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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迟野,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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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的趋势,迟野坐在床上,两眼一直盯着窗外,神游了一下。

    晚饭时沈京州来了,问了迟野几个关于高考的问题,其他事没有提。饭后迟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思早已随着外面的风飘远。

    沈京州坐到天黑才走,迟西回了楼上处理公司里的事情,剩他一人孤零零在偌大的会客厅内,电视里的人越热闹越显得他孤独。

    坐到九点过,他关掉电视起身回房间,睡了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

    6月4日,天气阴。

    迟野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想去外面走走,下楼到花园里逛了一圈,回到屋内后躺在沙发上假寐。

    明明已经和宋恣在一起了,迟西也不会继续阻挠他们,一切似乎风平浪静了。可这种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与迷茫,还有沉闷。

    而也是今天,一中高三学生会登高,昨天下过雨,上午没去,学校安排下午去。

    迟野收到路繁星消息后跟迟野打了声招呼,换了校服出门。

    他打车到校门口,保安正在逗猫,他打了声招呼直接走进去。

    这个点是上课的点,教室外没有人,往来教师也没有。他走进园子里,一步一步走到三楼,在18班教室门口站了小会儿。

    正在教室上课的是语文老师纪与杭,他正在和班里学生讲这次高考可能会考的作文题目。

    迟野吐了一口气,缓缓出现在门口位置,纪与杭瞥过头看到他有点惊讶。

    两人对视几秒后,纪与杭一如既往的说:“快进来吧。”

    迟野迈开腿走进去,只是三秒时间,教室里就响起叫他的声音。这种欢迎方式和以前并无不同,只不过他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心境面对,默默走上讲台然后走下讲台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在逼近座位时,发现宋恣的课桌空无一人,桌面上的书还翻着。

    他很困惑,坐下后盯着空位看了一会儿,等到下课,路繁星回了头,李嘉乐从前排坐到夏青柠的座位上。

    “宋恣人呢?”

    路繁星和李嘉乐纷纷摇头,路繁星说:“昨天他不舒服,我送他回了宿舍,之后就没见过他。”

    李嘉乐说:“挺反常的吧!一向视时间为金钱的校草在高考的最后几天缺席了。”

    迟野不安的问:“老江没说他为什么不在?”

    路繁星说:“老江请假了,昨晚开始老楚负责管我们。是不是真的有事需要耽搁难说,反正老楚嘴也很严,多一个字都不说。”

    迟野纳闷,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宋恣的电话直接打过去。

    通倒是通了,没人接。

    他不信,继续打,仍是没人接。

    三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安月走过来说:“学霸,明天高三毕业大会,校草不在,演讲词你来写吧。”

    迟野急着问:“你是不是知道宋恣去哪了?”

    “校草?老江跟他一起去了c市,说有很重要的事,需要立即过去一趟。他没告诉你?”安月盯着迟野手里的手机问。

    迟野皱眉,心生不悦,“他没跟我提过。”

    “那应该是不是要紧的事。你帮个忙,理科班由你代言了。”安月哀求的看着他。

    李嘉乐问:“文科班是谁?”

    安月说:“还能是谁?林穗呗!”

    迟野又给宋恣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最后给江知州打,一打就接了。

    “迟野,什么事?”江知州的声音有些低沉。

    迟野问:“我听说你和宋恣去了c市,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去c市?”

    “哦,宋恣的学籍出了点问题,我带他回之前的学校处理。”

    迟野半信半疑,“真的吗?宋恣在你旁边吗?”

    “他……正跟他爸爸说话,不太方便。”

    “可他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回你。先挂了。”

    江知州率先挂掉电话,迟野有点懵,越觉不太对。

    他便给宋恣发微信。

    兔耳朵弯弯:心心,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消息发出去后,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我想你了,男朋友。

    第四节课开始后,迟野将手机放在桌下,偷摸给宋恣发消息。

    兔耳朵弯弯:你见到你爸爸了吗?他还好吗?

    三条消息,似乎有点多,迟野关掉手机,心不在焉听课。

    与此同时的c市市中心医院抢救室门外,宋恣靠墙蹲在地上,弯腰将头藏在双臂之间,哭声无法抑制的在周围响起。

    江知州靠墙而立,面色蜡黄,抬头望着洁白天花板。

    就在三分钟前,抢救的医生给宋自横下了死亡通知,他的伤势太严重了,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师生两人一人站着一人蹲着,悲痛的气息在这里似乎司空见惯,并不稀奇。

    少时,一位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在另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搀扶下走来了,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双眼悲痛的合上。

    一分钟后,中年男人睁开眼,朝江知州宋恣走过去,停在他旁边。

    “如果不是我坚持让你爸爸回到pp,他不会这么早就离开你。”中年男人是宋自横的老板,当年由宋自横一手扶起来的谢末臣,pp集团现任ceo。

    蹲着的宋恣闻言没有抬起头,于他而言,现在任何人说任何话,哪怕百句千万句,都不如医生告诉他宋自横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何况他没有权利责怪谢末臣劝他爸回到pp集团,要论责任,他才是罪魁祸首。他一直很希望他爸走出那片阴影,回到原本属于他的地方,既不是求财也不是求名,只是觉得在那片地方,他爸才会过得好。怎么料到,他所期待的事最后要了他爸的命。

    他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释怀。

    听不到回答的谢末臣内疚的垂下头。

    片刻后,抢救室大门拉开,护士将宋自横的遗体推了出来。

    宋自横的遗体进入太平间后,宋恣和江知州还在医院的大厅坐着,周围人来人往,他们师生两静静坐在那一个字也不说。

    下午五点半,谢末臣换下病号服,在助理的陪伴下来到大厅,在江知州身边坐下,他知道现在和宋恣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和江知州说。

    “自横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这场车祸,我也有责任。”谢末臣说。

    江知州嘴唇发干,他有很长时间一个字也没说,启唇时嘴唇艰难打开,“对方司机呢?”

