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高温熬制灯油
虞贵妃疑问，认为如此才能配得上皇子身份。
“黄金也可以，可以做个手举的。这个需要平常佩戴，材料太重了，晨儿的鼻子受不了。”
凤飞九如实说道。
钟离晨对清晰世界的渴望无比炽热，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能看清，多重他都能承受！
镜片的制作过程不是特别顺利，需要有精准的弧度达到近视度数。
由于度数都超过千度，镜片要尽量打磨薄一些。
同时，瞳距也是重要数据，误差过大，会导致用眼疲劳，引起其他疾病等等。
为此，做坏了好几个。
但无论虞贵妃如何呵斥，钟离晨都像孩子似的，守在匠人身边，眼巴眼忘地看着。
“唉，还是孩童模样，不成器。”
虞贵妃又是生气，又是爱怜嗔了一句。
“什么都比不过孩子的健康重要。”凤飞九大有深意点拨。
虞贵妃神色黯然，低头不语。
等待时间漫长，凤飞九闲聊：“贵妃娘娘，您的家人中是不是也有像星儿这样视力的？”
虞贵妃思索了片刻，摇头道：“固有目力不好者，多因年迈，无一人像星儿。”
咦？
不科学啊！
钟离家族中，也没有高度近视患者。
“确定没有吗？尤其是近亲，比如舅舅啊，姨姨啊之类。”凤飞九追问。
“本宫的兄弟一切如常，舍妹你也见过，并无目力问题。族人，也是如此。”
“那晨儿小时候，有没有用眼过度的情况？”
提到这茬，虞贵妃重重叹了口气，不乏自责道：
“晨儿之上，有六位皇兄，本宫自然对他极为严苛。寅时起身，辰时背书。日央便学习骑射、马术，夜间就寝前本宫也要考他功课，生生把双目给累坏了。”
望子成龙！
虞贵妃对钟离晨的培养，是依照太子的标准。
然而，上午学习，下午习练，即便晚上做作业，也不该把眼睛熬成近千度的高度近视。
何况，这里并没有电子产品和投影设备，近视的概率普遍很低才对。
一定有问题！
凤飞九露出思索神色，虞贵妃敏感起来，探身小声问道:“九儿，你可是想到什么？”
“晨儿用功，自然费眼，但近视得太离谱。平时，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虞贵妃想了想，说道：“儿时夜间攻读，便说双目赤热，总是用手去揉。”
四下无人，虞贵妃直言道：“本宫也常生疑心，但晨儿饮食衣料乃至夜间使用的鱼油灯，都是本宫亲自查验，并无差错。”
“鱼油灯？又是什么？”凤飞九问道。
“是藻鱼熬制提炼而成，用来点灯不生浓烟，还能散发香气。”
看出凤飞九的疑惑，虞贵妃补充一句：“宫中皇子和公主，都使用此鱼油灯。”
虞贵妃面现得意之色，微微抬起下巴，又说：“此鱼油灯十分昂贵，除了皇后，也只有本宫在用。”
脑中有道光一闪而过，凤飞九立刻抓住，“那么，分配灯油的权利，在紫坤宫喽？”
“正是。取油当日，紫坤宫熬制新鲜鱼油，各宫嬷嬷共同前往。”
哼！
虞贵妃冷哼一声，“无非是我儿年幼，每次都是最后取，以此来羞辱韶华宫罢了。不过，反倒是剩下的鱼油厚重耐用，本宫便不与她计较了。”
最后取？
凤飞九终于知道原因了。
狗屁母仪天下，连嫔妃的孩子都不能容忍！
凤飞九也不客气，直言道：“鱼油长时间高温熬制，有氧成分散尽，剩下的便有可能散发有毒气体。星儿挑灯夜读，不懂护理，用手揉眼睛，绝没有好结果的。”
什么？
虞贵妃蹭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问道：“本宫也在用此灯油，为何无碍？”
“使用少，距离远。不过，眼角干涩瘙痒的症状，偶尔也会有吧。”
嘭！
虞贵妃一拳狠狠砸在桌上，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极度的愤怒让她面部变形，伤口扯开，流出殷红的血来。
凤飞九正要包扎，却听到通传，皇上来了！
“皇上今日怎么来了？”
虞贵妃一怔，脑筋转得飞快，“九儿，来时路上，可遇到紫坤宫的人？”
“嗯，看到了郭嬷嬷，还说了几句话。”
“皇后定是向皇上吹了风，这才到此。”虞贵妃冷笑连连。
“那我帮娘娘贴上纱布，挡住发肿的伤口。”
“不，如此更好。”
虞贵妃整理鬓边发丝，收敛怒意，脸上浮现柔情似水的微笑，脚踩莲花一般，轻飘飘地就迎了出去。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爱妃请起。”
皇上笑着弯腰伸手，虞贵妃弱柳扶风一般，将手搭上，缓缓起身。
看到虞贵妃嘴角流出的血，皇上一怔，关切问道：“爱妃为何受伤了？”
“并无！”
虞贵妃佯装不解，在嘴角一抹，削葱般的手指上便有了血渍。
“呀，为何如此？”
说完，虞贵妃冲凤飞九使了个眼色，不要解释。
凤飞九乐见窝里斗，没有吭声。
“速传御医！”
皇上疾声吩咐。
虞贵妃小鸟依人靠在皇上身边，惶恐不安，娇声道：“陛下，臣妾无颜面圣，还请陛下回宫歇息。”
“欸！爱妃有伤，朕如何放心。”
很快，御医匆匆赶来，正是王仁愈。
看到凤飞九在这儿，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
贵妃的玉容，怎能是御医可以盯着看的，何况虞贵妃遮遮掩掩，分明就不想看，也只能询问情况。
“敢问贵妃，何时出现这种状况？”王仁愈躬身问。
“本是无虞，也就这半个时辰。”虞贵妃手帕挡面。
“可是，触碰过何物？”王仁愈又问。
“唉，晨儿有眼疾，本宫请夜王妃帮忙诊治。恰好本月灯油刚刚取来，还是烫的，本宫凑近了些，许是被热气烫到了。”
王仁愈思忖片刻，“宫中灯油熬制，常用热水蒸制之法，从紫坤宫拿取回韶华宫，也该温了，为何油温如此高？”
“皇后不想皇子公主耽误功业，常用大火熬制，便烫了些。”
虞贵妃佯装无意说起。
王仁愈脸色立刻白了，身体明显抖了几抖。
皇上眉头蹙起，不悦道：“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