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叶舷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只是前两天男a宿舍刚发生了一件omega混进去的事情。
事情闹的有点大，叶舷那天刚和黎昀分开没多久，就被教导主任叫走了。
那个被抓了现行的omega不是这个学校的，说是来找自己男朋友，结果不小心信息素失控了。
鉴于给他作保的是许家的小公子，这件事最后被大事化了，由叶舷接手，处理完了后续的问题。
他那个时候和那个omega有过一面之缘，3s级的敏锐感知度让他发现那个omega和那信息素有些分裂。
那样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也很像是等级起码是s的omega才能释放出来的。
然而那个人等级虽然也不低，但并不像是能驾驭的住这种信息素的人。
但是已经有人把这件事揽过去了，他也不至于非要刨根问底。
然而那种信息素的味道现在又出现在黎昀的身上了。
虽然气味已经很淡了，但是却带着一种很强的占有性。
如果这是一个alpha的信息素，他甚至会觉得眼前的人已经被标记了。
信息素的主人做的小心翼翼，换成其他等级低于s的alpha估计都闻不到，整个学校等级超过s的都不过三个。
叶舷本来是担心黎昀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人——毕竟他看起来比一般的alpha弱了一些。
可是问完这话又想到说不定黎昀就是那个‘男朋友’，就释然的一笑，抱歉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多心了。”
黎昀满脑袋问号，可他不是那种会和不太熟的人，主动打探什么消息的性格。
于是只是笑了笑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等着老师上课。
不过据他刚才偷瞄的那一眼看，学生会主席桌子上摆放的很明显不是这些课需要的东西，而更像某个公司的文件。
该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小说类的优质配角，只要是混在他原先的世界，他肯定不相信有人能在这种年纪就能轻松染指一个企业。
或许会有那种当真十分出色的人，但是在现实生活中遇上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他在心中默默的惊叹了一下，然后就用一种不怎么舒服的姿势保证自己挺直身板，还能昏昏入睡。
alpha们的信息素不主动进攻的时候是完全可以当成普通的香水来看待的。
尤其是睡梦当中那种十分放松的状态，就更加无害了。
叶舷处理文件的手却不由自主的一顿。
他本人的信息素是那种清淡的植物香。
但凡是植物，就几乎没有不对水源感受愉悦的。
而黎昀身上飘飘浮浮传过来的那种不太好描述的水汽香，实在让人在放松不过。
清淡的雪松气息不由自主的顺着那水汽的方向飘过去。
带着alpha们天生而来的攻击性努力去吞噬对方的信息素。
然而又因为alpha的排异没能成功。
他是因为被对方的信息素排斥之后才发觉，那同样也是一个alpha的。
不由自主的一惊。
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刚才那一刻，他差一点想要试图标记那个正在睡梦当中的学弟。
想要让他的信息素臣服，记住他的气息。
然而这完全是一件荒谬的事情。
从来就没有一个alpha可以标记另外一个alha的先例。
叶舷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的收敛起自己的信息素，就当是从来没有试图吞噬对方信息素那样。
平静的坐到了下课。
然而他手中十万火急的文件，再也没有翻阅过一次。
黎昀这一觉睡的今夕不知何年，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21世纪。
然后闻着周围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才反应过来，哦，还在书里。
可能是因为离学生会主席比较近的缘故，他还闻到了空气当中浅浅漂浮着的雪松气味。
你别说还挺好闻。
然而周围的人都想走得七七八八了，他抻了个懒腰也准备回去。
下午还要和项蕴舟一起去那个诊所去做药。
他停了一下，说起来如果去提取他的信息素来做药的话，那么在之前有没有什么忌口之类的？
就像以前他去体检，早上都是不允许吃饭的。
于是发了个信息给项蕴舟。
那边几乎是秒回:下课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黎昀看他并没有回答自己，不过要是来找他的话，那么之后就能一起行动了。
老实道:在第三教学楼，不过准备去食堂。
项蕴舟:我咨询过，为了保证信息素浓度，再去做信息素提取之前暂时不能吃东西。不过做完这项活动之后，我会请你吃东西，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黎昀:[听你哒gif]
正向第三教学楼赶的项蕴舟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往那个表情包上面看了一眼。
