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喷人一时爽, 追责火葬场。
靳珹被叶父的人‘请走’那天,已经把先前自己喷了一个衣冠禽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直到被人拽到那个人面前,然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的。
叶父人到中年,面容十分威严, 看起来有几分苦相。
靳珹以前帮项蕴舟做事的时候见过这人几面, 也在圈子里面听说过这人的风声。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了前几天的事情却并没有什么惊慌。
而是耐下性子准备听听这个衣冠禽兽准备说些什么。
叶父往他跟前扔了一份文件,声音里有着高高在上的轻蔑。
“我知道你这样的人, 总是见到什么事情都努力想要往上爬, 可是叶舷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勾搭的起的。”
靳珹脸色冷下来,看着那份文件里面对他详细的调查。
叶父还在继续:“明明是一个omega, 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不想着怎么修身养性, 以免给家人蒙羞, 反倒更加放浪形骸,不愧是个水性杨花的□□。”
靳珹笑起来依然有绿茶的娇花照水,可是眼睛里面已经带上了杀气:“看来您老人家这是没被alpha伺候好啊?这么肝火旺盛,小心对身体不好。”
叶父气的‘哼’了一声。
“你以为你这样的人会有人喜欢?上一次出现在医院也是提前设计好的吧,你们这样的人我见过太多了。现在的牙尖嘴利也不过是你最后的逞强。我劝你最好还是把目标放在其他人身上。叶舷将来是要找一个大家闺秀生活的,像你这样的下贱胚子, 就应该乖乖回到自己生活的土地里,腐烂一辈子。”
叶舷不由自主的挑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绿茶的自我修养不是盖的,靳珹笑容完美无缺:“因为这是你也想要的呀。你的妹妹被那样的衣冠禽兽如此羞辱,你又无时无刻不被他掣肘,只要他还在高位, 那你就不得不受他控制,这样的生活你难道不想跳出来吗?”
叶舷没有否认,只是似是而非的道:“那你又怎么能确定你一定有这样的能力做到这件事情呢。”
靳珹微笑着:“当然是因为我有过这样成功的经验啊。”他把一份资料推了过去:“听说叶氏最近投资了一个项目, 是令尊力排众议定下来的。认为这个项目有很好的开发前景,可真是不巧,我这里刚好有一些内部情报,这个项目内部有很大的问题,一旦出事。恐怕会血本无归,你说如果这样一份文件出现在股东大会上,那些被他拒绝过的股东们会怎样对待他的一意孤行呢?”
叶舷看着这杯绿茶完美无缺笑容下隐藏的恶意,联想到前几天自己的父亲把他请去喝了杯茶,之后就差不多明白他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了。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很对,这本来也是自己的目标,如果能提前完成的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伸手过去,笑容得体:“那么,合作愉快。”
靳珹不愧是在项蕴舟身边这么久的人有他的助力,经常十分快,简直像是一场战争。
经过重重算计和最终斗法。叶父最终还是失败了,不得不退出他的统治。
平常他趾高气扬的办公桌旁,这个曾经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样的男人,气急败坏,歇斯底里。
“你倒是真的长了本事,学着和外人一起对付我。那个不知廉耻的omega到底是怎么勾搭的你?你们上过床?他功夫看来不错啊!能让你——”
叶舷打断了这个男人的口不择言。
“你连一点对omega的尊重也没有吗?”叶舷毫无意外,他父亲会是这种态度,只是觉得十分痛心,明明他也有一个身为omega的女儿,却能毫不犹豫的对着omega说出如此肮脏的话语。
叶父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失望,或者说感受到了,但是毫不在意,他冷笑着:“难道不是吗?那样肮脏的omega,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你竟然也下得去嘴。当初那桩他被人强-暴的案子,怕不是他自己放的去勾引人家,然后倒打一耙吧!”
叶舷缩紧了瞳眸。
叶父被人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拽落,怒不可遏,丝毫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已经受到十分大伤害的受害者。
“他就是有着这样的本性,才会得上那什么信息素依赖症。什么病症听都没有听说过,说不定就是他为了勾引alpha自己编出来的。他被那个人拽走的时候,穿的那么暴露,不就是为了勾搭alpha吗?还装什么无辜,之后也毫不知羞耻的约了一个又一个alpha,还不是自己下贱。我看他——”
他又一次被人打断了。
这一回叶舷的语气里连失望也没有了,只剩下一种冷淡的平静。
“曾几何时,我以为你只是控制欲强一些,才会那么在乎工作,忽略家人。可是我错了,你只是单纯的恶毒。”
他看着叶父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是他的自由,穿什么样的衣服也是他的自由。然而不顾他人意愿强迫别人发生关系的行为,叫做犯罪,而行使这种强迫行为的人,叫做罪犯。这是一个小学生都懂的道理,可惜你不懂。”
靳珹面前的酒瓶子摆了一堆,调酒师对他买醉的行为见怪不怪。只是会再有人心怀不轨试图捡尸的时候露出警告。
他无奈的看着靳珹:“无论如何,作为一个omega,你都不应该在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之前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就算你觉得活着没有什么希望,可是也不能这样作贱自己呀。”
靳珹捧着酒瓶子,撑出最后一线清醒,露出个傻笑:“作践自己,我没有作贱自己,你高估我了,只有干净的人想要把自己染脏,才叫作践自己,可是我嘛,我本来就是生活在淤泥里的人。这不叫作贱,是我本来就下贱。”
调酒师眼里不由自主露出同情和怜悯。
他和靳珹认识也有好几年了,这个omega曾经遇见过非常不好的事情,再加上得了那样的病症,干脆自暴自弃。
可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骨子里坏掉的人。只是还没有遇见那个能把他从淤泥里捡起来的人。
身为朋友,他真心的希望未来能有一个人也能将他疼爱的如珠如宝。相互扶持,携手一生。
这beta心里的祈愿刚说到一半,然后不由自主的哇了一声。
“你身后有一个极品a,应该是你的style,最近依赖症要犯了对吧?要不要考虑勾搭一下,发展一个长线关系?”
