上手，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都没了功夫闲谈。
黄秋是vp（副总裁），手上握着好几个项目，正是忙于调兵遣将的时候。高鼎结构比较扁平化，没有设立d（董事）职级，因此vp算是中流砥柱，自主能动性较其他的私募要更强。
目前需要人手的是个互联网消费项目，去年刚打造了一款火爆社交单品，今年计划主推短视频领域和私域流量，黄秋安排温兮语和夏晓雪先将该细分赛道的公司纵览一遍，总结市场竞争情况。
温兮语发现，纵使学了金融相关的专业课，真正开始接触这个领域还是一头雾水。行业大，玩家多，产品sku丰富，不知该从什么维度入手分析。
除了上级布置的任务以外，实习生还有严格的入职培训，前两周每天上午十点到十一点都要去听讲座。两人还没开始研究多久，就被通知在楼上会议室集合。
整个上午很匆忙，几乎是眨眼间就过了，中午黄秋叫上了pe部门几个初职级的同事一起，去国贸商城吃饭。
席间温兮语和夏晓雪作了自我介绍，算是正式和团队见面。因为没有领导在，大家聊得就比较放松，从项目到职业再到公司，天南地北。
有人笑对温兮语她们介绍：“公司的项目特别好，尤其是tmt，去年那个星游记的游戏公司，多少pe抢破了头想进，可惜人家老板不缺钱，最后呢，就只签了我们一家。”
众人津津乐道：“那还不是因为谈总出马？王总很早就表态了，pe圈内，他认可的投资人可不多。”
“跟对领导还是很重要的，咱们公司的两位都是非同凡响的人物，一入行就做私募，这几年投出过多少明星项目，数也数不清。”
“那是，哪个企业见了他们不得奉为座上客。我听说，谈总这个月光是敲钟仪式就去了两三场呢。新闻报导一出来，股价也水涨船高，个个盆满钵满。”
有女同事没忍住补充道：“关键人还那么好看，不收广告费都是便宜他们了。”她小声嘀咕，“真是羡慕高助理。”
“……”
温兮语默默地想，这简直是说出了她的心声。
羡慕高朗，每天都可以看到那样的一张脸。即便再苦再累也都是值得的！
午休一小时的时间过得很快，时针指向一点的时候，黄秋终于淡淡一笑，出声打断同事们的八卦闲聊。
“行了，到点了，都回去干活吧。”
此话一出，虽哀嚎声四起，但大家脚上很麻溜，有序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自早上开始就是紧锣密鼓的安排，在工位重新坐下，温兮语才有机会喘口气看眼微信。
早上九点刚报到的时候，她给谈隽池发了消息来着，先是把高鼎里里外外夸了一通，然后感谢他给自己这个机会在pe部门tmt组实践学习，最后陈情希望周末有机会请他吃饭，聊表谢意。
因为把谈隽池置顶的缘故，他一回复，红色的提示点就清晰可见地跳了出来。
谈隽池：【不用】
谈隽池：【好好工作】
“……”
很好，是他的风格。
不知道是不用谢还是不用请客。
温兮语斟酌片刻，还没来得及回，那头出乎意料的，又发来第三条消息。
是一条两秒的语音。
清冷磁性的音质中，男人好似笑了，又不甚明显：【我明天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用周末！
明！天！就！可！以！
嘿嘿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