    谢末臣说:“抢救过来了,不过还在昏睡。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负责到底,不会让自横的家人吃半点亏。”

    “谢谢。”江知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有干巴巴两个字。

    谢末臣顿了顿,说:“宋恣快要高考了吧。”

    “嗯。7号。”提到这事,江知州的心情异常沉重,出了这事,宋恣还能好好高考吗?糟心事这么多,万一发挥失常,三年努力岂不白费?

    谢末臣说:“既然这样,自横的后事,我来处理。他父母那边,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我派了人去接,晚上会到。明天一早,你带宋恣回d市准备高考,等他考完了,我再接过来替自横照顾他。”

    江知州惊疑的看向谢末臣,“你照顾他?”

    谢末臣沉静的凝视他,“我和自横相识二十多年,算是他人脉圈中他最能信任的人,况且,来医院途中,他让我替他把宋恣接回来,替他照顾到大学毕业。我觉得,我比任何人更适合担起这个责任。”

    江知州问:“你的家人呢?他们会接受宋恣吗?”

    谢末臣说:“8八年前,我妻子难产去世了,只留下我和我长子。我长子年满20岁,正在国外留学,已经三年两年多没回来了。至于我父母,我们一直分开住。宋恣跟我,你完全可以放心。”

    江知州无法替宋恣做决定,目前也无法判断这个谢末臣到底可不可信,但他想起了宋恣的亲生母亲。郭媛媛本就想将宋恣带走,眼下宋自横走了,如果郭媛媛的现任丈夫同意接纳宋恣,宋恣是不是要融入到那个家庭。

    思虑间,郭媛媛和商牧淮来了,郭媛媛跟宋恣打电话,听声音才找到这里。

    郭媛媛一眼没看到宋恣,反倒看到谢末臣,震惊道:“谢老板也在!”

    谢末臣看她一眼,又看向商牧淮,冷冰冰说:“商牧淮,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商牧淮的脸色不是很好,僵硬的动了动嘴角,“谢总。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

    江知州警觉到他们三人之间不太对付。

    郭媛媛看向宋恣,到他旁边坐下,瞧他脸色煞白,无精打采的模样心疼得紧,“小恣,别难过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妈妈看了好心疼。”

    她伸手去抚摸宋恣的头,没有被推开,宋恣也没有躲。他木楞的坐着,目中无光,唇无血色。

    见状,郭媛媛叹了一声气,“跟妈妈回家吧,妈妈给你做点好吃的,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别把自己拖垮了。”

    高考。

    这两字让死寂的宋恣感到一点触动,动了动眼珠。

    他快要高考了,高考,意味着被圈禁的日子即将结束,同时也意味着他和迟野的重新开始。

    可是……

    现在的他,即便高考考的再好,未来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追上迟野,更爬不到他的高度。

    以前一穷二白,现在,父亲也没了,母亲和别人组建了新的家庭。他这样,又算什么呢?拿什么赌自己可以让迟野和他在一起不吃苦?

    迟西作为母亲,她的担忧没有错。她担忧自己的儿子,才会想阻止他们在一起。

    卡在他们中间的江知州说:“这样,我先带宋恣去酒店住下,让他冷静一下,晚上等他爷爷奶奶到了我们再谈其他的事。”

    郭媛媛不开心说:“江老师,这不是在学校,你干嘛还要带我儿子走?我是他妈妈,他得跟我走。”

    江知州不咸不淡说:“但他是我带来的。”

    宋恣启唇说:“让我静静。”说着,站起身,和江知州走了。

    江知州在附近订了酒店,因为担心宋恣,开了双人间。

    宋恣进去后,从衣柜里拿了浴袍,进浴室前跟江知州说了声他去洗洗。

    江知州点点头,到窗前的椅子上坐下,他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除了迟野的逐一打回去。结束后,再三思索,跟迟野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明天他和宋恣回去。

    在宋恣出来前,下楼到附近买件换洗衣服。

    两人洗完澡,换了衣服,江知州带宋恣出去吃饭。

    宋恣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汤就没再动过。

    回到酒店后,宋恣在床上躺着,手里一直捏着手机,迟野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从下午打到现在。

    迟野的耐性真好。

    宋恣想。

    迟野也应该很担心吧,不然不会一个接着一个打。

    宋恣悲喜交加,打开微信,点开迟野的微信。光给他发微信,就有五十多条。

    迟野的担心,击垮了他最后一道线,把他那点不舍割的定点不剩。

    犹豫过的决定,就在这时做下了。

    弯弯兔耳朵:迟野,我们分手吧。

    消息发出去后,毫不留恋的拉黑了迟野微信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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