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步行上山
钟离旭看到焕然一新的凤飞九，眼前不由一亮。
之前的新衣非常宽松，松松垮垮地穿在凤飞九身上，倒是多出份慵懒的别样风情。
“太忙了，想不瘦都难。”凤飞九自嘲。
“哼，倒不见你平日少食。”
心里赞许，话到嘴边就变得尖刻起来，钟离旭换来的自然只有一个白眼。
准备好上香用品，凤飞九上车后，钟离旭却将几个小香囊递给她。
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凤飞九乐了，居然是些碎银两，其中还有些珍珠宝石等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钟离旭还会给自己零用钱！
“到了崇惠寺，若是遇到了惠来住持还有其他几位管事姑子，塞给她们便是。”钟离旭眉眼低垂，淡淡叮嘱。
不是给自己的？！
白高兴一场！
“那惠崇寺不就是皇家的吗？到了自己的地方，还要拿钱通融，说不过去啊。”凤飞九抗议。
“冬日的上香礼佛，是由太后主持，多由宫中女眷还有朝臣夫人们跟随。每每太后都会聚在一起闲聊，那些姑子们的话，或许就会传到太后耳中。”
哦，是怕尼姑们给太后打小报告。
自己又没去过崇惠寺，更不要说得罪里面的尼姑，这些香囊还是先留下吧。
“咦？你是王爷，怎么还跟着一起去？”凤飞九这才回过神来。
“女眷们出行，怎可无人保护，故而会有军中将领随行。太后又是最喜热闹的，孙辈们便会陪同尽孝。”
凤飞九点点头，随口问道：“钟离星也会去喽？”
钟离旭目光一沉，拳头微微握起，没好气道：“他是太子，自然是皇孙们的表率。”
“那就好。”
凤飞九若有所思点点头。
钟离旭见状更加气恼，哼声道:“难道，你对他还旧情不忘？”
“屁话。”
凤飞九不满嚷嚷，解释道：“我最近结识了不少夫人小姐，肖雨柔耳朵长，一定知道了消息。”
“肖氏必然已向太子秉明。”
“但钟离星还没有行动啊，只要能稳住他，一切就有机会。”
钟离星垂目，半晌才问道：“你是想借助朝臣之力，调查什么？”
“我是想发财！”
凤飞九翻了个白眼，顺势将一块果脯塞到钟离旭嘴里。
酸酸甜甜，味道不错，钟离旭犹豫了下还是没吐出来，慢慢吃了。
马车驶入山路，凤飞九透过帘纱向外望去，虽然已经进入冬季，但依山而建的崇惠寺在丛林中若隐若现，像是浮在空中的天宫，一眼望不到边。
屋檐全部是琉璃铺就，日光下流光溢彩，灿若群星。
“好家伙，这比夜王府都大啊。”凤飞九唏嘘。
“只怕十个夜王府都比不上这里。”钟离旭提醒。
“崇惠寺的尼姑们靠着什么生存呢？”凤飞九又问。
这个问题很傻！
钟离旭微微蹙眉，耐着性子解释道：“既然是皇家寺院，便有田地赏赐，前朝和当今都有。另则，皇家供奉不菲，且宫中贵人私下祈福，也会拿出银钱供奉香油烛火等。商家巨贾自然不用说，每每一掷千金，也企图借此攀龙附凤，飞黄腾达。”
“符箓、山地收成等等，都归了崇惠寺，并无税负。”
哦！
凤飞九眼睛都瞪圆了，诧异道：“只进不出的话，这里应该很有钱啊！”
“钱财无数，却无人敢查。”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两名尼姑守在前方，解释说，前方车辆过多，还请贵客就此下车，步行上山。
凤飞九懒得走路，板起面孔训斥道：“喂，看清楚了，这位是夜王，本人是夜王妃。”
两名尼姑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却没有松口，“此次太后上香祈福，随行超过往常，准备不周，还请两位贵人体谅。”
这叫什么事儿，混到王妃了，出门连个停车位都没有。
凤飞九摸到了腰间挂着的荷包，里面有钟离旭出发前给她的碎银子。
钟离旭见状轻哼一声，总算舍得通融了。
不料，凤飞九也只是摸了下，最后做了个决定，“也好，今天出发早，晨练都没进行，正好补上。”
钟离旭哑然，真心不懂凤飞九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两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却见八人抬着一辆轿辇上山，上面并肩端坐着的，正是太子钟离星和太子妃肖雨柔。
来往行人莫不是匆忙避让，钟离旭也向旁边退了退，低眉垂首。
凤飞九却杵着没动，双臂交叉笑吟吟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
肖雨柔面露厌恶之色，挽住了钟离星的胳膊，小声道：“殿下小心，那刁妇又要耍心机了。”
看清是凤飞九后，钟离星神色瞬间变得十分复杂。
怎么每次见到凤飞九，都会不一样？
确切说，一次比一次漂亮。
几日不见，凤飞九的脸庞又小了一圈，下巴线条流畅自然，像极了玫瑰花瓣。
衣裙松垮不太合体，但已然能看到腰身，配着她玩世不恭的笑意，亦邪亦正，亦魅亦仙，令人看得出神。
“殿下，夜王在呢。”肖雨柔提醒。
“五皇兄。”
回过神来，钟离星高高在上的点了点头，眼神很快又落在凤飞九身上，“为何挡住本宫的去路？”
“前方交通阻塞，车辆一律禁行，太子还是下来改步行吧。”凤飞九笑呵呵道。
钟离星英眉拧在一起，极目远眺，确实是不见头尾的车辆轿辇，占满了山路两侧。
钟离星自幼习武，这点山路不算什么。
况且，还能与凤飞九结伴同行。
“殿下，柔儿清晨先去了太后的永福宫，接着又回府，现在腰膝酸软，甚是疲惫呢。”
肖雨柔红唇嘟起，撒娇的口吻。
“柔儿辛苦，便该告知太后母后，今日不必前来。”钟离星体贴地拍拍肖雨柔的小手，随后打消了步行的主意：“继续前行，等到寺门前再说。”
肖雨柔神色一喜，得意洋洋瞥了凤飞九一眼。
就这样，轿夫抬着笨重的轿辇继续上山，走出去好远，肖雨柔还回眸嘲讽。
“太子乘坐八人轿辇上山，你们两个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凤飞九质问两名尼姑。
“太子为储君，尊贵非常，哪怕直接抬到大殿，也并无不敬。”
尼姑说话很气人。
还想争辩两句，钟离旭一把将凤飞九拉住，低声道：“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