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其道而行
“老哥，你看宇哥给我的匕首，简直与我就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你要与这把匕首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
于阳看着这把匕首，确实是个宝贝，锋利无比，小巧轻便，女孩子用最合适不过。
石泽宇和小时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石泽宇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和一个背包出来，小时身后还背着个书包，于阳心想，这小时想来刚四岁半而已，就这么用功了吗？这时候还要带着书，真是好孩子。
“静静姐姐，给你看我的宝贝！”
“什么？”
于可静被小时神神秘秘的样子吸引，探着脑袋到书包看，发出赞叹的声音，表示高！真是高手！
好奇害死猫，但几人不好奇呢？怀着好奇心于阳也凑过去，一看一书包全是琉璃球，玻璃珠这种东西，还有两个弹弓。
“于阳，别看他小，弹弓真是一绝！”
“宇哥，小时真是这个！”
石泽宇悄声凑在于阳耳边说道，“少夸他，太容易自傲，他说一背上这弹弓和他的玻璃球，他就觉得他在发光。”
于阳竖着大拇指为宇哥的外甥点赞，真是了不起，他从小玩过弹弓，但是不行，什么都打不到，只能弹到自己，所以，他佩服啊，发自内心地佩服小时的技术。
几个人把行李箱在车顶放好，石泽宇找来结实的登山绳给于阳，于阳把车顶的行李箱用塑料布遮盖严实捆绑好，从车上跳下来。
收拾好之后，几个人就上车准备出发，本来还想吃了饭之后睡一觉，现在这么一闹也无心睡眠，路上困了再睡吧。
雪停了，路上的车已经渐渐多了起来，大都是赶往避难基地的，这里最近的不是于阳他们要去的第四避难基地，这里距离卢安省云峰山有一千公里的路程，比于阳要去的乌山市距离近了几百公里。
即使如此，于阳还是决定去爸爸妈妈让他们去的方向，石泽宇带着小时上车坐好以后，表示听于阳的，去哪都行。
公布了避难基地的地址之后，所有的高速路口也通通打开，高速口收费站不停重复播报着“高速免费，请一定保持车距，祝您平安到达目的地！”
于阳排队进入高速路口，上了高速上积雪没有下道的多，可能已经安排专业人员做了化雪的工作，但是高速上车流量很大，车距更是时远时近，于阳心想这条路错了，大家都知道高速开放且免费通行，那肯定一窝蜂都会选择自认为最好走的路。
他们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就遇上了大堵车，堵的水泄不通，应急车道上都有心急的人把车开过去，越是企图绕过去越是堵的一动不动。
于阳拿着手机导航查看最近的下道口，还是决定走下道，实在不行还可以从村庄的小路绕一绕，不至于堵在这里前进不得后退不了。
“小阳，给你颗薄荷糖，提神醒脑。”
于阳正伸着脖子四处观察，有几个戴着帽子口罩穿着棉服的司机已经下车前去探查情况了，石泽宇递过去一颗薄荷糖，因为理发店时间不固定，他在店里常备，这次收拾东西也一股脑把两大包薄荷糖全部装进他的背包里。
薄荷糖入口清凉，在口中融化让于阳感觉确实精神了几分，回头看了看乖乖坐着的小时，这孩子真乖，不哭不闹的，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应该是上蹿下跳的，之前还有所担心带着孩子会多很多麻烦，现在看来是杞人忧天。
“小时，困了你就睡吧，静静姐姐已经睡着了。”
“于阳哥哥，我是男子汉，静静姐姐是女孩子，我不睡，我和你们一起保护静静姐姐。”
稚嫩的脸颊，萌声萌气的声音说着这般大人口吻的话，让于阳对这个小孩子更是多了几分喜爱。
于阳打算下车去看看前方车况什么样，刚把安全带解开，石泽宇先他一步下了车，让于阳在车里等他消息。
小时紧随其后，背着书包跟在他泽宇舅舅身后，两个人就这么穿过拥堵的车群，向前方走去。
于可静把身上用来保暖的被子一股脑推到了于阳身上，让他盖好赶紧趁这段时间休息，她来盯着车况，如果不赌了就立马叫醒于阳。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路上还是堵的，石泽宇也没回来，于可静心里有些着急，她脑袋昏昏欲睡也努力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看着车子前方努力寻找着石泽宇和小时的身影。
前方车辆缓缓挪动，石泽宇和小时还是没回来，于可静赶紧拍拍于阳，表示车况有所好转，把被子拉回来，让于阳调整好状态开车前进。
等于阳开了有十来分钟之后，看到石泽宇站在三车连撞现场，在高速路上指挥这些车辆，卡着车距两两放行。
小时乖乖站在应急车道最外面，手里紧紧握着他的弹弓，眼睛的目光追随着路上的石泽宇。
“小时，小时，快点上车了！”
于可静打开副驾驶的车窗呼喊着小时，于阳也慢慢变道靠近最外侧，等小时上车以后，石泽宇也上车坐好，系好安全带。
“小时，你舅舅挺厉害的！”
“那是，我妈妈说一定要照顾好舅舅，不要让他逞英雄，可是他不听话，总是向前冲！”
