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祸水温眠
温眠自言自语道:“送我这么用心的礼物,也不知道怎么回报比较好?”
迟言笑意盈盈:“很简单啊,我觉得一张照片就够了。”
他其实不是个很爱笑的人,但是面对温眠的时候,唇角总是向上的。
温眠想了一下。
一张照片吗?
“学姐。”
迟言突然扬声叫了她一声。
温眠下意识抬头望过去,看到白衬衫的清瘦男生对她举起了手机。
“咔嚓……”
迟言已经拍好了一张照片,在温眠不解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即便狡黠,也是透着温润味道的:“我也是学姐的粉丝。”
“我也送了应援礼物哦。”
所以,这张照片就当作是你给我的回应。
迟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少女,桃花形状的双眸是他平生见过最好看的景色,即便是愣怔的模样也十分精致漂亮。
迟言动动手指,把这张照片存入私密保险箱。
珍贵的东西都要好好保存起来,他很懂得这个道理。
温眠不太理解小男生的行为,但她也并没有时间深想,因为她看到换完装的白烬已经出来了。
只一瞬间,温眠心里所有的想法都没有了,满心满眼都只有白烬。
他穿着一身玄色广袍,黑发竖起,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面庞冲击力极大,墨眸幽深,宛若承载着千年不化的极地霜雪,挺直优越的鼻梁下,绯红的唇微微抿起,使他冰冷禁欲之余,又多了几分妖冶昳丽。
温眠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尼玛,魔尊大人也太帅了吧!!!
根本不用大脑下达指令,温眠就朝白烬飞奔了过去。
迟言眯起眼睛。
看到白衣翩跹的少女扑进男人怀中,男人原本冷漠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笑意和温情,牢牢将少女拢进怀里。
迟言握住手机,无声地退了下去。
不远处的导演秦烈看着旁若无人甜甜蜜蜜的小情侣,又看看黯然退场的迟言,慨叹般摇了摇头。
何苦呢?
明知道来这里只会被虐到,却还是要来。
堂堂天才编剧归澜,竟然会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就不能及时抽身,止损为上吗?
秦烈摇了摇头,实在看不懂年轻人的想法和操作。
不愿再看,秦烈偏过了头,同样失魂落魄的荆拙渊落入他视线之中。
秦烈:“……”
尼玛,他剧组里一共才几个人,编剧、男主、男二……特么的一个两个的都对温眠有意思,明明人家都有主了,还傻不拉几地一往情深,那黯然神伤又甘之如饴的样子看得他都腻歪得慌。
最好不要影响工作,不然他可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直接全都撵走。
秦烈憋火地想着,一转头看见了他家的女二号叶慕鸢换好装走出来了,一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看看人家小姑娘,多正常,没有被温眠迷惑, 他的剧组里就缺这种一心只有工作,没有其他儿女情长的事业型演员!
正准备把叶慕鸢叫过来,好好鼓励赞扬一番,却看见叶慕鸢仿佛找到了目标一般,笑容满面,哒哒哒地朝……温眠跑了过去。
叶慕鸢站在温眠面前,惊艳地说道:“女神,你造型好美啊,我能摸摸你嘛?”
秦烈:“……”
grass!
他就纳了闷了,温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祸水,怎么男的女的都对她这样式儿?!
急得他东北话都要飙出来了。
温眠把手递给叶慕鸢,一副宠溺无度的模样:“摸吧。”
叶慕鸢毫不犹豫伸手握住了温眠的,细腻柔软,还有着淡淡的温热,她突然不想松开了。
白烬眯起眼睛,十分不悦地盯着叶慕鸢握住温眠的那只手,似乎要用意念把它生生斩断。
温眠失笑,摸摸白烬的脸,调笑道:“别跟妹子计较啊,人家是女孩子。”
“我只喜欢你嘛。”
白烬臭臭的脸色一瞬间回春了。
秦烈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小蜜蜂吼道:“在片场不要拉拉扯扯,准备好了就开拍第一场!”
第一场是温眠和叶慕鸢的对手戏。
叶慕鸢饰演的小师妹缇若是一个有些悲情的角色。
她本是一个孤儿,被逃荒的父母扔在山脚下,后来掌门游历时,见她可怜,心中起了善念,将她带山上悉心照料,与自己的女儿无甚差别。
本来一切都平安静好,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意外,却毁了这一切。
掌门的女儿被宗门逆徒偷袭,几乎殒命,在掌门倾尽全力救治之下,终于保住了性命,可体内被种下了一种狠毒的古老咒术。
施咒人以性命为代价,诅咒她此生所有的幸福都会被剥夺远去,所有的苦难都会一一到来,所爱必会辜负她,若护必定尸骨无存,所依必定结局凄凉。
这种咒术无法可解,十八年后,必然会一一应验。
掌门不忍心女儿受此痛苦折磨,一辈子背负这种悲苦的命运,于是四方求助,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了解决之法,那就是找一个能够替她享受十八年幸福和宠爱的人,代替她。
享了她原本应该享有的宠爱,就要替她还往后余生的债。
缇若就是这个可怜的被选中的挡灾人。
本来掌门是不愿意伤害她的,可是没办法,救女心切,他只能选择这样做,缇若的命是他救下的,往后的一切就当是还了他。
掌门知道这样自己的行为十分厚颜无耻,他也不奢求能够求得原谅,他可以死后下地狱,受尽千般万般折磨,但眼下他为了他的女儿,必须要这样做。
于是,小师妹就这样浑然不觉地被宠爱了十八年,也浑然不知,命运正在步步紧逼,逐步将她吞噬。
十八岁之后,原先属于掌门女儿的所有苦难都会降临在她的身上,她一辈子钟爱的事物都会被别人夺走,珍惜的一切都会被摧毁殆尽,而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没有办法摆脱悲苦的命运。
叶慕鸢是读过剧本的,她知道自己的角色有这样一番经历,联想到自己,她很难没有代入感。
她存在的意义也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她的父母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过,但他们心里一直在怨恨,为什么当初得病死去的不是她,而是他们疼到心坎里的叶鸢鸢。
他们对她所有的爱和期盼,都是透过她,落在叶鸢鸢身上。
她只是一个容器,承载着她的父母对死去的叶鸢鸢的不舍。
她没有变成叶鸢鸢,不能也不愿,所以她一直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