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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 章 一半天光,一半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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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他被温眠识破了计划,他本以为自己会被扭送到警察局,因而心里觉得庆幸,并不怎么样担心。

    毕竟他对公司的价值还在,公司在他身上砸了那么多资源和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这棵摇钱树毁掉,肯定会想办法把他捞出去。

    他除了会丢掉这个角色之外,不会有其他任何危险和损失。

    李承硕一直笃定这一点,直到他看到保镖在去往警察局的路上突然调转方向,车子开往渺无人烟的郊外,他才彻底慌了。

    他疯狂拍打窗户,还想跳车,保镖被他的动静闹得心烦,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他。

    等他醒来,他就被关在了这里,没有光,没有人,除了每天按时送到的水和食物,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身处地狱。

    李承硕试过各种方法,最后却只能绝望地蜷缩在地上,他甚至开始渴望那群凶神恶煞的保镖到来,只要别再是他一个人。

    如果说等待他的只是一场刑罚,那么他可以忍,他还有出去的希望。

    可恐怖的点就在于这场刑罚迟迟没有到来,他越来越害怕,脆弱的心脏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放在炙火上煎烤,他惴惴不安,即将崩溃。

    直到今晚。

    他又看到了那群保镖,领口的那人手里拎着一个呜咽挣扎的人,毫不留情摔在地上,沉闷的一声,李承硕也跟着发抖。

    李承硕沉沉呼吸着,惊惧地抬起眼皮,看到最后走进来的男人。

    他身影极为高大,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落在月光下,像是要割裂开来,天使与恶魔的极度交杂,让他惊人俊美的容颜上,也恍然增添了几分惊悚的味道。

    他一个人,气势却堪比万军压境,让人头都抬不起来,周围的黑衣保镖全都恭敬地垂下头,无声宣示臣服。

    李承硕被迫跪在废弃工厂的泥水地上,仰视着那个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男人。

    直到今天,他才终于窥见了恶魔的本貌,那个惊才绝艳的、不然俗世尘埃的,让无数人仰望的人——白烬。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尊杀神。

    李承硕陡然打了个寒颤,想开口求饶:“白、白烬前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我求你,我求求你!!!”

    他的声音沙哑,像即将坏掉的老旧风箱,听上去很刺耳。

    白烬恍若未闻,无视他的惊惧和哀求,只是缓步向前走着。

    脚步声响在深沉的夜里,索命一般。

    李承硕哆嗦着,看到一双定制皮鞋停在自己面前。

    他恍惚地伸手去抓白烬的脚,然而下一瞬,他的左手被狠狠碾在脚下,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剧痛之下,李承硕根本连叫都叫不出来,冷汗哗啦啦流了满脸,混杂着涎水一起落到地上,沉入一片脏污。

    白烬始终面无表情,柔软漂亮的唇微动:“你划她的衣服,是想做什么?”

    李承硕在剧烈的疼痛中慢慢意识到一件事情。

    白烬是为温眠来的。

    他觉得恐慌,事情与他料想得完全不同,白烬和温眠难道不是名义夫妻,实则各玩各的吗?明媚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他也听到过温眠和白烬通电话,不可能会有错。

    可是手上几乎让他窒息的痛感更不是幻觉。

    李承硕咬着牙,想解释,然而下一秒,他就说不出任何话了。

    白烬的鞋踩在了他脸上,他在即将窒息的时候,听到白烬冷淡没有起伏的嗓音。

    响在夜里,像是永久不会融化的冰。

    “若是为了报复,你该死。”

    “若是觊觎……更该死。”

    白烬松了力道,李承硕剧烈地喘息起来,求饶的话堵在收缩的喉咙里,他没能说得出来。

    他也没机会再说了,因为白烬已经越过他,抬步往外走了,那冰冷宛若从地狱里传出的话语,让他的脊背狠狠颤抖。

    “收拾了,两个一起,别弄死了。”

    等了很久的刑罚终于到来,在黑暗吞没世界的最后一瞬。

    李承硕突然然开始后悔,或许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妄想更多,不该招惹温眠。

    不对,更早一点,他不该勾搭自己的经纪人,让她替自己拿到这个角色。

    白烬从工厂里走了出去,眉宇间还有未散尽的戾气,拿着湿巾一点点擦拭指根。

    对了,他还要去洗个澡,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沾上一丁点儿不该沾染的气味,那样才能用温暖的体温去把温眠好好抱在怀里,好好睡一觉,她肯定已经很累了。

    然而他一出门,却看到脑海里正在想的人就那么巧合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温眠坐在前方的台阶上,两条长腿踢踢踏踏的,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月光的银霜落在她脸上,连飞扬的发丝都变得温柔起来。

    白烬的呼吸停滞了,心脏猛地一跳。

    下一瞬,温眠转过头看到他,跳了下来,朝他跑过去。

    “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

    没有质问,也没有惊疑,只有一句平淡的关怀。

    白烬抿唇,想抬手摸她的脸,在中途却被温眠截住了。

    他刚刚用湿巾擦过,手上温度并不温和,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冷酒精味道。

    温眠毫不在意,在上面搓了搓,有了点热度,随后自然而然地扣紧他的手:“我们走吧。”

    她什么都没有问。

    白烬却迟疑地说道:“你不问我来做什么?”

    温眠没有停顿,说:“你想说我才会问。”

    温眠觉得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白烬却蓦然顿住了脚步。

    “你……”

    他的话没说完,温眠就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我要不要进去补两脚,我俩是一伙儿的,光让你自己出面多不好。”

    白烬猛地把她抱进怀里。

    什么也没有说,一颗心却安静地安定了下来,落到了用温暖的爱培育的土壤里,被滋润着,呵护着,开出绚丽糜烂的花。

    温眠拍拍他肩膀,叹了一口气:

    “心肝儿啊,意思意思得了,可别真闹出人命来,到时候你干脆利落进去铁窗泪了,我得苦守寒窑大半年才能去看你一次啊。”

    白烬闷声笑起来:“不会,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

    两人心照不宣。

    温眠靠在白烬怀里,眼眸却愈发冰寒。

    她知道匿名发信息给她的人的意图,无非是故意诱她来到这里,自以为是地想让她看到白烬的真实面目,以此来分离他们的感情。

    温眠顺着她的意来,但她在乎这些吗?

    从不。

    白烬想给她看的,她看,白烬不给她看的,她不看。

    他说他有分寸,她从不怀疑,因为她永远会拦在白烬心里面,在他失控之际,把人重新拉回人间。

    退一万步讲,她自己难道就是一个完全纯洁的人吗?

    并不会,她也曾经满怀恶意,也曾对别人毫不留情,也曾睚眦必报。

    但那又怎样呢,两人在一起,会成为对方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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