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设法送唐韵儿离开纪府
他的目光一进来就停留在了虞枝身上,浑身散发着寒气,虽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但眼神很明显是在担忧。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只是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并没受伤,想必是受到了惊吓,他仿佛松了口气。
随后,他眼神落在虞枝身旁的唐韵儿和崔双双身上,见她们身上脸上都包了纱布,不禁眉头一蹙。
虞枝趁着现在,马上娇声哭着来到纪淮舟面前说道:“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方才那贼人差点将奴婢杀了,是韵儿姐和双双姐拼死挡在奴婢身前,这才免遭一劫,可是”
说到此处,虞枝双肩颤抖,已经泣不成声了,纪淮舟连忙伸手拥着她的肩膀温声安抚道:
“是我不好,没有将府中部署好,让你们受惊了,回头定然会找来最好的大夫为她们俩医治”
虞枝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看着纪淮舟摇头哽咽道:“大人,韵儿姐为了帮我挡刀,她的脸已经被砍伤了,她毁容了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这张脸了,毁容了韵儿姐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啊”
唐韵儿最是聪慧,此时她已经明白虞枝的用心了,马上同虞枝一起演戏,她脸色本就十分惨白,身形也十分单薄,摇摇欲坠的哭着跪下来说道:
“大人,奴婢为救虞妹妹容貌尽毁在所不惜,只是这张脸,往后恐怕再也无法见人了,更无法服待大人了,求大人将奴婢送出府外,随便找个庄子残度余生吧。”
说着唐韵儿就将脸上的纱布稍微揭开了一角给纪淮舟看,只是一角就露出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纪淮舟看后,顿时雷霆大怒:“萧察!”
外面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年轻人立即跑了进来,抱拳行礼:“大人!”
“不是让你将府中精密布防,为何会有人重伤至此?”这声怒责带着威压,让萧察脸色一白,立即跪倒在地:“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去领罚三十大板!”
说完萧察起身就快速去领罚了。
纪淮舟气得闭了闭眼,缓和了一下才声音低沉的对身边的元齐说道:“速去请即墨先生来诊疗!”
“是大人!”元齐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转身往外跑。
这时候虞枝心里有点打鼓了,但唐韵儿的伤那么重,也不能不让请大夫。
若是她出口说不用去请大夫什么的,就漏洞百出了,毕竟伤那么重哪有不请大夫的道理,就算上了药也要叫大夫来看看的。
她只能在心里祈求她的好运保佑这次能出奇迹,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个冒险且不算高明的法子,但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不试一下是永远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
这时唐韵儿身子软软朝一边倒下,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配合演戏还是真的,毕竟她的伤口是画的,流的血也没有太多。
虞枝马上接住了她,和叶凝儿一起将她扶到了床上,她猜想唐韵儿肯定是想把戏演得更加逼真,毕竟那么大的伤口肯定得失很多血,人失了血也不可能站得住。
地上虞枝散了一些血浆制造得很逼真,唐韵儿这一晕效果就更好了。
纪淮舟看着地上那些血浆,脸色也非常难看,不一会儿纪淮舟口中的即墨先生就到了。
他是个长相清冷似仙的俊朗年轻男子,走进房间后,他先是朝纪淮舟拱手作了一揖,纪淮舟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了看地上的血浆,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看了看唐韵儿的伤口,还伸手摸了摸伤口的周边。
虞枝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着看着那即墨先生,感觉喉头发紧,不停的咽着口水缓解情绪。
即墨先生看完了伤口之后,又给唐韵儿的脸包扎好,还把了把脉象,随即开始默不作声的拿出笔墨写药方。
他的话很少,就连看诊后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写好了药方,递给元齐的时候才开口。
声音清冷如冰道:“按照此方,外用膏药涂抹十日,伤口可愈合,汤药每日服用两次即可。”
元齐恭敬接过药方:“多谢即墨先生,请问这伤口愈合后,疤痕能否去除?”
即墨先生微抬了抬眉头,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朝虞枝这边扫了一眼说道:“无法去除。”
虞枝闻言心中十分诧异,即墨先生竟然没有拆穿唐韵儿的假伤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画得太逼真了,即墨先生也没看出来?但这绝无可能!
元齐闻言心中微微有些悲伤,即墨先生是京城名医,连他都说不能去除疤痕,那唐姑娘下半生,恐怕
没法再多想什么,元齐随后又立即从怀里掏出一锭大约有二十两的银子递给他,说道:
“还得麻烦即墨先生帮另外三位姑娘也看诊一下,方才府中有贼人作乱,四位姑娘都受了惊吓。”
即墨先生也不推辞,收下银两,又走到桌前,对崔双双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来将手中纱布打开。
崔双双马上照做了,即墨先生看完伤口后,也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医药箱里取出一瓶膏药递给崔双双说道:“一日涂三回,可消疤痕。”
“多谢先生。”崔双双拿着药向即墨先生行了一礼,元齐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疑惑,即墨先生既然有消疤痕的药,为什么不给唐姑娘一瓶呢?
但他也只是想想,并没有多言,随后即墨先生又让虞枝过来坐下看诊。
在场人多,虞枝也不好推辞什么,顺从的坐下让即墨先生给她把脉,把脉途中即墨先生清冷的眼神在虞枝脸上扫了两下。
眼神里似有深意,虞枝见状心中一跳,心想难道这个即墨先生是原主的故人,所以刚才才帮她隐瞒了事实?
看他刚才那带有深意的眼神,似乎是认识她的?唉,这穿越一场没有原主记忆真是麻烦啊!
给虞枝看诊很快,只把了一会儿的脉,即墨先生就收手说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恐是过于惊吓,有些心神不宁,喝上几副安神汤药休养几日便无事了。”
给叶凝儿的结论也是一样的,看完诊后,他给开了几副安神汤药就走了。
而虞枝的革命还未完全,即墨先生走后,她继续演戏,不停用帕子擦着眼泪。
看着床上昏迷的唐韵儿自责道:“韵儿姐姐都是为了救我,她现在变成这样,我一辈子都心头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