他把那个萌萌哒包子脸做的动作往黎昀身上一套，不由得舔了舔后槽牙，眸色深了几分。
他赶到第三教学楼的时候，看到黎昀身边有一个双马尾的小姑娘。
信息素香甜，是个omega。
也不知道她在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黎昀的脸色都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他手足无措的和那个omega说了几句话。
然后两个人眼看就要交换联系方式。
项蕴舟走了过去，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把二维码死死的挡住。
“久等了。”
双马尾看到他的脸，不由自主倒抽一口冷气。
黎昀见他来得匆匆忙忙，额头上还有汗，猜他是跑过来的。
老父亲心态爆棚:“着什么急呀？我也不能跑了。”
项蕴舟眼睛盯着他手机暗下去黑屏掉，那二维码再也看不到踪影。
眼睛才看着他，意有所指道:“就是害怕你跑了，我才来的这么急。”
那双马尾又抽了一口冷气。
但是之前是惊艳，这一回看他们俩的眼神儿明显就不对了起来。
那一双眼睛在他俩身上扫了一个来回，嘴角已经扯开一个诡异的微笑。
黎昀当他是字面意思，可这双马尾大概也是一个嗑学家，这一回彻底不想要对方的联系方式了。
那双眼睛放着诡异的光。让人怀疑他是什么奇怪的不法分子。
黎昀道:“下回我就告诉你，不用这么着急了。”然后看向双马尾，把手机屏幕重新摁亮“不好意思啊，刚才好像没扫上——”
这回不等项蕴舟阻拦，双马尾已经疯狂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圆满了你们要幸福啊嘻嘻嘻嘻嘻嘻！”
这姑娘带着诡异的笑声，一溜烟儿跑远了。
黎昀:“……”什么鬼？
项蕴舟满意于对方的识时务，同时也不想让黎昀饿着肚子，还是早点办完，早点结束。
于是他们就来到了那家私人医院。
黎昀从来没有去过什么私人医院，而且鬼知道小说里表述的私人医院和现实当中的私人医院到底有什么差别。
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私人医院主治医生居然还要专门出来迎接病人的。
项蕴舟:“……”
许言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换上了一个明显被检查过的白大褂。
头发还梳了个帅气的发型，看起来不太像是医生，倒更像是t台走秀的型模。
他无视掉某个omega快要杀人的目光，一溜烟儿的跑到黎昀跟前想要和他握手。
然后握到了项蕴舟的手。
许言心里一边卧槽你个狗握手都不行，一边用一双贼眼不着痕迹的上下把黎昀打量了一圈。
这孩子气质干净，一看就不太像是有心眼的，估计到时候被项蕴舟卖了还能帮他数钱，脸上已经不由自主的带出几分怜悯。
不过好在他的专业还是在线的。
吐出一堆黎昀完全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然后拿了一堆表格让他填。
“先测一测临界值，再做一个全身检查，我们这边购进了一批最新的设备和系统，数值检测很快的哟。身体要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可以提取信息素了。”
许言知道今天提取信息素并不是为了做药，而是要去做特制的信息素香水。
为了不让黎昀察觉到不对，特意用复杂的术语模糊了一下重点。
可事实上就算他不这么做，黎昀也发现不出来什么不对，毕竟他也不是个天生的alpha。
乖乖的被小护士带走去测数值了。
他一走许言就原形毕露，两眼直冒光。
“真看不出来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以前和你告白的那么多人。哪一个不是咄咄逼人，攻击性很强的，看来还是要这种绕指柔才能降住你啊。”
项蕴舟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许言做了个拉链动作。
他看着项蕴舟一直盯着黎昀的方向，不由好笑，但同时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挣扎着‘唔’了两下，项蕴舟冷眼看他一眼，他就乖巧的拉开拉链。
“我是想说正好你们两个都在，不如顺便测一下匹配值好了。虽然你之前说她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但也不排除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人家就是嗅觉失灵呢？”
项蕴舟的表情简直能杀人。
许言心里快笑疯了:连有可能匹配值低的这种话都听不了，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只是馋人家的信息素啊？
但是他不想领教项蕴舟的拳头，又挣扎着补充了一句:“这样的数值证明虽然不能完全证明什么，可是对于之后的研究也是有帮助的。如果你们的信息素匹配值真的很低的话，说不定还能通过其他的地方找补回来。”
项蕴舟:“………………”
许言内心疯狂大笑——他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