靳珹懵懵懂懂的回过头,这a直奔他而来,他打了个酒嗝,辨认了一下:“啊,是你啊。怎么一朝大权在手,忍不住出来喝酒庆祝啊。”
beta见他俩认识,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尴尬。
叶舷看看这一堆酒瓶子,眼里也难得有些不赞同:“你不应该喝这么多的。”
靳珹白了他一眼,结果因为喝酒喝多了控制不太好自己的肌肉,那一眼看起来倒有点儿像是媚眼,风情万种的。
“虽然咱们俩是不错的合作伙伴,可这不代表你能随意管我知道吗?本来也是各取所需,你拿到你想要的,我也出了我的气,大家当个普通朋友不是挺好的。”
叶舷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为那一眼撩人的风情,可有些事情他总是有自己的坚持:“长期喝酒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刺激胃不说,你第二天头难道不会痛的吗?而且不论如何,这里龙蛇混杂,不是一个放心呆着的好去处。你总还是要为自己身体考虑一下的。”
靳珹和他合作这些日子以来,自然十分清楚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要是平常他还有兴趣装一装,嘴上逗一逗。可是现在他喝成这个样子,实在没这个心情,不愿意打这个嘴皮仗。
于是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行,你是大爷,我走,我回家还不行吗?”
可话是这么说,他走路直打飘,旁边蠢蠢欲动的alpha们不怀好意的准备行动起来。
叶舷实在放心不下,把酒钱结了,匆匆忙忙追上去,准备送他一程。
先前还警告其他人不要妄动的调酒师,这一回却诡异的没说话。
靳珹呆在这里的时间久了,他见过无数人试图在多灌他一点好来行使自己心里的龌龊想法,可是头一回见到劝他少喝点,是担心他身体不舒服的。
调酒师觉得不管怎么说,看他们俩刚才的样子,也知道这个人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而且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两个人之间一定会有什么或即将有什么。
叶舷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靳珹像是喝大发了,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车,却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想要去哪儿。
叶舷不太清楚他家在哪,要是把人随意扔在酒店,又怕他半夜爬起来吐了,该怎么办。
虽说两个人性别上有差异,可是他自认是个正人君子,觉得收留他一晚也没什么,于是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可是刚摁开灯,这绿茶就忍不住树袋熊一样把他扑住。
他来势急,虽然是个omega也到底是个男人关心力的作用把他们两个一下子扑在地上。
好在铺了地毯摔的不算痛。
绿茶不是很老实,扑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叶舷福至心灵,明白这是信息素依赖症犯了。
信息素依赖症也是一种很少见的病症,说起来要比信息素紊乱症还要少见。
得了这种病的人不会太难受,但是会忍不住去寻找其他性别的人的信息素,并且极度依赖。
他去查过当年的卷宗,发现那些罪犯就是在他犯病的时候利用信息素诱捕他的。
最开始还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对方律师咬死是你情我愿一度没能立案。
要不是后来那个罪犯又忍不住犯罪,可能到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吧。
可是被害的人,却会想尽一切的手段去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是清白的,是对方心怀不轨才能把对方绳之以法。
那个时候他很绝望吗?
叶舷声音轻了一点,把人推开,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靳珹迷茫的抬眼,目光仔细的在他脸上对焦了一会儿,然后才傻笑了一声:“我知道啊,你是叶舷嘛。”
他握住他手腕的手微微用力:“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靳珹笑了一声:“再睡你。”但笑容又突然消失了:“虽然早就很想睡你了,但我果然没有这个资格。梦里也不给我这个机会……”
他嘟嘟囔囔的从叶舷身上翻下来,准备回去睡觉,却突然被一阵大力掀翻在地。
醉酒后不甚清醒的脑子模糊的转了一圈,后知后觉的想到:哦,想拱很久的白菜,在梦里主动拱上来了。
那拒绝什么呢?反正是梦嘛。
于是酣畅淋漓,白日将临。
很久之后商场闻名的叶太太被众人羡慕的询问当初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靳珹都会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就是当初想要报复一个老的衣冠禽兽,结果不小心招惹了一个小的衣冠禽兽。
然后从此这小的衣冠禽兽化身爹系男友,再也甩不掉了。
不过好像二十年的暗无天日过后,从此再无黑夜,只剩光明。
他的叶先生,他的叶太太。
白首偕老,永不相离。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提到过,靳珹是个私生活混乱的omega
因为信息素依赖症会找人临时标记自己,但是过后又会洗掉标记。
因为以前的事情,不认为会有人爱自己,动心了也不敢讲
关于叶舷那段‘罪犯’的话,改编于日剧《非自然死亡》
是很有深度的日剧,很多台词我都很喜欢
日剧有的时候深挖一些东西是很让人引起共鸣的
起码我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