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间设备很初级
屋内，只剩下钟离旭和凤飞九两人，四目相对。
“本王想重新站起来，如果你能助本王达成心愿，本王将来必定投桃报李，绝不会亏了你。”
钟离旭一口一个本王，不含任何感情，更像是在跟凤飞九谈一桩生意。
凤飞九并没有听进去，而是总往手心里瞧，似乎那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当然有秘密！
是凤飞九随身携带的空间！
办公家具齐全，但凤飞九并不感兴趣，平时她总在实验室，办公室用品形同虚设。
也就是白天，用了一次复印机。
遗憾的是，医疗设备极为简陋，学生时临床用到的都比这高级。
只有辅助设备和简易的手术室，像那些超声内窥等设备，统统没有。
手术室也很基本。
另外，除了急救所用仪器，理化透析等全都不见。
药物方面，差强人意，稀稀拉拉陈列一些特效西药，含中药成分的就十分稀缺了。
而凤飞九研究方向，恰恰是中药制剂。
哎……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啊。
凤飞九郁闷至极，叹了口气，打开照明，提前消毒。
听到叹息，钟离旭嘴角抽了抽，以为凤飞九嫌弃他拿不出报酬，费力欠了欠身，摩挲着找到一方小小的掌印：“本王积蓄不多，唯有这府邸还值些银两。若不嫌弃，便交给你了，等将来……”
“你身体太虚了，别多说话，注意休息。”
凤飞九微微一笑，温柔体贴地制止了。
钟离旭一时恍惚，暗叹此女不贪钱财，可下一秒掌印就被她收走，财迷般塞到了怀里，还用小胖手在外面拍了拍。
“接下来，要准备手术。忍着点儿！”
凤飞九一边唠叨着，一边从空间找到了针剂，转过身却发现钟离旭口中多了一方帕子。
“你，干嘛？”凤飞九吃惊问道。
“本王习武出身，不怕，能忍住，来吧！”
钟离旭含糊说了句话，又闭上了眼睛。
哪跟哪儿啊！
人的耐受度是有限的，刮骨清毒带来的痛楚，不是一个简单的“忍”字便能了事。
得了吧！
凤飞九一把将帕子抽出，扔到一旁，手指间多了个针筒，撸起钟离旭的袖子，在枯瘦的手臂上找到了肘部静脉。
“你，你要干什么？”
钟离旭立刻警惕起来，眼前这个东西太奇怪了，说是针灸银针又不像，而且里面还有不知名液体。
脑中搜索所有暗器，只有毒针和这个很像！
钟离旭心头猛沉。
“做手术，当然得让你睡一觉，一下就好了啊。”
凤飞九再次弯腰准备施针，却被钟离旭格开。
到底是体质惊人，凤飞九居然被一个病人推到了地上，而且钟离旭骨感十足，硌的她身上很疼，半天缓不过劲来。
“莫非，你想行刺本王？”钟离旭的脸沉下来。
“小人之心！我这是在救你啊！”
凤飞九也恼了，要不是嫁给了他，不想他那么早死，管他什么全身骨折，器官衰竭，就该让他活活疼死！
算了，看在一个不受宠的可怜病人份上，好好劝劝吧。
三，
二，
一……
不配合？
就得当寡妇！
他要是不答应，还能一直不手术？！
哪有时间劝他！
突然，
凤飞九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两根手指使劲按在钟离旭腹部位置，咬牙用力往下压！
嗷~
钟离旭发出一声凄厉的低呼，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胖女子，眼白往上一翻，彻底疼晕了过去。
“深部痛，十级！”
凤飞九松口气，这才明白，为何医学生要特别注意道德素质培养，因为他们知道病人的软肋在哪里。
不救人，便杀人！
“王爷？”
门外守候的方木听到动静，凑在窗边小声喊。
“别进来，不方便！”
凤飞九含糊一句，接着将钟离旭运到了空间手术台上。
诊断结果和判断一致。
外伤不致命，只需要消毒清理腐肉并进行缝合。
内伤也不可怕，保守治疗便可。
要命的是钟离旭体内中的毒，得彻底清理干净，才能保住性命。
将标本放入检测仪器，然后手术开始！
古人讲究多，躺床上还穿那么多，凤飞九扯了半天都没扯下来，干脆用剪刀将衣服剪碎。
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凤飞九立刻找到了工作状态，神情一丝不苟。
手术刀像是身体延伸的一部分，上下翻飞，使用起来十分趁手，颇有几分神圣。
这一幕，本该成为观摩学习的经典，现如今却只能是偷偷进行。
手术操作熟练，不到一个小时，凤飞九便摘掉手套，这才拿起检测报告，两道细眉又拧在了一起！
紫地兰！
钟离旭中的，居然是紫地兰！
紫地兰，本为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的良药，尤其是钟离旭现在，疔疮痈疽并发，应该是不二的选择。
但是，用药是需要讲究剂量的，一旦过量使用，便会成为毒药。
由于解毒功效受到了抑制，而紫地兰本身的毒素又在体内积累，病情不加重才怪。
呵呵，杀人于无形的好手法。
治疗方法相对简单，钟离旭目前情况，只需要恢复正常剂量即可，同时可以再辅助其他解毒药物。
当然，即使是病入膏肓，找到了病因，也可以使用血液的清洗灌流。
将钟离旭推出空间，凤飞九一阵头晕目眩，没有站住，蹲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身体不由自主抖动着。
“王爷？睡下了吗？”
一直不放心的方木，实在忍不住，轻轻敲了敲窗户。
没有回应！
方木一颗心悬了起来，又喊了两声，便不顾一切推开了屋门，闯了进来。
只见凤飞九瘫坐在床边，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而夜王双目紧闭，身上盖着薄被，上半身赤裸。
还有，一地碎衣片……
王妃，把王爷，给强了？
方木一脸懵，慌忙走过去，用手探了探钟离旭的呼吸，十分平稳，看气色，竟然还恢复了几分血色。
看来，冲喜一说，是有一定道理的。
啪！
方木正胡思乱想，一只白胖胖的突然搭在他的手背上，接着便是带着暖意的若有若无的馨香。
发现是王妃，方木惊呼出声，连忙后退，拱手道:“王妃，男女授受不亲！”
“受你个大头！我刚给你家王爷做了手术，人都虚脱了。说好的吃的呢……”
凤飞九有气无力哼哼着。
手术是什么个东西？
方木听不懂，但王妃饿了，他却看出来了，忙不迭喊来刘管家，将备好的食物端上来。
八菜一汤！
素菜为主！
夜王府的节俭到了一定程度，但对于饥肠辘辘的凤飞九而言，这些都是珍馐美味，操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盘子，一个接一个，空了。
方木暗自咋舌，站在一旁不敢问，也不敢动，直到凤飞九将最后一口汤喝净，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王妃，王爷的病情？”方木担心问道。
“命是保住了。”
凤飞九擦擦嘴，递过去一个碘伏瓶和一包医用棉签，吩咐道：“从明天开始，每隔六小时，给他的伤口消毒一次，直到结痂脱落。”
“是。”方木愣愣接过来，却见凤飞九爬到了床榻里侧，眯着眼睛嘟囔道：“明天早上，给我备一辆马车，我要出门。我困了，你先出去吧。”
方木想要打听王妃去哪儿，却发现凤飞九已经睡着了，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非礼勿视！
方木低下头，匆忙退出房间，守在门外，脑中还是一片浆糊。
这一天过的，跟做梦似的！