小时语气有些生气，嘟着嘴巴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再看石泽宇。这一动作逗笑了于阳和于可静两兄妹，听见他们两个的笑声，石泽宇有些窘迫笑了笑，摸了摸小时的头发，并把小时抱在怀里，哄他安心睡觉。
“宇哥，咱们下高速吧，还走下道，如果遇到堵车还可以走其他小路绕一绕。”
“同意。”
于阳询问了石泽宇的意见，就在就近的下道口下了高速，这个高速出口留他们唯一一辆车，入口却是一辆接一辆，明显对比下，于阳庆幸还好下了高速。
在没有自己主意的时候，人们通常会随大众走，大方向没错，心里就会安心很多。
这种情况下如果只是跟在别人身后，那只会被甩的越来越远，有时候反其道而行之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果不其然下道的情况好了很多，他们一路畅通，路程比起高速远了点，但是比堵车的高速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老哥，你看那路边，是群羊！”
“羊？！”
于阳瞅了瞅路边，石泽宇表示震惊，现在这种情况怎么会有成群结队的羊走在路上，外面既没有新鲜的绿植，又没有人工喂养的食物，稳定还这么低。
它们或许已经适应了这寒冷的温度，没有东跑西撞，没有咩咩乱叫，只是朝着前方走着。
“小阳，动物是不是预料到了什么？听不懂人类语言的它们居然和我们走的方向一样！”
“也许吧，它们强迫自己接受适应这低温和黑暗的环境。我和于可静之前遇到过好几家农户的羊群鸡群自己逃离的，我们这两个外乡人还差点被当做坏人扣在那里。”
这群羊的行走速度并不慢，有车子从旁边经过时，它们也丝毫不慌张。
气温持续下降，室外温度已经到达零下十五度，为了节省汽油，车里也不敢开空调，他们都穿着厚厚的外套，于可静在副驾驶裹着被子，石泽宇抱着小时，给小时围着从家里拿出来的毯子。
石泽宇左脚受过伤，但是自动挡的车还是可以开的，他提出替于阳开一会儿让他休息休息，于阳也不客气，下车换人，看了这么久他的眼睛真的累，而且他相信石泽宇。
两个人换了换位置，小时被石泽宇趴在后座上躺着睡，于阳不会抱孩子，他把毯子给小时盖好，用腿挡住小时以防急刹车或者他翻身从座位上掉落下来。
于阳感觉石泽宇开车很稳，他觉得肯定没问题，便闭上眼睛休息。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于阳缓缓睁眼，听着发动机轻微的响声，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小时，听见于可静的声音传来，跟着声音看过去，于可静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李影，你呢？还好吗？我和我哥一起，什么？你们不准备去避难基地？好吧，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好，听不清楚。”
李影？于阳心想这个名字蛮熟悉，又闭上眼睛想着再眯几分钟。挂了电话以后，石泽宇扭头看了看于可静，两个人笑呵呵地聊天。
“你朋友？”
“是的，她家里是开超市的，不缺物资，她爸爸妈妈说不去避难基地，那里如果缺衣少食，还不如在家里。”
“他们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个决定兴许不是个好决定。”
石泽宇不赞同这个想法，于可静也觉得干坐在家里等着好像是不太好，不过他们家的超市，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绝对不是好决定，但凡事情没有坏到一定程度就不会建立多个容纳千万人的避难基地，就不会公之于众让大家自行前往！”
于阳伸了伸胳膊，缓缓开口，“这只是刚开始，以后温度还会下降，没有太阳，常年积雪，什么都长不了，山里的野兽兴许也会出来寻找食物，温度低到缺水断电，待在家里等什么？”
“暂时是超市里有很多食物，现在人们物资匮乏，超市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随时会有饿急了的人冲进去烧杀抢掠，只为填饱肚子…”
于阳看着窗外，好像看到了那种争抢物资的画面，他眨眨眼睛，拍拍自己的脑袋，叫石泽宇停下休息，换他来开。
石泽宇也不推辞，两个人都是洒脱利落的性子，很快就调整好位置，继续前进，这样下来行程也不耽搁，人的精力也不会消耗的太快，于阳觉得这个伙伴真给力！
“老哥，那我要提醒李影吗？让他们尽快去避难基地。”
“不需要提醒，如果在你的提醒下去的，路上出了什么事你担当不起，管好自己吧。你记住，想事情一定不要考虑的过于片面！”
于阳郑重嘱咐于可静，他明白千万不要妄想做神，除非你能力特别出众，否则你就只是别人眼里的跳梁小丑。
“可静妹子，你哥说得对！对黑暗的恐惧让他们想缩在安全范围，你让她们出来，出来以后所有问题都会怨恨到你的身上。”
“好吧，但愿她们家人能够多多考虑考虑吧！”
于阳拍了拍于可静的脑袋，让她不如想想一会儿想吃什么，两三个小时之后准备吃饭补充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